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美人(68)
他苦思着旁的试探这白兔的法子, 左思右想中,突然计上心头。
这计策无耻至极,愧对孔孟,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计策,只得依计行事。
他将白兔放于床榻边,紧接着,当着白兔的面,剥去了下裳,取悦自己。
他甚少这般做,更不曾当着旁人的面这般做过。
“玉质,玉质,玉质……”他一面唤着“玉质”,一面窥望着白兔。
白兔——裴玉质从未见素和熙这般做过,是因为先前有他在侧不方便么?
他不懂素和熙为何要唤他的名字,他明明对素和熙做下了那等事。
由于害怕被素和熙看出破绽来,他不能偏首不看,只能垂下眼去,他脑中却浮现出了自己品尝此物的情状,不对,并非品尝,而是掠夺。
素和熙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了,注视着白兔道:“玉质,我心悦于你,你若是现下变出人形来,我便与你云雨。”
裴玉质又惊愕又困惑:子熙当真心悦于我?亦或是故意在试探我?我若是现下变出人形来,是否会被子熙赶走?
素和熙从白兔身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遂不再取悦自己,继而起身穿衣。
他对于此事素来淡泊,继母曾提出要为他纳一通房,被他矢口回绝了。
当年他在书院念书之时,同窗中不乏嗜好狎/妓者,他们自诩风流才子,还曾邀请过他同欢,被他屡屡婉拒后,直指他不解风情,顽固不化。
而今回想起来,那日尽管他并不情愿,但被裴玉质一含,身体竟是立刻情动了,不像适才他取悦了良久,却仅有一丝热度。
他下得床榻,净面中又生一计。
他苦寻裴玉质而不得,对裴玉质日思夜想,更是担忧裴玉质的安危,只得将希望寄托于那白兔身上了。
一炷香后,他用罢早膳,便抱着白兔出了门去。
行至一片田野前,他将白兔放下了。
裴玉质已不想再吃草了,遂啃了一口青菜。
青菜虽是生的,总归较青草可口许多。
吃罢一株青菜后,他便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素和熙面前。
素和熙将白兔抱入怀中,而后将白兔送回了家去,又千叮咛万嘱咐地教白兔勿要乱跑,免得沦为吃食。
裴玉质望着素和熙的背影深觉奇怪:为何子熙不带我一道出摊?
他正想着是否要尾随素和熙,又害怕素和熙是在试探他,遂并未出门。
次日,素和熙却是带着他一道出摊了。
素和熙似乎不再惧怕旁人的视线了,抬首挺胸。
他满心欢喜,竭力控制着自己,并未作出任何会暴露身份的表现。
素和熙不日便能完全根除自卑了吧?而他便能去下个世界寻他的子熙了。
不知他是否能讨得下个世界的子熙的欢心?
上个世界发生之事令他产生了阴影,直想让素和熙快些知晓自己的心意,以致于行事太过莽撞了。
待去到下个世界,他定要徐徐图之,绝不能一上来便对素和熙行勾引之事。
晌午时分,素和熙从竹篓子中取出了青草喂白兔。
裴玉质正逼着自己努力地啃着青草,忽然出现了一壮汉,指着素和熙道:“便是你这书生骗了俺婆娘的银子!”
素和熙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何时骗了贵夫人的银子?”
“你这书生生得人模人样,却一肚子坏水,老子今日定要好好收拾你。”壮汉一把拎起素和熙的后襟,上来便是一拳。
素和熙吃痛,对白兔道:“快跑。”
裴玉质见状,焦急地跑到无人的角落,变出了人形来,赶去救素和熙。
这个世界的素和熙仅仅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禁不住打,万一……
万一素和熙有何三长两短,他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且他舍不得素和熙有半点不好。
素和熙依旧被壮汉提着,与此同时,眼观八路耳听四方。
须臾,一道白色的人影从西南方向他疾奔而来。
他登时双目生红,那白兔果然便是裴玉质。
裴玉质奔至素和熙身侧,正要将素和熙从壮汉手中解救出来,竟见壮汉客气地将素和熙放下了。
下一瞬,他被素和熙拥入了怀中。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怔怔地由素和熙抱着,又低低地唤了一声:“素和公子。”
“唤我‘子熙’。”素和熙这般说着,却并未给予裴玉质唤他“子熙”的功夫,一手掐着裴玉质的侧腰,一手捧住裴玉质的后脑勺,径直覆下了唇去。
子熙在众目睽睽之下吻我,是因为子熙心悦于我么?
