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快穿](45)
惊醒的匈奴人开始大声呼喊,自左右两侧小门出骑兵企图冲散敌人。
温如瑾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挥舞着方天画戟,一扫便是一大片,深刻说明了冷兵器一寸长一寸强的硬道理。
这时候,肩膀一轻,原来是那只金毛犼跳了出去。
只见黑夜中它的身影快得像是一道光的残影,温如瑾大声地指挥弓箭手为攀城墙的士兵作掩护,这时候没有火力压制这一词,但是温如瑾他们随身携带了新制的连发弓弩,数量不多,但至少比弓箭手一直不歇息地放箭要轻松。
就在温如瑾在城下指挥大局的时候,金毛犼小腿一蹬,跳上了一个己方兵卒的头顶,那人一手攀着云梯,一手还顶着盾牌,他只觉得头似乎被小力地敲打了一下,忍不住抬头一看,依稀中只看到了那只金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神、神兽!”
“是神兽!!!”
“神兽已经上去了!!!”
此举令士气大振,士兵们攀爬得更快了,前赴后继,几乎是和金毛犼前后脚翻上了城墙。
原本上城墙也是一场恶战,但是金毛犼刚一上去,就把上边的敌军统统踢下了另一侧城墙,故而己方攻城的士兵压力骤减,几乎可以说是很轻松地、没有严重伤亡地占据了城墙。
此时温如瑾的声音也在黑夜中传来:“将士们,都坚持住,上撞木!同袍已经上去了,神兽很快就会给我们开门!胜利就在眼前!”
撞木,既是攻城之时用来冲撞城门的人抱巨木,先进一些的用车装载,叫撞车冲车,后世将此类武器一概统称为攻城槌。
“砰砰砰——”一次又一次反复地撞击,城门摇摇晃晃。
最初就反应不及的匈奴士兵被打得七零八落,而指挥失当更使得他们手忙脚乱,根本无从还手,就在这时,定武关的守将居然打算在另一侧城楼夜坠而逃,只可惜没等他开始跑路,就有另一个满面胡须,头戴虎皮帽的匈奴壮汉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
兵士哗然,他却一甩刀上的热血,大声地呵斥什么,迅速地稳定了军心。
乱战之中,温如瑾也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眯了眯眼,一下子就稳住了,真是遗憾啊。
他当然也听懂了那个匈奴人在说什么,故而立即下令:“弓箭手,水囊准备!”
果然,那边白色篝火刚亮,这边的多箭携带水囊齐发,精准扑灭。
正点着篝火的匈奴男人也发现了这一切,他倏地冲到了城墙边缘,俯视着马背上的银甲少年,他的眼神像是黑夜里的狼,闪烁着异样的凶光。
就在这时,敌群之中烦不胜烦的金毛犼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吼叫,逼退了围攻它的匈奴士兵后,它直奔那人声鼎沸的城门。
它是不会开门了,而且横七竖八地顶住那么多巨木,就算拆下了门栓也开不了这个大门。
但是,它会徒爪撕门!
“轰隆”一声,原本就因为疯狂的撞击而千疮百孔的城门,被生生以交叉的形式撕裂成了四瓣……大军顷刻攻入城内。
温如瑾画戟一转,直直地指向城墙上那个稳住了定武关的匈奴人:“将士们,诛杀头戴虎皮帽者,赏三十银子,擢一级!”
那人原本还恨恨地打算要下去会一会温如瑾的,结果城门大破,只能阴冷地扫了温如瑾一眼,转身就跑。
温如瑾:“追!”
