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不将就(123)
最后林笙雪依依不舍道了别后,他们坐在车上离别墅远去。
“你真打算有空就过来吗?”路上洛林秋问了一嘴。
宋言倾本就说的客套话,自己虽然不像洛林秋有那么多的行程,但自己一坐在家里找灵感的时候,说不准就是一整天,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玩。“不一定,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宋言倾说。
洛林秋笑笑,说:“其实我妈可能并不是很愿意我们来找她,因为她每天都在约朋友打麻将。”
“林姨打麻将这爱好,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一路上,宋言倾没再说过话。洛林秋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又睡着了。
洛林秋降低了车速,路过不平坦的路的时候,速度更是缓慢。车快驶进小区地下停车场时,宋言倾醒了过来。
在洛林秋不注意的情况下,宋言倾突然抓住了方向盘,洛林秋猛地踩住刹车,由于惯性,两人向前冲去,好在没什么大碍。
“去一趟枫林路吧。”宋言倾急切地说。
洛林秋才从惊慌中缓过来,刚刚宋言倾那举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转身去检查宋言倾有没有受伤,宋言倾紧紧拉住他的手腕,额头上冒着冷汗,呼吸比平时要更急促。
“你做恶梦了吗?”洛林秋问。
宋言倾呆呆地点头,再一次说道:“去枫林路吧。”
洛林秋抿唇,不再多说,倒车后转了个方向就向那个曾经有着他俩回忆的地方驶去。
枫林路还是老样子,没有新建其它的建筑物,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有一半都搬走了,无人居住的房子显得有些破败,青藤沿着墙壁生长,墙壁出现一些裂缝并变得发黑。宋言倾那个家更是如此,房前的小花园杂草丛生,掩盖了原本通向大门的路。
宋言倾站在房子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物,各种回忆以被裁剪过的片段式在脑海中播放。二楼正中间那个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就是他妈妈何霜生前住的房间。宋言倾站在原地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假装淡定地扒开小腿高的杂草走向大门。
令洛林秋很惊奇的是,宋言倾居然还随身带着这幢房子的钥匙。
大门一打开,房子似乎是感应到了曾经的主人回来了,死气沉沉的大厅渐渐不再阴森。空气里满是灰尘气息,房内的所有家具都被白布覆盖着,白布上是堆积了十年的尘土,手指轻轻一刮,便是厚厚的一层。
“为什么要突然回这来?在怀念吗。”洛林秋站在他的一侧,大厅内每一个角落对他来说也是熟悉无比,他清楚地记得,小的时候和宋言倾在这房子里嬉闹玩耍过,哪个地方玩的什么游戏,谁赢谁输,输了的人要去干嘛,他都记得。
“回来想找个东西。”宋言倾神态自若地说,然后他向阁楼走去,洛林秋跟在他的身后。
宋言倾家的阁楼,洛林秋没怎么上来过,只记得一次和宋言倾玩捉迷藏的时候,躲在阁楼里等着他来找,结果来的却是何霜,何霜很不高兴地把他赶了下去。
阁楼比楼下还要破旧,像是几百年都没人来过的地方。肉眼可见的蛛网交织在阁楼的各个角落,每呼吸一下都感觉有灰尘进入鼻腔。唯一的通风口就是那扇小小的窗户,窗户也被关死。宋言倾和洛林秋两人不约而同地捂上了口鼻。
“那是什么?”洛林秋对这个阁楼充满了好奇,环视了一下,两边全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塑料箱,看样子阁楼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正中间放着一个人高的东西,用白布盖着。从形状上来看,洛林秋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我妈妈的竖琴。”宋言倾走近那个东西,轻轻地拉下了白布,一个看着很有年代感的云杉竖琴显露出来。
由于这房子常年没人居住,早已断电断水了。洛林秋举着手机,观赏着这架竖琴。他以前没发现过宋言倾家会有这个东西。
宋言倾拨动了一根琴弦,那根弦上的灰尘顿时被弹开。
“我想把它搬回去。”宋言倾说,但他也知道这东西太大,洛林秋的车根本塞不下,于是说:“算了,改天叫工人来搬吧。”
“霜姨...会弹这个?”洛林秋问道,他知道这个乐器叫什么名字,但只在交响乐团的演奏上看到过,不过离得很远。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竖琴,这和他人一般高了。
宋言倾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向他介绍了他妈妈的来历,“我妈妈以前是她学校校乐团的小提琴手,她不仅会小提琴,别的也会,中西乐器她都接触过,但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竖琴。”
洛林秋对何霜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曾经是做理财投资的,收入不定,没想到何霜那种精明的女人,居然精通这么多乐器。
“他们学校之前没有竖琴这种乐器,后来引进了一架,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触碰的机会,很多学生都想去学习竖琴,然而名额却只有一个,校长要在所有的学生中挑选最优秀的那个学习竖琴,并成为校内唯一的竖琴手。我妈妈她也去报名了,但那时候校内风气不好,很多靠金钱的关系去竞争。我妈妈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家境一般,按理来说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的,最后是她一个家境不错的同学举荐了她......”
