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13)
那是戚寒回家最快的一次,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十五分钟,进门后直接绕过警察,快步走到顾伯和傅歌面前。
“先生,是我没保护好傅少爷才让他受伤——”
“行了。”戚寒扬了下手,而后单膝跪地在傅歌面前,帮他捋过耳边的长发,“小歌,你怎么样?”
傅歌肩膀一抖,像是如梦初醒般抬起眼,见到戚寒的一瞬间眼泪就滑了下来,委屈又急切地扑进他怀里。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好了,没事了。”戚寒把他打横抱起,眼睛扫到警方缴获的凶器,是一把尖锐的长刀,还沾了血。
他当即冷下脸,面沉如水,一连几次深呼吸才稳下情绪,满脑子都是傅歌胸口插着刀,浑身是血的场景。
“戚会长,我们还没锁定嫌疑人。”警察说:“还需要这位少爷协助我们做个笔录。”
傅歌缩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先生放我下来吧。”
腿还没动就被戚寒扫了一眼,“好好呆着。”
“不用他,明天我会亲自带人过去协助你们调查。”
警察有些为难:“您的意思是私了?这几个嫌疑人戚会长准备怎么处理呢?”
戚寒抬起头来,一股子狠戾的戾气如狼似虎般扑面而来,久居上位的强势毫不收敛,“那就要看他们拿着刀闯进来是想想对我的人做什么了。”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我的人”三个字却说的咬牙切齿,恨意毕露,傅歌听着又往人怀里贴紧了一些。
警察并没有在家里久留,傅歌手上的伤刚处理完顾伯就上来通报他们离开了。
“好,您也下去休息吧,受惊了。”
戚寒正低着头绑纱布,他的头发在回来途中跑乱了,此刻随意地垂在额头上,傅歌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脸,一会儿盯着深刻的眉眼,一会儿逡巡高耸的鼻梁,怎么看怎么喜欢。
“还没看够吗?”戚寒撩起眼皮。
“先生今晚很英俊。”
这话他以前也说过,戚寒当时斥他花言巧语,可今天却手上动作一停,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
“困吗?”
傅歌呆了呆,说:“陪在您身边就不会困。”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把按到床上,戚寒直接扯下他的裤子,欺身而上。
傅歌大睁着眼,呼吸都停滞了,“您是要......”
“做一次。”戚寒说。
易感期的余热还残留在身体里,他心底的后怕被无限放大,只能用这种切切实实的办法确定人还平安。
傅歌的眼圈登着就红了,细碎的水光浸满眼眶,他哑着嗓子问:“这是受惊之后的施舍吗......”
戚寒一把捞起他的腰,俯身时属于alpha的侵略性毫不遮掩,“小歌,是你在施舍我。”
傅歌仰起脖子给他吻,给他咬,把最脆弱的地方都献祭到他面前,恨不得浑身湿透,最好疼到痉挛。
“先生......”他像猫一样舔舐着戚寒的喉结,大着胆子说:“那我能施舍您两次吗?”
戚寒粗喘一声,克制着冲动,“时间不够,1点了。”
“可是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嗯。”戚寒沉下腰,绷紧下颌,发出一声深重的喟叹,“只够一次。”
他们彼此都渴望这场情爱太久。
傅歌求了两个月,戚寒等了五年。
他就像被判了死缓的罪犯,动作间毫无温柔可言,像把这场当成了最后一次去做,一边享受最后的狂欢一边恐惧人头落地。
beta不能被标记,他就把咬痕留在人身体的任何地方,后颈,手腕,胸口,侧腰,腿根,和脚踝。
傅歌整个人都被信息素覆盖,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他疼到痉挛,疼到抱不住戚寒,疼到有几次昏过去又以同样的方式被叫醒,快感淋头,欲生欲死。
他在最后一刻彻底失神,连气都不会喘了,指甲深抓进戚寒的后背,挤出一声又尖又细的求饶:“阿寒......放、放了我......”
戚寒顿时发了疯,大手往腰上一按,猩红的眼死死剜进人肉里,“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
“先生——”傅歌疼得腰都在颤,在一句句拼命喊出的“先生”中再度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五点。
戚寒刚帮他洗过澡,放进被子里,轻吻他的脚背,“还好吗?”
傅歌吸了吸鼻子,想抬手摸他,可手臂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动不了了。”
“睡醒就好了。”
傅歌往他怀里缩着,手指一下下敲着他的喉结,嗓音粘稠又迷恋:“先生刚才太凶了......”
“不喜欢吗?”
傅歌半眯起眼,小猫似的蹭他的下巴,“先不说。”
“先生不抽支烟吗?”他往下摸到人的手。
戚寒垂眸看他,“想要了?”
“嗯...您已经快一个月没给我了......”
在他眉心落了一个吻,戚寒起床去找烟。
他上身赤裸,坐在床头,昏黄的夜灯洒在宽阔的肩背上,粗野的肌肉随着抬手吸烟的动作一耸一落,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傅歌忍不住了,“先生不要给抽完了。”
戚寒一笑,“放心吧,有你的。”
他转过身,一条腿跪在傅歌脑袋旁,捏着烟的手随意的垂着,被灯光衬得迷蒙的眼神一寸寸逡巡过小beta满身的吻痕,问:“哪儿?”
傅歌指了指大腿根,那有一枚鲜红的牙印。
可戚寒却犹豫了。
他看着那处伤,看看手里的烟,突然觉得这不是在让傅歌痛快,而是给自己造更多孽债。
“试试别的。”他说。
傅歌“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戚寒深吸一口烟,之后熄都不熄,就把滚烫的火星按在了自己锁骨上。
“不要!”傅歌大叫一声,踉跄着扑过去,“不、不要先生,您别这样......”
他拼命抢过烟,看到那块焦红色的圆疤时顷刻就落下泪来,“先生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戚寒平时把烟按在他身上都要用手指碾灭,再反复甩几下,确认只剩下余温才会做,这次却把正燃着的火星往自己身上摁。
“要先镇痛,冰袋,我去拿冰袋......”傅歌急得手忙脚乱,甚至不敢碰他,戚寒却抓着他的手摁在自己伤口上,“心疼吗?小歌,你心里疼吗?”
傅歌哭着点头,又无措地摇头,“疼...我很疼......比烟头烫在身上还疼,求您不要这样了...您不喜欢这样的......”
嗜痛的明明是他,而戚寒只会感到生理性的疼痛。
“你以后还会心疼我吗?”戚寒掐着他的下巴,魔怔一般问道:“还有做饭,听我读绘本,等我回家,这些事你还会做吗?”
“会的会的,我爱您,我会一直陪您做......”
“好,那一言为定。”
戚寒拿起手机,把正在录音的页面给他看,殷红的眼底涌动着疯狂和阴狠:“留底了,如果哥哥这次再做不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您说...什么?”
“没事。”戚寒又笑起来,“睡吧。”
温存的时间不长,戚寒刚躺下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抱歉我需要马上过去。”他在傅歌额头上吻了一下,“再睡一会儿,今天吃些清淡的。”
傅歌眯着眼睛祝他工作顺利,可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爬起来,也不穿鞋子,光着脚走到衣挂前,把戚寒昨晚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拿去换洗的西服摘下来,抱在怀里嗅闻。
高定的面料触感滑软,傅歌用鼻尖一寸寸蹭过去,却在西服口袋处碰到一团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他浑身的血液被瞬间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