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95)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3-01-27 10:47
标签:年上 酸甜
床单皱痕交错,时聆装作看不到,眉眼低垂爬起来去掀边上的被子。
商行箴忍得没脾气了,靠在床头用目光追逐时聆的后背:“帮我解开好不好?”
时聆抱着两只盒子转身,坐到商行箴身侧,将小的那一只举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帮它解开好不好?”
商行箴很艰难才让注意力从时聆满载恳切的双眼移开。
眼底下是只印有品牌标志的黑色方盒,没裹包装纸,咖啡色丝带呈十字状系在盒子上,时聆懒得装神秘,却又不想丢失仪式感。
商行箴问:“给我的礼物?”
时聆刚才又哭又叫,感觉自己声音不好听了,说话能省则省:“嗯。”
可商行箴总算盼来时聆跟他说话,哪能就此放过:“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时聆道:“你生日。”
商行箴稍微动下脑子就想通了:“孟叔说的?”
时聆把盒子往前一递:“拆礼物。”
商行箴暗示道:“怎么拆?”
时聆将把盒子举到他嘴边。
商行箴看了时聆一眼,这辈子他就没这样拆过礼物,衣衫不整不说,还不能用手。
他低下头,咬住丝带一端轻拽,松开的丝带落在小腹处,时聆帮他把盒子打开了。
躺在里面的墨色领带是五线谱银灰斜纹,时聆将它绕到商行箴脖子上,熟练地打上结推至商行箴喉结处,说:“以后洽谈戴这条。”
商行箴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不忍直视,他答应道:“好。”
时聆又抱来另一只盒子,商行箴认得,里面装着时聆用了六年之久的小提琴,哪怕它早被束之高阁,可因为它陪伴过时聆一整个少年时期,时聆的难堪、落魄、高光、寂寞全由它见证,所以它值得标价珍贵。
琴盒提手上系着同样的咖啡色丝带,时聆将它推到商行箴身旁:“这个也给你。”
商行箴想,世上大概只有时聆,最懂得如何攻陷他。
“这是我第三件礼物?”商行箴问。
时聆短路一秒:“什么?”
商行箴看着他:“我想抱抱我的第一件礼物,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灯影在时聆眼中轻晃,他跨坐到商行箴腿上,大半张脸埋到商行箴肩上,双手环过对方的身子慢吞吞地勾扯禁锢手腕的领带:“你说明天再背我一次,我再喊你一遍,昨晚的事就算翻篇。”
商行箴低头轻蹭时聆头顶:“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手腕上的结不易解开,时聆只分出一丝神思应对:“你看,其实你也很勉强,翻篇不代表它不存在了,还不如今晚就把这一页撕下来扔掉。”
他的勇气还没用完:“一开始我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你,那些短信留着等你来发现,是为了给自己日后离开找个恰当的理由。”
哭过之后鼻腔不顺,时聆吸吸鼻子,继续道:“后来想法变了,我更想测试你的底线,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了,又怕你哪天腻味儿了把我扔掉,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商行箴问:“测出来了么?”
时聆将鼻尖的湿意全蹭商行箴脸上:“我这么自私任性的人,我都想把我自己掐死,你说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让我好好地活着,看来是真的很稀罕我。”
怀里的人倾轧在胸膛上,内里虬结在心脏的龃龉在松动,商行箴尽力压制着自己:“那边的行李箱怎么回事?”
是商行箴刚才绊到的重物,时聆耳根滚烫:“你生日不让我陪你过,我就串通了孟叔,让我偷偷搬到别的房间躲几天让你着急一下,结果你回来了。”
赶在商行箴斥责之前,时聆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领带,攀着他的双肩稍稍抬起身子,从进房间后就忍耐着没与商行箴接吻,被哄过后再没禁得住:“叔叔,生日快乐。”
一双臂膀急不可待箍上他腰间,时聆抬手挡下商行箴的吻,严正声明:“再质疑我的喜欢,我用我的小提琴打你。”
————此处78章欠一个小段子,以后补上用以补充删掉的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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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了,审核老师开开恩吧QAQ)
抱歉来晚了!因为连更太多天了困吐了好难进入角色情绪,所以耗了点时间,抱歉!!