宋言倾没有再说下去,洛林秋也能够想到,那个举荐何霜的同学,应该就是宋言倾的生父了。
在那个年代能够排除所有人帮自己心爱的女孩拿到名额,最后为什么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吗?
“霜姨很厉害,你也同样是。”洛林秋对宋言倾说道。如今的宋言倾,也和他妈妈一样,精通各种弦类乐器。他牵起宋言倾的手,他手指上粗糙的茧子是他努力的证明。
宋言倾哎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无奈,“帮我找一些东西吧,那几个箱子里应该有我以前看的书,把那些国外小说找出来吧,我打算带回去再看一遍。”
洛林秋看着箱子上的蛛网,犹豫再三后,还是动手去翻找了。
宋言倾在另一边的箱子里找东西,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半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应该是在房间里吧?”宋言倾想了想,下楼去以前的卧室找。
洛林秋已经翻完了一个箱子,却只收出了五本外国名著,其余的全是宋言倾试卷和课本。
“我靠,小学的都还留着。”洛林秋随手拿起一累试卷,清一色的一百分。自己小学试卷也就比他少个零而已。
他把空箱子拿了下来,去找最底下的那个。这个箱子不像别的是塑料,是皮革做的。
洛林秋把最上面一层书拿了起来,也是课本,不过是音乐课本。他好奇地翻了一页,书本纸张都泛黄了,而且上面标注的时间是1988年。他拧着眉,这个时候宋言倾都还没出生吧,而且使用的课本怎么可能是八几年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对不起霜姨,我不是有意翻你的东西的。”洛林秋有点忌讳这个,弄的手忙脚乱的,原本是想放回箱子里,却被他扔在了旁边的书楼上。
书楼受了一点力,就轰然倒塌。地板上的尘土四起,呛的洛林秋想去外面透气。
“操!”洛林秋低骂了一声,赶紧弯腰去收拾。
捡起的第一本还是何霜那本音乐课本,他捡起来的时候,一张看似年代久远的照片从书缝里掉落出来。
洛林秋下意识地捡起来看了一下,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顿时变得震惊无比,身体僵的不得动弹。“怎么可能...”
照片中的何霜不似洛林秋曾见到的那样浓妆艳抹,她扎着马尾辫一脸甜笑,身上还穿着校服,清纯可人,她靠在身旁男生的肩上,男生也笑得一脸灿烂。即使照片年代久远,两人的面庞很年轻,但时光磨砺不去他们的眉眼。
何霜靠着的年轻男生,就是现在星辉的董事长,宋承华!
这么说来,宋言倾的亲生父亲,不会就是宋承华吧。洛林秋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太荒唐了,他重新去看照片,那个年代的高中校服,都会把自己的名字绣在上面。
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只是轻微泛黄,洛林秋努力去看男生胸前的那三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