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84)
邰砾沉默了两秒:“邰昊吗?你怎么给它取了个人名。”
“不是昊,就是日天。”江少观说了自己取名的思路。
邰砾心想江少观这么取名的可能是独一份吧:“为什么不叫江日天?”
“你是老公,跟你姓。”在床下,江少观可以轻而易举让出“老公”的头衔。
邰砾对于这个名字很是嫌弃:“孩子跟老婆姓也可以。”
“邰日天!”江少观喊道,那头传来“汪”的一声叫。
江少观得意道:“他应了!”
邰砾想,等狗到了他这边,他再偷偷地给狗换个名。
不过办免疫证需要等到打了疫苗二十一天后,邰日天还挺聪明,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知道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江少观上班的时候,把狗也带去了公司,即使被弃养过一次,邰日天还是很亲近人,见到人会摇尾巴,还学会了握手和做恭喜发财。
江少观在办公室的时候,它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守着,江少观一动,它也跟着站起身,紧跟在其后。
邰日天的确和发发性格不和,每次见到发发,就会和发发打架,发发那么大一只,它也不害怕,试图往发发身上扑。
江少观和韩牧都把狗绳子扯紧了,不准他俩接触。
刚开始韩牧还时不时地给江少观发消息,告诉他一些养狗的注意事项,比如狗狗不能吃巧克力不能吃葡萄呀之类的。过了两周后,他就逐渐放下心来,因为邰日天和江少观显然相处得很好。
等到邰日天办好免疫证,办了托运的手续后,它就从b市到了s市。
说起来也奇怪,它和前领养人待的时间比到江少观家里的时间要长,但它到了江少观家很快就适应了。从江少观那儿又到了邰砾这儿,却表现得有些恹恹的。
柳姨一开始接到它,和它说话,它也没反应,趴在航空箱里动也不动。
邰砾知道后,担心它是因为坐了飞机生病了,连忙送到宠物医院去检查,做了一系列检查得出的结果都是邰日天很健康。医生说它可能只是换了环境心情不好。
邰砾那几天抽出时间多多陪伴邰日天,他非得叫邰日天“江日天”,邰日天不理他,用屁股朝向他。
往常都是邰砾给别人脸色看,难得被甩脸,居然还是被一只狗。
邰砾不服,他在网上看了各种驯狗的视频,各种方法都尝试了,邰日天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故意不配合,连定点上厕所也学不会。根本不像江少观说的那么机灵!
邰砾打电话给江少观,接通就是一句:“你这狗太蠢了。”
“怎么就我这狗了,是我们两个人的狗,别忘了它跟你姓。”江少观让邰砾开视频,说他想看一下狗。
但视频接通了,他也没问狗在哪儿,而是盯着邰砾看,还是邰砾主动把镜头对准了狗:“江日天。”
狗还在窝里睡大觉。
“邰日天!”江少观在电话那头唤它,它耳朵动了动,像是听清了是江少观的声音,下一秒就跑过来了。
邰砾把手机屏幕放在邰日天面前,邰日天尾巴像螺旋似的不停地打转,“汪汪”叫了两声,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
邰砾心中不平:“你干嘛,我亏待你了吗?”
邰日天脑袋向前,竟然伸出舌头开始舔屏幕。邰砾被它的两副面孔惊呆了。
江少观大笑,和邰日天说:“我没有不要你啊。你乖乖在砾哥家待着,听他的话,我有空会过来找砾哥,顺便看一看你。”
邰日天:“汪——”
邰砾看着他俩交流:“它听懂了?”
江少观说:“应该吧,它之前觉得我抛弃它了,可能在怄气,现在见到我,知道我们俩认识,可能心里就好受多了。”
邰砾不是很相信这狗有这么懂事,但自从通了那个电话起,邰日天对他的态度的确有所转变,会开始回应他了。
邰砾回家,还没到门口,邰日天就会到门口等着。邰砾吃饭时,它就乖乖在桌子底下坐着,想吃狗零食了,会伸出爪子轻轻地刨邰砾的手。邰砾一坐沙发上,它就想要邰砾抱。
邰砾不由得对江少观说:“它真的能听懂你说的话,你们该不会是同一个物种吧?”
