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烈成性[重生](59)
“京中闺秀小姐都想嫁你,沈老爷上杆子想给你送妾室,姑娘都送到你屋里了,你还问谁围着你转?”
“连我如今,不也围着你卫瓒转么?在门口瞧我笑话,瞧的还高兴么?送一盒子药来,就搅和得我不得安宁,可满意了?”
“卫瓒,我倒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连我也要……”
沈鸢这一连串的话到了嘴边,才警觉不对。
便恨恨咬住唇,不说了。
却是晚了。
卫瓒这边儿一句一句听着,唇角弧度却渐渐地大了。
循循善诱,顺着问:“连你也什么?”
沈鸢咬着嘴唇,不说话。
卫瓒这下便彻底忍不住窃喜的笑意了,那一双多情的眸几乎要笑成月牙儿了,说:“沈折春,原来沈老爷要给我送妾室啊。”
“长得什么样,你去瞧了么?”
沈鸢听了来气,挣着就要走。
卫瓒手腕一个巧劲儿。
沈鸢便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让他圈抱得死死的
他听见卫瓒在他耳边含着笑意,轻声说:“我不是耍你,我刚没在屋里头,哪知道他们给我送了什么。”
“沈家收拾的屋子,我也不敢住,连个人也没留,别说什么姑娘了,赵老爷自己住里头都行。”
“我刚回了侯府一趟……”他指了指那盒子药膏,说:“这是我从我娘那边儿讨的,你再仔细瞧瞧。”
沈鸢闻言,便是指尖一僵。
在他怀里瞧那挣扎间翻倒的药盒。
这才想起,这药膏的确是侯夫人那边儿用惯了的。
登时如遭雷击。
从指尖儿开始发抖。
想起方才自己的举止表现,还有絮絮落落那一箩筐的话,几乎恨不得要一头撞死。
又听见卫瓒说:“你要再不信,我就只能让随风来给我作证了,我连那屋的门都没踏进去一步……”
沈鸢却从头到脚、到眼圈,都红得狼狈,连看都不敢再看卫瓒一眼。
卫瓒说:“信我了?”
沈鸢:“……”
沈鸢几乎要把自己的衣袖扯坏了,连挣扎也不挣扎了,许久,才低着头说:“卫瓒。”
卫瓒轻轻“嗯”了一声。
低头再看那小病秧子,不禁心尖儿一酥——这小病秧子正紧紧攥着衣袖,耳朵红得像是苹果,羞耻得几乎不敢抬头,却还是能瞧见那紧锁着的眉心,和红了的眼圈儿。
真成了小兔子了。
沈鸢的声音都透出一丝颤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小侯爷什么都有了,就不能放过我?”
“我在侯府一日便妒忌你一日,便心有不甘一日。”
“我若离了这里,不日日对着你,兴许……便不会这样难看。”
说到后来,几乎已是自暴自弃了。
卫瓒瞧了他半晌,才轻轻笑了一声。
开口说:“不放。”
他好容易才勾的这小病秧子动春心,怎么可能这时候把人放走。
哪怕知道动心对沈鸢是折磨,他也是做定了这个坏人了。
沈鸢便在他的怀里一颤。
他放柔了声音,说:“沈折春,我不觉得你难看,乐意叫你妒我怨我。”
“义兄一事,也全由着你的意。”
“只是你不许离了侯府去。”
沈鸢声音透出几分哑来:“怎的,小侯爷还要把我腿打断了不成?”
卫瓒却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你若非要走,我就去找我娘告状。”
“说我们已亲了,抱了,一张床上睡过了,你却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说我情已许你,若不能将你娶进家门儿,就立时要绝食死了。”
沈鸢立时抬起那颗红脑袋来,怒不可遏瞪他:“卫瓒,你还要脸么?”
