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上司是赛博Daddy(94)
寒深:“……”
寒深看了眼一旁留着长发,冷淡得几乎不食人烟火的冷令辞,又看了眼面前这个性格糟糕、毫无品味的发小。
一瞬间,他脑海里冒出了诸如牛嚼牡丹、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类形容词。
但偏偏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了。
寒深问蒋亦:“你是怎么追到冷令辞的?”
“我要追?”蒋亦哼了一声,神色骄傲地说,“老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夜七次,自然是我媳妇儿倒追我。看见了吗?刚才我一个眼神儿他就给我倒水了。”
寒深:“……”
他已经开始后悔来这一趟了。
“问这些干嘛?”蒋亦却不放过他,又问,“难道你也想追人?”
寒深:“谁说的?”
“你就装,”蒋亦笑了起来,“我听说你和家人出柜,都净身出户了。”
寒深决定再给蒋亦一个机会。
他说:“我有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对方总躲着他,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蒋亦:“你这个朋友就是你吧?”
冷令辞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捧着杯热茶问:“你要追季然?”
寒深:“。”
冷令辞:“你们竟然还没在一起?”
寒深:“。”
“对啊,”蒋亦也很意外,“距离你们当时在会所假戏真做,也快有一年了吧?”
寒深面容冷峻:“首先,我们没有假戏真做。其次,我当时也不想趁虚而入,这样的行为不道德。”
蒋亦嗤之以鼻:“你谈恋爱还讲究道德?等老婆跑了你就知道道德毫无用处。”
寒深没接话,蒋亦又说:“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老婆真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嘎?真跑了?”
寒深沉默数秒,终于说:“他喜欢上了别人。”
“那又怎么样?”蒋亦难以置信,“人家喜欢别人你就不追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种时候就该直接上啊。”
寒深:“他躲我。”
“躲你又怎么了?”蒋亦很不可思议,“你都为他净身出户了,你直接告诉他感动他啊。”
“不行,”寒深表情很严肃,“我不想给他压力。”
蒋亦被气笑了:“好好好,你高尚,你了不起,那你还追个屁,直接把对象拱手让人吧!”
寒深:“我本来就没有追他。”
蒋亦:?
“那你来问个屁。”
“追求来的爱情毫无意义,”寒深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我要他发自内心的爱我,只有发源于他本心的爱才有价值,而不是通过追求、感动、摇尾乞怜、甚至是胁迫获取。”
“你就装,”蒋亦冷笑,毫不留情道,“等你媳妇儿跑了,你就知道什么尊严,什么真心都是狗屁,留住人才是最紧要的。留不住他的心,至少也要留住他的人……”
冷令辞:“我认同你的观点。”
“是吧?”蒋亦翘起尾巴,“我媳妇儿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冷令辞:“我是说寒深。”
蒋亦:“……”
他们都足够高傲,也足够理想主义,不屑于做出追求、感动、胁迫另一半的事情。
寒深这才意识到,自己找错了求助目标。
“要我说啊,你就是太绅士了,显得假惺惺。”身后蒋亦还在喋喋不休,“是男人就给我上,雄竞懂不懂?你练那么一身肌肉,脱了给他看啊,展现你的雄性荷尔蒙啊!你要是连这都不敢,那你趁早滚蛋。”
寒深询问冷令辞,后者很干脆地给出两个字——勾引。
·
第二天,季然出门跑步,遇见了一身紧身速干衣的寒深。
十一月沪市已经入冬,早上气温只有十来度,季然都已经换上了冬装,寒深却还穿着薄薄的夏季运动服。
黑色短裤露出结实的大腿,上身是一件黑色紧身速干短袖,显得他肩宽胸大,腰细腿长,像是韩漫里的主角攻。
冬天穿成这样不冷吗?
但寒深一定有他的深意,季然没有发表评价,下楼热身跑步。
寒深也在跑步,而且刚好在他前面两步的位置,足以让季然清晰看清楚他每一个动作。
平心而论,寒深跑姿很标准,速度也不慢,每个动作都很赏心悦目。
但季然不想在他后面吃尾气,打算加速往前超他,偏偏在他提速同时,寒深也开始提速。
那他减速慢一点总可以了吧?
于是季然放慢速度,可寒深也开始减速,始终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超他两步的距离,就仿佛故意展示自己的身材。
季然:“……”
寒深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季然拐了个弯,决定往回跑,这次寒深没再跟过来,季然这才放下心来,刚才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还有一件事让季然有些在意,那天他喝醉被寒深带回家,离开时走得太急,忘记把领带拿回来了。
领带其实不贵重,季然最近有意避开寒深,也不想又因为这点儿事找上他。可他又怕寒深用自己领带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季然等了一周,都没有等来寒深主动归还领带,季然这才委婉提起。
寒深表情有一瞬的怪异,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说:“领带弄脏了,我买一条新的给你。”
季然:弄脏了?怎么弄脏的??
季然不敢深想,寒深已经带着他去了楼下的专卖店,要给他选一条新领带。
他们写字楼在CBD,下面就是购物中心,午休时间就能购物。
季然晕乎乎地站在专柜前,看着寒深手指拂过花色各异的领带,最后拿了一条和他之前那条差不多,但是价格翻了几十倍的商品。
“试试这个。”寒深把领带取下来。
售货员正要上手,寒深却摇头,说:“我来吧。”
季然呼吸一滞,却已错过最佳拒绝时机,寒深已经开始上手解他领带。
此时他们距离不到半步,季然甚至能感受到寒深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别动。”寒深却抓着领带,又把人拽了回来,季然几乎撞上寒深胸膛。
这下他们距离更近了,季然一抬眼就能看见寒深喉结。又大又突出,在他的注视下,重重滑动了一下。
季然移开视线,呼吸有些发紧。
够了。
他不想再继续了。
当他几乎就要推开寒深时,寒深终于给他打好领带,后退半步说:“你看看,怎么样?”
季然根本不敢抬头,他害怕一抬眼,就能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就这个吧,”寒深说,“再拿一条一样的包起来。”
季然戴着新领带回到公司,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再加上工作繁忙,很快就无暇顾及这件事了。
直到当天下班回家,脱下衬衫时突然发现:等等,他原来那条领带呢?
他找遍全身都没有发现,又回忆当初在店里发生的一切,这才反应过来:寒深买一换一,又把他领带顺走了。
季然:……?
这种不对劲的苗头,在季然再次在马场遇见寒深时,达到了巅峰。
他和江宁本打算周六去上骑马课,周五晚上,季然突然让江宁把上课时间改到周日。
非常临时的变更,而且寒深周日有一个会议要参加。
可季然在周日去马场时,还是遇见了寒深。
看着寒深一袭燕尾服向他走来时,那一瞬,季然心中闪过许多离谱的念头。
寒深却只是点点头,又很快就离开了。
一位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说:“大家一直想看您和离弦的共演,今天总算能一饱眼福了。”
寒深:“临时改时间,希望不会影响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