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校服(76)
陆远冷哼了一声:“怎么,只准你耍阴让别人崴了脚,走路都不能走吗?谁才贱,装什么直男,明明天天爬学校老师的床,恐同即深柜啊?
何霍一听,脸色比摔下来还要白。陆远翻出手机,给他看照片,全是他的裸照,拍摄的角度都是针眼摄像头偷窥角度。何霍大气都不敢出了,里面不仅仅有他,还有温晋的脸。
他背上直冒冷汗,额头有青筋爆出,他瞪着陆远,但无法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照片怎么来,还是以为是温晋替我干的?这你就不用管了,等会我就叫人来,你就说你是不小心拖地摔下来的,如果说差了一个字,你跟温晋都别想在这里待着。”
陆远站了起来,将手机藏好,将何霍摆好,再次开口道:“听清楚就点头,这次之后就一笔勾销。”
何霍不傻,就算他曝出陆远报复他,举报他偷拍,但照片是真的,那些照片更加令他无处生存,他没得选,他只能乖乖承下这次的报复,因为就关乎着他跟温晋的一切未来。
陆远见他点头了,撕掉胶带抹布,装出着急的姿态,跑出去叫人说何霍不小心摔下楼梯了。在他被学校担架抬起来下楼那时候,温晋问他怎么摔的。何霍便在陆远含泪的注视之下,把陆远要求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陆远含着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一滴,真切地说:“对不起,要是我反应快点,早点抓住他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事了。”
没人会怪一个正在流眼泪,拼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好学生。旁边的同学都安慰他这不是他的问题,不用自责,林行知在后头默默地给他递纸巾擦眼泪,跟他咬耳朵说别伤心了。
陆远靠着林行知点头,还眨下几滴眼泪。
何霍看得头疼,索性闭眼,心里叹道:错在他万不该惹林行知,陆远已经在用一次次的惩罚在告诉他,林行知惹不得,可他竟然这么没眼力见。
算了 ,本来就是自己冒犯林行知在先,原来被随意报复是这般的滋味。
鳄鱼的眼泪让他看得心惊胆跳,以后都跟避瘟神一样避开陆远和林行知。
陆远晚上给格乐道谢说那张照片p的真像,当事人都相信了。远在异国的格乐便说什么不言谢,下次来中国要吃一次著名的重庆火锅,陆远立马就答应了,说让你吃到出了店就拐弯挂肛门科。
过了几天,准备体艺节当天,宋婷儿便请假没来学校了,林行知是听宋姐说这孩子乱捡化妆品,涂了那劣质的妆前乳还是什么,脸都烂了,不敢出门。
林行知站在操场边上热身,总觉得最近非常太平,没人来找他麻烦,果然听陆远的话,减少暴力生活就舒坦了起来。不过,还是那点儿小浪花,比如隔三差五班上那两三个同学突然运气不好到霉运,不是做好卷子不翼而飞,就是恰好课间玩手机被抓之类的日常小事。
大家都习以为常,卷子偶尔就会找不到,手机被抓都只能算运气不好,没人会怀疑里头有人从中作梗。
林行知愉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舒展着胳膊,趁着一个空档没人,就挤进到前排去,跟下面那维持纪律的陆远站在一块了。操场边没修栏杆,有人会加油助威一个不小心就进去操场,容易造成事故。每个班都拉了一条绳子在操场边,防止人越过去。
奈何根本压不住那些被作业考试折磨快疯的学生,极其激动的加油助威,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的以为来打架的。
陆远在线外头一个小道上巡。
“诶!那个同学,不能越界,进去!”陆远拿着本子正打算记名,那同学快速钻回去了。
他时不时假装经过一下,跟林行知四目相对,两人手指悄悄地勾一下,分开了便低着头偷偷地笑。
林行知故意要钻出来,陆远便假装严肃走过,站在林行知面前劝导他不要越线,义正言辞的模样把林行知弄笑了一下。
林行知手上拿着运动会的陪护员证,在拥挤人潮里头把证给了陆远说:“学习委员,我要跑一千了。”
陪护员证件拿着便能跟着运动人员自由进入比赛场所,给比赛人员结束递水等等之类的帮助,光明正大的贴身陪伴。
“哟,你看忙学习委员着呢。”陆远故意不去拿证。
“好吧,我自己去跑。”林行知不以为然,正准备转身。
“诶,别走啊,这不是说笑吗,做你陪护员,我就一点也不忙。”
陆远连忙把本子和红色袖章给了阿旺:“替我一会,我要去比赛了。”
阿旺愣愣地接过本子袖章,站在操场外才突然想起来,这孙子比个屁,陆远跟他下午才一起跑接力呢,没到时间!
