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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性下等(92)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1-06-08 08:20 标签:HE 狗血

  听他这样说,我越发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做的事确实没办法用打一顿来解决,太恶劣了,打死也不为过。是我没有把持住,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活该……
  冉青庄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气急败坏道:“季柠,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啊?昨天还在床上说喜欢我,让我不要喜欢别人,今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
  我说喜欢他,让他不要喜欢别人?
  我说过吗?回忆了下,记不清了,但应该是说过的,男人嘛,那种时候真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等等,昨天喝醉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他却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想到一个惊悚的可能,睁大眼道:“你昨天没喝醉?”
  他唇边勾着笑,理直气壮地回我:“我有说过我喝醉了吗?”
  巨大的信息量使我本就不大灵光的大脑雪上加霜,我瞬间就宕机了。
  而就在我陷入到对人生的怀疑时,外头的门铃响了起来。
  冉青庄与我对视一眼,松开手,走过去开门。
  傅慈提着个公文包,衣冠楚楚立在门口,比上次我见到他时气色又好了不少,只是表情仍然森冷而阴沉,配上他象牙白的肤色,简直像只终年不见阳光,极度厌恶人类的吸血鬼。
  “你好,我是傅慈,金斐盛一案的主诉检察官,之前有打电话联系过你。”
  没有人动。
  我和冉青庄望着他的身后,而他身后的人也看着我们,彼此都有些震惊。
  傅慈觉察出异样,回头看了眼林笙,向我们介绍道:“我的身体不太好,这是我的随行医生,姓林名笙。我们对他做了详尽的背景调查,签了保密协议,他是可以信任的。”他顿了顿,“但我猜,你们在意的不是这个。”
  林笙一袭淡蓝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脸上笑意一点点褪去,道:“我在门外等你。”
  检察官是傅慈,而林笙作为他的医生竟然也来到了安全屋。我、冉青庄、林笙,虽然我们各自已经见过,但三个人共同身处同一屋檐下,多少还是有些突然。加上昨晚我才和冉青庄睡了,而睡之前,冉青庄又刚好跟林笙吃了饭……我又开始头痛了。
  “进来吧。”冉青庄侧过身,让傅慈进屋,没有招呼林笙,但也没有关门。
  冉青庄与傅慈在餐桌旁坐下,我替他们分别倒了凉茶和凉水。
  冉青庄疑惑地看我一眼,我解释道:“心脏不好不能喝浓茶。”
  高中时他奶奶心脏不好,我有查过资料,记不得全部了,但这条还有些印象。
  傅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谢谢,我的心脏已经好了,不过我现在在服用免疫抑制剂,确实要保证饮食清淡。”
  外面日头火辣辣的,也没个遮凉的地方,林笙坐在外头的石凳上,一个人自顾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后背的衣料便湿了大块。
  本来没想管他,但他和傅慈好歹也是客人,眼看他的汗越出越厉害,怕他中暑,我拿了杯凉茶去到院子,用指背推到他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白皙的面皮上泛起潮红,鼻尖上全是汗水。
  “为什么不进去?”我问,“昨天才见过不是吗?”
  我猜测他是想要在傅慈面前撇清和别的男人的关系,心里越发为冉青庄感到不值。
  林笙看着我,忽然笑了:“我和谁见过?”
  “冉青庄。”我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
  “啊……你是指,他让人转交给我的戒指?昨天服务台说有人捡到了我的戒指,我一看,是当年送给冉青庄的那枚,但我确实和他没有见面。”
  “什么?”我一怔。
  他们昨天没见过?
  “他把戒指还给我,应该是知道当年的事了吧,那我进去不是讨嫌……”他注视着我的表情,忽地一顿,看外星人一样看我,“你们不会到现在还没说开吧?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季柠?你在等我把他抢回去吗?”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丢,道:“知道当年为什么我能追到他吗?因为他以为送早饭的是我,追查出虐狗凶手的是我,在医院里彻夜照顾他的是我,为他剪那本愚蠢的心脏病人看护手册的是我。”
  “季柠,你应该看过《天鹅湖》吧?白天鹅先与王子相爱,但黑天鹅却伪装成她的样子参加舞会,致使王子对错误的人发下爱的誓言。你就是那只可怜的白天鹅。”
  “现在你在干什么?自以为是地为我和冉青庄牵线搭桥?你真的是少恶心了。我只是被送出国,不是被送去坐牢,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机会联系他吗?”他沉下脸,冷声道,“别把你不要的东西塞给我,我又不是垃圾桶。”
  端起冰水泼到他脸上,瞬间打湿他的头脸。要不是冉青庄他们在里面,我真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我忍痛滴血地把冉青庄送到他面前,他竟然说那是我不要的东西?
  “像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我怎么会觉得可以把冉青庄托付给他?我真的脑子病糊涂了。
  林笙低头扫了眼自己透出肤色的前襟,吃吃笑起来:“终于不装了啊季柠?你现在比刚刚有意思多了。”
  我拿起杯子,压着怒火转身进屋,一开门,差点撞上冉青庄。他像堵墙一样档在那里,脸黑得吓人,也不知听了多久。


第67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将杯子往身后藏了藏,有些心虚。
  冉青庄没有回我,抬手朝林笙抛出一枚黑影:“傅检让你去车上等他。”
  林笙轻松接住,抄了把湿淋淋的头发,露出光洁额头,笑道:“我先太阳底下晾晾。”
  冉青庄对他狼狈的模样视若无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扯着我的胳膊进了屋。
  躲进阴凉里,吹着空调风,身上顿时凉爽不少,因林笙掀起的恼怒也不由平息下来。
  “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他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揉了揉我的脑袋,将我往楼上推。
  我迟疑地回头,想问他刚刚听到多少,又觉得这问法就很不高明,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思索再三,还是作罢,朝他点点头,独自上了楼。
  好累啊。我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痛不已,特别是腰,都快断了。
  昨晚没睡好,加上身体实在疲惫,很快我又昏昏欲睡。而就在我即将睡着之际,突然想到件事,挣扎着翻出手机给陶念打去电话。
  陶念今天并不轮值,接到我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
  我问他冉青庄昨天是不是去了医院,他说是,我又问他晚上冉青庄和谁喝了酒,他开始有点顾虑,不愿意多说冉青庄的隐私。
  我一想也对,就没勉强他,折中了下,转而问他回来时冉青庄是不是醉得厉害。
  “他醉了吗?”陶念愕然万分,“完全没看出来啊。”
  好了,可以确定冉青庄是故意做戏诈我了,他不仅没去见林笙,也压根就没醉。
  我以为自己就挺无耻了,想不到冉青庄比我还无耻。
  结束与陶念的通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些难以回神。从昨天到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就这么急促而迅猛地砸向我,丝毫不给我喘息时间,我一件事没想明白呢,就又来第二件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件一件来吧,先睡一觉再说。
  这样想着,我十分鸵鸟心态地裹紧了被子,将空调温度打得更低,闭上眼安然睡去。
  忧思便会多梦,这段时间我想了太多冉青庄的事,做梦也总是出现他。
  我仿佛化成了天空中的一朵云,又或者是一缕思绪,没有形体,不能说话,对梦里的一切只能旁观,不能参与。
  梦里天气阴沉沉的,冉青庄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束由各种白花组成的花束,停在了一座造型独特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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