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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30)

作者:愁云伤疤 时间:2022-02-26 11:15 标签:ABO 破镜重圆

  真的很想标记,梁绪舔了舔犬齿,好痒。
  大雪连绵不霁,雪灾预警天天播报。
  米贝明于第二家公司的复试很顺利,成功入职。当天好事成双,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4S店的电话,马卡龙到了,电量满格,随时可提。
  于是米贝明又乘公交去提车,路上给苗柏月分享好消息,顺便告诉他:我今晚估计不回。
  苗儿:不用估计,你别回,你可以有了梁总就忘了我。
  米贝明失笑,还不待找个表情包怼一下,就收到苗柏月的连番轰炸。
  苗儿:刚刚,她宣布,今晚她请客吃饭。
  苗儿:季度奖拿到了,圣诞加元旦,再加她要结婚。
  苗儿:说请我们组六人吃顿大的。
  苗儿:有人问了,她说就我们几个,未婚夫不来。
  苗儿:我他妈!那个1要是敢来,我就敢当场把他打折!
  米贝明叮嘱:少喝点酒,当心出洋相。
  顺便就把名为《醉苗》的照片发过去:适量饮酒壮壮胆,没结婚之前你还有机会。
  苗儿:年后结,领证也年后。我不能让那个1活到过年。
  米贝明打字:空话怂货。
  又没发,怕把苗儿激将,万一一上头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遂改为:加油。
  公交到站,松霜绿的马卡龙就在玻璃窗后等着主人。
  小车袖珍得让人心疼,好像它只适合跑在艳阳晴天里,根本无法承受得住风雪天气的肆虐蹂躏。
  但米贝明了解,小车能耐大着呢,比风雪天还激烈的野战都能抗住,没得问题。
  米贝明快乐提车,导航目的地设置为檀林。
  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去年元旦曲苑有演出,米仲辰推掉所有事情来看林真唱快板儿,当满堂喝彩时,米贝明看见他爸把手掌拍得通红,嘴里也连连叫好。
  当时他心里好笑,自嘲他爸抽他时都没这么用力,老头子心还挺真切。
  演出结束后,一家三口去林真想去的江边红帐篷里吃大排档,米贝明拍了一张江景夜色发给梁绪,问他在做什么,梁绪说,在想你。
  在一起五年,没有一年能陪梁绪过元旦。
  每年曲苑都有节目汇演,所以每年这天,不论米贝明是在学校忙期末备考,还是身在何处忙何事,都会被米仲辰命令必须出现在舞台下,看他妈妈表演,再奋力鼓掌。
  这倒没什么,米贝明也为林真骄傲。
  难处在于,一到这种节骨眼儿,梁绪就像来不懂事儿偏来找茬的,总是求他能不能一起过元旦。简直锲而不舍,年年被拒,年年追问。
  “你到底,为什么?”
  去年米贝明被“在想你”弄得排挡都没胃口吃,心烦意乱,心浮气躁,憋屈死了。
  于是他在夜里回家后,偷偷潜逃出门,顶着暴风雪往星垂天野开,却不料小车电量在半路耗尽,直接让米贝明这串炮仗狠狠点燃,打电话先把梁绪痛骂一通,再叫他快来接自己。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梁绪任他骂,“新年第一天想跟你在一起,新一年也都跟你在一起。”
  今晚零点一过,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了。
  这回不让梁绪开口,米贝明想,我自己送上门。
  行进檀林,别墅停车坪上空的,所以米仲辰应该不在家。
  米贝明指纹解锁,推开大门后是空荡荡的客厅,他冲楼上喊了一声“妈”,可惜半晌过去,除了最开始的回音外,没有人应声。
  有点失落,但也行吧,更轻松。
  米贝明直奔二楼卧室,看到他的小贝壳还安好地躺在枕边时,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是没幻想过林真拿它泄气,把它或扔掉、或者拆毁的可能。
  软软胖胖的抱枕,侧卧睡觉的时候很喜欢把手塞进贝壳里,像被它咬住,又暖又舒服。
  米贝明往床上倒去,把自己带着一道浅浅疤痕的右手放进贝壳,细腻毛绒的触感,和昨晚被梁绪捧着手心舔吻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但他都喜欢。
  回味片刻,米贝明跳起来收拾衣柜,找出一个小行李箱,把衣服扔进去一些,再把贝壳也放进去。
  环顾一周,没什么要拿的了,又不是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过年总要一家团聚的吧!