陆远拿出他的陪护证说:“知知同学,我下午比四百,都没人来看我,好可怜啊。”
林行知立马抽过他的证:“行了,我给你做。”
陆远便趁着帮林行知热身就上下其手说:“做什么?”
“你的脑子能不能有点没颜色的东西?!做你的陪护员!”
陆远高兴地拿着林行知给他的陪护员证,他在证上一吻,好似亲在这个主人的脸上一样。林行知羞怒了,忙扯他注意点。
陆远偏不,他笑弯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悄声在林行知耳边说:“知知同学,可我是想做你一辈子的陪护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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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人学手动挡的车天打雷劈,太累了
明天再来更,说好八月更完的!可能要到九月头了吧,不行,我一定要完成自己立的flag!
第65章
蓝白校服65
林行知站在第三跑道上,一共五个道,请假一人,剩余的任何一个,他都不认识。他看着站在操场内圈的陆远,男子1000m不仅拼耐力更拼最后200米的爆发力。
林行知穿着简单微微发黄的帆布鞋,慢慢弯着身子。
跳。心在跳,因为紧张,因为欢喜,因为......陆远在看着他,等着他。
在开跑前,林行知紧张地上了几次厕所,害怕太多,无限地想象失败后的场景,他怕自己失掉了这次荣誉,害怕比赛完没得奖之后,班上同学的眼神,那种责备烟厌恶的眼神,林行知不愿意再看见。
“紧张?”
“还行......”
“你每次说还行就是不好。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
“伸出来,扭捏捏不像样!”
陆远让他手伸出来,林行知乖乖地将手伸出来,他们在操场上光明正大地十指相扣。
“你!”林行知害羞地想要逃脱。
上午的最后一场比赛,快中午了,骄阳似火。
“别人看不出来,别怕。”
林行知感受到陆远扣着的力,紧还热,好似一股极其大的勇气和信任通过手掌传来,充盈着一颗失重的心脏。
陆远再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温柔又认真地说:“林行知,别怕,往前跑,什么都别管,跑就对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终点等你。”
一声枪响,硝烟味林行知都没闻见就冲了出去。
心脏跳啊,跳到了嗓子眼,胸腔都是尖锐疼痛,喉咙有了一阵血腥味。林行知重复着陆远的话,往前跑,什么都别管......往前跑.......在终点等你。
林行知只能看得清眼前物,侧方的人和物都成了虚影,如同本身就该在意的过眼云烟。他听见的只有呼呼风声,任何人声的叫啊,喊啊,他听不见。
浑身都在燃烧,热量只能被疾跑的风带走,好似只要他停下,他就要被烧死了。他在脱离旧的躯壳,燃烧那曾经躲躲藏藏的自我,他要将从前甩下,他可以做的到。
他要跑,要跑到第一名。
连最后的200m冲刺,林行知都不曾慢下来,胸部疼得好像要撕裂开来,腿脚早麻了,帆布鞋太薄的鞋底,脚底都磨出了水泡的刺痛感。他睁着被汗水涩到的眼睛,他看着在不远的陆远向他招手。
在呼啸而过的耳边风里,唯独只听见了陆远叫他的名字。
“林行知!”
笨蛋!别叫了!林行知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