感谢:青花鱼_cyn58n2i7ho的1个鱼粮,nomino的1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祝福大家健康快乐的1个鱼粮,渡千帆的1个鱼粮,青花鱼l0ffngnow5x的1个鱼粮,第几晚心情的1个鱼粮,爷是巴巴托斯的狗的1个猫薄荷!!!
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
第79章 叔叔我饿
八月的第一个清晨就下了场小雨,商行箴拎着系丝带的琴盒坐进车里,欠身给副驾上的时聆扯上安全带。
昨晚在时聆的卧室折腾到后半夜才睡,早上天刚翻亮就把人抓了起来,商行箴任劳任怨给时聆更衣换鞋,哄得没睡够的人陪他出门上班。
车子冲进濛濛细雨中,拐入公路后遭遇堵塞,时聆被晃得醒转,拿起商行箴搁在杯架的气泡水灌一口,这才发现主驾座椅下的琴盒:“你怎么还把琴带出来了?”
商行箴穿的浅灰色衬衫,搭配时聆昨晚送的五线谱斜纹领带,路遇红灯刹停就忍不住摸摸领结:“昨晚还没顾上碰,待会儿带到办公室再打开瞧瞧。”
时聆蜷曲双腿调整了个不硌屁股的坐姿,抱着靠枕双眼半阖:“我怕你打开瞧了顾不上给员工开会。”
红灯跳绿,商行箴给油挪动:“我不懂琴,不至于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这把琴对我来说收藏价值大于使用价值。”
三两句话的工夫驱散不少睡意,时聆清醒了点:“你临出门时提醒孟叔不要进我房间了吗?”
商行箴按了按喇叭掩饰自己的理所当然:“走得太急,忘了。”
“怎么忘了?”时聆忙昂起脑袋,“床上又脏又乱,他心思缜密,肯定会乱想的。”
“怎样才算乱想?”商行箴煞有介事地分析,“猜你尿床了,猜杨纳瑞跑你床上撒欢了,这才叫乱想,孟叔那么聪明的人,只会一眼看破所有。”
时聆的心情恰似窗玻璃上错乱蜿蜒的雨迹:“以后孟叔该怎么看我?”
“用眼睛看。”商行箴说,“你以为孟叔真当我领养小孩儿呢?人家早看出来了。”
“不一样,这是我扒没扒光衣服站在他面前的区别。”时聆刚要蹬掉鞋子踹商行箴大腿,又顾及在路上不能太放肆,加之他们昨晚才刚和好,他要表现得乖一点,“你快想想办法。”
商行箴就喜欢看时聆想埋怨他最后却只能选择依赖他的样子,他腾出手拨乱时聆的刘海,说:“逗你呢,我提醒过孟叔了。”
雨天难行,车龙一路挤到绘商园区,大厦一楼门前的地毯踩满脚印,电梯间聚集了一大拨人。
所幸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坐专梯直登二十六层,完全避免了电梯的人群拥挤,梯门闭合,商行箴接住钻进怀里的人:“干什么?”
“没怎么。”时聆搂了商行箴半晌,看楼层数字显示二十六,他才把人松开,唯恐门开了迎面碰上顾副总或颜秘书。
回到办公室,时聆直奔休息室补眠,商行箴放下琴盒,根据上面泄露的楼市新政抓紧列了个会议大纲,待听完工作安排,他抄上记事本去往会议室楼层。
今天比素日早了十分钟动身,会议室里空无一人,秘书看看手表,问:“商先生,需要提醒各部门尽快到场吗?”
商行箴将东西随便往第一排桌子一放:“不用,我抽空打个电话,你去调试设备。”
走到窗边,商行箴拨通孟管家号码:“孟叔,你今天先别进时聆房间。”
孟管家实不相瞒:“可是我已经把床单撤下来了,正准备换新的。”
“你铺回去,”商行箴捏了捏鼻梁,“什么都不用管,让它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