  离开檀林,马卡龙跟着导航往森仙鹿前进。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绿色路线随着下班高峰期的到来而变成黄色和红色,米贝明顾不上惊不惊喜的了,唤醒语音拨号给打给梁绪,告诉他别走,等着!
  梁绪那边很安静,不像是在拥堵的大街上,米贝明稍微放心,说:“嗯,等着。”
  “等你来接我下班?”
  小米咧嘴,自我缓解尴尬失败,没好气道:“明知故问,等着就行了!”
  愉悦的轻笑声被免提放大数倍,听得小米彻底把“还等我一起过新年元旦”给咽回肚里。
  操,好他妈害臊。
  以前也没这样啊!跟少女发春似的!
  米贝明挂断电话,简直脸红得不讲道理,连耳朵也发起烧。
  他握紧方向盘,骂道:“啊!”
  夜里七点半,米贝明刚抵达森仙鹿时,苗柏月已经在韩非里喝上一轮了。
  下午小组六个人商量到底去哪儿吃大餐,兴奋地讨论到快下班时才有一个妹妹问:“你们去过酒吧吗?我好想去,特别好奇。”
  这一问,发现只有苗儿去过,于是当机立断,就决定由苗苗带领,一起去酒吧里面尝尝鲜。
  一扎金色的啤酒摆在桌边,桌上堆满了各色小吃,但苗柏月一口都吃不下,自找不爽地竖着耳朵听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边科打算如何筹备婚礼。
  几套婚纱、蜜月去哪里度、戒指买了吗、婚礼要请那么多人的话,教堂还是酒店,或者户外?
  边然答一个问题往嘴巴里扔一个鱼皮豆,一盘豆子见底时,边然朝苗柏月扬扬下巴:“怎么蔫了?平时没看你这么话少。你有问的没?”
  苗柏月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光,开口问:“张乾一那个——张乾一怎么没来?”
  “忙吧。”
  “忙什么?”
  “不知道。”
  “他都不跟你汇报?”
  “他为什么要跟我汇报。”
  “明天元旦,过节,什么事儿这么忙,来聚个餐的时间都没有?”
  桌上其他人早被惊诧住呼吸,疑惑和无措的眼神在边然和苗柏月之间来回打量,闹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突然剑拔弩张?
  边然笑了一下,耳垂上一如既往很夸张的耳环跟着轻晃,她不见气急:“你也说了,明天才是元旦,那他今晚忙到没时间来聚餐有什么问题?”
  苗柏月被噎住。
  他有一项本事,在分析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可以口齿伶俐,井井有条,有理有据。但是一旦事情落到自己身上,那就是个完犊子。
  他气得闷声骂了句脏话,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气氛闹得太难看,索性再接酒喝酒,不做声了。
  大家也都很有眼力见儿,立马翻篇,拉扯起别的话头来。
  边然站起身,脱掉外套之后里面只穿着一件简单纯色的针织衫,把她漂亮的身材尽显无余,她说:“去个卫生间。你们还想吃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
  边然前脚走,八卦的目光随之全部汇聚在苗柏月身上,问题一个个砸下来,问他是不是认识科长的未婚夫,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是不是对这号未婚夫大不满意,总之快快分享!
  苗柏月死死握着玻璃杯,眼睛都喝花了,听问话像魔音灌耳,吵得他头疼。
  他想大喊:“那个臭东西根本配不上我们科长!”
  但是他理智尚在,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这么喊。张乾一那个狗东西不要脸,他们科长还要。
  苗柏月撑着桌子站起来:“让让,憋不住了。”
  众人不想放他走,可又看他的确没少喝,只好催他快去快回,不要耽搁聚众吃瓜。
  吃个屁,吃屁去吧,操!
  苗柏月迁怒地小声骂,越过喧闹的人群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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