最快定准了目标追上去的,是阿旗,阿贞则依然留在了温如瑾的左右。
此一役攻其不备,敌方连连溃退,己方伤亡不大,原本可以修整一下的,但阿旗回来了,却只是自己回来了,没有领着温如瑾期待的那颗人头。
温如瑾目光一凝:“必须即刻出发,赶在他的前面,攻下商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合一)
天蒙蒙亮的时候, 温如瑾攻克了定武关。
但大军的计划就是要在不惊动匈奴汉国上层的情况下,剪断其右翼,而跑了一个头戴虎皮帽的匈奴男人, 难免他不会去通风报信, 会影响整体计划。
所以,温如瑾必须赶在这厮通风报信,让匈奴各部反应过来之前,就找到他, 杀了他,或者另寻他法。
李峰隆大将军的大军只需半个时辰便能赶到,届时其可直接占据定武关, 向四周辐射, 剪断各部之间的联系,而定武关会成为暂时的据点,受伤的兵士可以在此修养一段时日。
温如瑾命重伤的兵士留在定武关,他本要即刻带兵追击那个头戴虎皮帽的匈奴男人的, 但是上了马,他又顿住了。
蹲坐在他肩膀上的金毛小兽疑惑地扭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嗷呜?”怎么不走了?
孤身一人要传达战机,应该选最近的地方, 那个头戴虎皮帽的匈奴男人没别的选择, 因为这还关系到他的小命,毕竟敌方首领但凡反应快,追杀他,他却选择汇报情况给大城池的话, 那都是极大的风险。
所以,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他必然选择去商县, 不仅是因为商县是最近的,还因为它与上洛郡的距离较小,基本上商县得知了消息,上洛郡必然会有所反应。
要怎么办呢?毕竟这人只有自己一个人,武功够高,混乱中就容易逃跑,在敌人的地盘想要悄无声息地盯着他一个来追杀,太难了。
另一方面,阿旗武力已经足够高强,落后了些许去追,都没追到,只射了对方一箭,而对方中了一箭还跑了,这说明了此人还极为熟悉地形地貌,或许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暗线联系方式。
综合考虑之下,温如瑾无论是追杀他,还是先行攻下商县都不太行得通,因为下了商县,这货可能已经跑到了上洛郡了。
温如瑾的手,不紧不慢地摸着守静那身漂亮丝滑的金毛,在马上沉吟了许久,都没有下令追击。
这不仅让底下的士兵有些奇怪,就连金毛犼都忍不住用小肉垫戳了一下他的脸,似乎是在叫他回神。
“不追了,”温如瑾抱着金毛犼翻身下马,“全体将士,原地修整,等候大军。”
左右皆不明白,却没有人去问温如瑾,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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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连题梁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信都求救,他本欲要亲自率兵前往,偏偏匈奴王不愿意派出右翼的匈奴各部,而要调动更远一些的左翼。
虽说虚连题梁也明白匈奴王的顾虑,毕竟一旦右翼空虚,难免荆州等趁火打劫。但是他依然很不甘心,虽说这些年来小战不断,大战却少了许多,他心痒难耐,自觉一身勇猛却无处可使。
于是他自求当个小兵卒前去信都,但是还没能求到匈奴王的面前,就被他亲爹左贤王给拦住了。父子之间发生了一次争吵,虚连题梁于是负气之下出走,带着两个随从,就晃悠到了定武关。
这种籍籍无名的小关,虚连题梁是看不上的,他原是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就回上洛郡去,那儿有专门抓来的汉人女子的妓院……那滋味,是前所未有的好。
但是谁也没想到,荆州兵那么疯!居然在匈奴汉国右翼兵力充足且明明还有所警惕的情况下,选择了秘密潜入匈奴汉国!
虚连题梁心知不能叫这些荆州来兵攻克定武关,纵使定武关失守,那也必须得把敌袭的消息传出去!这时候因为天色黑,兵荒马乱,虚连题梁曾经尝试过寻找敌军主将,但是没能看见,故而他放弃击杀主将的想法,选择了稳妥的做法——将消息传出去。
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定武关的特殊地理位置和特殊使命,它传达信号的烽火台极多,材料也很特殊,但是他娘的,守关的将领居然打算弃关而逃!?他们匈奴,就没有这样的废物!虚连题梁一怒之下斩杀了守将,于是本来就慌乱无措、仓促应敌的士兵更加混乱了。
虚连题梁看着真的气到怒发冲帽,所以这些边缘小关,已经在华夏女的滋润下,活成了这种狗样吗!?半点血气都没了!?
他倒是沉得住气,临危不乱,自报身份,稳住了颓势,又有理有条地安排人去点燃烽火,结果好家伙,烽火刚点燃,就被“咻咻咻”几只携带了水囊的箭矢给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