江少观:“……”
是说邰日天成精了还是拐弯抹角骂他是狗呢?
其实江少观只是觉得,邰砾日复一日地对邰日天好,邰日天怎么可能一直无动于衷?
邰砾遛狗的时候,偶尔会遇见路人表达对邰日天的喜爱,问“这只狗叫什么名字”。
邰砾很难开口说“它叫日天”,于是他就给邰日天取了个新名字叫“DayDay”。
邰日天对它的英文名接受良好,就连柳姨也更喜欢称呼邰日天为“DayDay”,她觉得“日天”这名字很不正经,听上去不像良家小狗。
于是邰日天就有了两个名字,江少观叫它“邰日天”,邰砾叫它“DayDay”,各叫各的,邰日天都会应。
邰日天脱离了尴尬期后,变化很大,额头的延长线连接鼻梁,杏仁形的眼睛深邃有神,两只耳朵竖立,威风凛凛。
看上去不再那么蠢笨。
但在家的时候,它还是会像个小朋友缠着邰砾,露出肚皮要邰砾抚摸。
在视频里看不真切,江少观再回s市,不由得感慨“吾家有狗初养成”。
邰日天见了江少观很兴奋,围着他绕圈,江少观见了邰砾也很兴奋,张开双臂:“砾哥——”
要抱的意思。
邰砾向前抱住江少观,邰日天发现自己被忽略了,竟然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不停地扒拉两人的裤子。
“好好好,也抱你。”江少观弯腰把邰日天举起来,摸了摸他的毛发,他闻到小狗身上有雪松的清香,下一秒把脸埋到了狗背上。
邰砾提醒:“它半个多月没洗澡了。”
江少观:“……”
下午,他们两人就把邰日天送到宠物店去洗澡了。
邰日天虽然看起来比较大只,但是洗澡特别乖。
只不过把它交到工作人员手上时,它还是“嗷呜”了两声。
“等会来接你。”邰砾表情严肃,“不准撒娇。”
给狗狗洗澡需要一个多小时,他俩准备去附近的商场坐着喝杯咖啡。
去咖啡厅的路上,发现新开了一家拳击馆,场馆外有工作人员在发传单做宣传,递给江少观一张。
江少观接过来,随意地翻了翻:“好久没有打拳了。”
“嗯。”邰砾之前工作压力大时就会选择打拳解压,但最近解压的方式变成了撸狗。
江少观微抬下颚,眉眼带笑:“去过两招?”
提出来打拳的是江少观,但一开始就舍不得动手的也是江少观。
邰砾见过江少观打拳的模样,有股天生的狠劲儿,和他以技巧和基本功为长不一样,江少观是力量型的。
但现在,他们站在台上,摆好姿势,盯着对方,江少观显然是以防守为主,偶尔出拳也像是身体对于接招的条件反射。
“别让着我,不然没劲。”邰砾说着突然抬腿,踹在江少观的膝盖上。
江少观下半身没动,左手快速一揽,将邰砾还在半空的那条腿拢在腰间。邰砾一个直拳迎面向他挥来,江少观侧脸躲过,结果这只是虚晃一枪,邰砾的拳头落在他的腹部,似乎也有所犹豫,动作微微一滞,没有江少观想象的疼。
邰砾还是对他心软了。
“砾哥,不必手下留情。”江少观的拳头擦过邰砾的颚骨,带过一阵风。
他俩总算开始认真,缠斗在一起,时间一点点流逝,仍分不出高下。
越是难分胜负,越是容易勾起征服欲,邰砾切实地把这当作了一场比赛,血液在体内沸腾,浑身冒着热气。
等到他们消耗了体力,便四肢搂抱到了一起,都在寻找合适的时机,试图用身体压制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