他却是莞尔一笑,挑了眉说:“你大可以试试。”
“沈折春,我不是没做过无赖。”
他紧紧圈着沈鸢的腰身,指尖在沈鸢的衣袖上掠过。
轻薄的夏绢上,是空幽常青的一丛丛兰草,已被沈鸢攥得不成型了。
卫瓒自然晓得母亲选这衣裳的原因。
兰草质淳,最是衬着沈鸢。
可惜侯府的温柔,他的怀抱,连这一件衣裳,都像是为沈鸢打造的囚牢。
沈鸢已在他怀里,已是羞恼得发颤,气恨得发抖。
捉住他的手臂,恶狠狠一口下去,咬出了血来。
卫瓒笑了一声,垂眸吻了沈鸢的发顶。
眼底的贪婪与占有欲交织。
野兽一般。
卫瓒几分笑意叹息:“沈折春,你可怎么办啊。”
他的沈哥哥。
妒意如火,君子如兰。
怎么就偏偏招惹上他这么一个混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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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春卷:“嘶嘶嘶……我很毒……你快走开……嘶嘶嘶……”
小侯爷(拿起筷子夹起来):“哪里有毒,让我尝尝看,吧唧吧唧吧唧……”
第48章
卫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了。
他手臂上让沈鸢咬出来的牙印还在。
昨夜恨毒了他了,咬了他好半晌,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跟他争嘴。
挣扎着闹腾了半宿,让他拿被子一卷,裹在床上搂着睡了。
这会儿一醒,被子卷已散了,倒是人还在他怀里。
怪道他这一宿睡得这样踏实,几乎连骨头都要懒了。
他一动,那小病秧子的眉梢儿也跟着动。
他便笑着问他:“醒了?”
沈鸢不吭声。
只是死死闭着眼睛,显然是指望着卫瓒能自己赶紧起床。
一张艳如桃李的面孔紧紧绷着,说不出的可爱可怜,勾得人心尖儿都酥了。
卫瓒便笑着侧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脸软绵绵的。
身上药香也勾人。
不见动静,便又啄了一下。
眼看着要亲到嘴唇了。
沈鸢忍无可忍,蓦地睁开眼,喊他:“卫瓒!”
卫瓒便忍着笑说:“不装了?”
“你再装下去,我该以为你就是想骗我亲你了。”
这话说不得。
一说,这小病秧子立刻低着眼皮冷笑了一声:“自作多情。”
卫瓒饱含着笑意,“嗯?”了一声。
声音中几分晨起的慵懒沙哑。
叫人情不自禁红润了耳垂。
卫瓒说:“原来我是自作多情啊。”
“昨儿你说的,可不像是这么个意思。”
他这人记性好,尤其是他感兴趣的话。
听过一遍,就能记个大概。
立刻就慢吞吞把昨晚沈鸢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卫瓒生来就是运气好,要什么有什么,谁见了你都喜欢,凭什么连我也要……”
连小病秧子那几分嘲弄几分羞恼的腔调都学的恰到好处。
还没说完,就让沈鸢给捂住了嘴。
昨天屋里头黑,小病秧子羞愤欲死的样子瞧得不大清楚,这一早上可算是又瞧着了一次。
卫瓒一早就心花怒放。
沈鸢却是晨起就让他气得恼羞成怒,只捂着他的唇,好半晌才松开。
却是故意做了个高高在上的冷脸,说:“卫瓒,你别以为这就算拿着我了,往后你离我远点儿,休想再继续干扰我。”
卫瓒笑了一声,指尖卷着他的一缕发说:“那可由不得你了。”
“要不……你找我爹我娘告状去啊。”
“沈折春,你不最擅长这个么,你去找我娘哭,说我半夜钻你屋来轻薄你。”
“你放心,她一定向着你,再抽我一顿藤条。”
沈鸢哪愿意真把这事儿闹到他父母面前去,叫侯夫人忧心多虑。
闻言狠狠剜了他一眼,便翻了个身气恨地低着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