子熙当真心悦于我,子熙并未骗我?
倘使昨日我变出人形来,子熙当真会与我云雨?
裴玉质苦思冥想间,唇齿生出了自主意识般,向素和熙张开了。
素和熙闯入了裴玉质的唇齿中,循着本能缠上了裴玉质的舌尖。
先前,裴玉质曾吻过他,不过并非如此深入的亲吻,深入得恍若能穿透魂魄。
未多久,裴玉质的身体便发软了,全然忘却了自己身处于闹市之中,四周熙熙攘攘。
一吻罢,素和熙当着诸人的面道:“玉质,我心悦于你。”
这个世界的素和熙深受孔孟熏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还说这等私密之事委实不应该,纵然不应该,素和熙仍是为他做了、说了,显然素和熙是当真心悦于他。
这一番柳暗花明让裴玉质又激动又内疚。
“子熙,我亦心悦于你。”他将摊子收了,当即牵着素和熙的手,回了家去。
一踏入家中,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素和公子不恨我么?我明明强迫了素和公子。”
“我不恨你,我很是心疼你,可否容我查看你的伤势?”素和熙抬手去解裴玉质的衣衫。
裴玉质颔了颔首,任凭素和熙查看他的伤势。
素和熙巡睃着裴玉质,裴玉质一身的肌肤瞧来光洁如新,但左手的肌肤明显较其他肌肤娇嫩许多。
他低下首去,一面亲吻着裴玉质左手的肌肤,一面心若刀割地问道:“那片染血皮毛可是你从这左手剥下来的?”
裴玉质嗓音发软:“确如素和公子所言。我是否吓着素和公子了?我该当将那片皮毛所沾的血处理干净才是。”
“你的确吓着我了,但并非皮毛染血之故,而是你自残之故。”素和熙叹息着道,“其实我早已心悦于你,只是出于自卑,不敢承认罢了。归根结底,一切乃是我的过错,我更不该将你推给阿玥。是以,于我而言,那场云雨算不得强迫。玉质,莫要再觉得自己对不住我了。玉质……”
他猛地抬起首来:“我们白日宣淫可好?”
“嗯。”灼灼桃花于裴玉质遍体盛开,使得他犹如一块上好的红玉。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一跛一跛地放到了床榻之上,又含着裴玉质的耳垂问道:“玉质,你捅了自己几刀?”
裴玉质茫然地道:“我忘记了。”
素和熙正色道:“勿要再自残了。”
“我本不想自残,我是因为原谅不了自己才自残的,素和……子熙,我……”裴玉质坦诚地道,“子熙,我对你怀有绮思,我极想与你云雨,那日才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子熙一直口口声声地让我去寻觅良人,那日子熙不过是想将我推给你庶弟而已,并非大事。”
“对不住。”素和熙细细亲吻着裴玉质的侧颈,“玉质那样做亦是想向我证明玉质当真心悦于我,我与玉质云雨算不得糟蹋吧?”
裴玉质颔了颔首:“这确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我想与子熙云雨。”
素和熙对于床笫之事一窍不通,将裴玉质的肌肤好生亲吻了一遍后,才凝视着裴玉质道:“是否有能让你不受伤的法子?那日,你流了那样多的鲜血,很疼吧?”
裴玉质定了定神,方才答道:“疼,但无妨,且早已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