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47)
这个门派原先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派,但自从新掌门继任后,开始对门中弟子立下极为严苛的修行要求。
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天不亮就开始练剑,练到手臂都抬不起来、肌肉渗出血也不能休息。不像昆仑,入门的前两年教一些杂七杂八的课程,苍衡剑派只教弟子练剑,也只许弟子练剑。
只要你剑练得好,哪怕是读不懂经书、大字不识的文盲也无妨,照样能在门派弟子中地位超然。
当然也有弟子熬不住这种强度的修炼,伤了废了的也大有人在,因此但凡坚持下去的那部分苍衡剑派弟子,都更为拼命,也更为自负,不容许别人说他们苍衡剑派一点不好。
这一届的大弟子孙茂时,本是一位渔家子,被师尊带回去后一朝登入仙途,成了十里八乡啧啧称奇、响当当的大人物——那可是老孙家祖坟冒青烟才出来的一位修士老爷。
孙茂时极自卑又极自负,在苍衡剑派疯狂内卷,不要命似地修炼,终于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师兄,在这一代年轻弟子中也小有点名气。
昆仑弟子中,剑修占了大部分,因此被苍衡剑派当成了自己的头号假想敌。
出身高贵如何,看重天资又如何?
也不过如此!
此时见到昆仑的这几人,不仅只抓到一只烛阴狲,还一派云淡风轻地准备混过试炼这几天,苍衡剑派的自尊心疯狂膨胀,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凭什么这些人可以这么自在悠闲!凭什么他们不去争!
江宴秋被他一通逼逼叨碰瓷也不生气:“你想抓就去抓呗,我们还拦你了不成?真是搞笑,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干什么,有这个扯淡的闲工夫你都抓上两只了。”
谢轻言施施然把储物袋中的烛阴狲倒出来放在地上,在苍衡剑派众人惊到眼眶子瞪出来的目光中,慢悠悠地点了点烛阴狲的数量。
“啊,十八,也还行,凑个吉利数。江成涛你们呢?”
江成涛配合地数了数,大方承认:“十三,比你少点。”
孙茂时看了看自己手里仅有的四只烛阴狲:“……”
不仅少,数字还不怎么吉利。
谢轻言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把烛阴狲重新装回储物袋,好似刚刚真的只是为了清点数量,全无炫耀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祝贵派旗开得胜,早日追上我们了。加油哦,苍衡剑派的道友们。”
苍衡剑派所有人,脸都瞬间门涨得通红,面面相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番嘲讽,结果人家反手一掏,是他们的几倍还多。
脸简直比被抽了几个巴掌还疼。
孙茂时脸涨红得发紫,等江宴秋他们浑不在意地转身走了,才粗声粗气道:“咱们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先让他们得意两天,看谁笑到最后!”!
第31章
这段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暂时告一段落。
苍衡剑派趾高气昂地来,灰溜溜地走,一个个都憋着口气,重新满秘境找烛阴狲去了。
与此同时,很多默默窥伺的视线也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江宴秋这才发现,原来这片空地聚集的弟子虽然不少,却是泾渭分明地分了几搓。
一袭白衣,神情高冷淡漠,仿佛不将任何人事放在心上的是老对头上玄,一群人拉长着个脸,活像正赶往奔丧现场。
身穿朴素袈裟,对外界纷扰充耳不闻、年纪轻轻便目露慈悲的是少林——一个女弟子都没有,果然是和尚庙。
还有其他一些门派和散修,也都是熟人三三两两抱团。
江宴秋还看到了江佑安,刚刚他们跟苍衡剑派发生争执时,江佑安也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一点上来帮忙的意思。
说不定他心里还十分赞成苍衡剑派的看法,不屑于与咸鱼为伍。
江宴秋想起先前被打断的话题,问道:“轻言,你对蛊师还了解多少?”
谢轻言沉吟道:“千年前,人间魔气肆虐,天魔降世,是各路魔修最势大,也是最为猖狂的时候。那个至暗的年代,修为高深的大魔势力割据,为祸一方,致使人间生灵涂炭。不仅有善于驱使蛊虫的蛊师,还有靠人血、生魂修炼,甚至驱使活尸、魔物的各路妖邪魔修,是不折不扣的人间炼狱。”
“后来仙门正道以昆仑、上玄、少林三宗为首,联合众仙山成立仙盟,合力将天魔击杀,并将四溢的魔气重新封印进地底,自那之后,修真界的格局也有所改变,世家中不少都是在那之后崛起的,直到三百年前,剑尊横空出世,奠定了如今‘一尊三宗五大姓’的格局。”
“原来是这样。”江宴秋心道,原来修真界还有天魔这种BOSS的吗?
他还以为前期最大的反派就是谢轻言了(:3_ヽ)_詹台乐不满地戳戳江宴秋的肩膀:“哥哥,这些我也知道,你都不问我。”
江宴秋: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把魔宗简史背出来……
江宴秋咳了两声,刚准备说什么,倏忽只见,原本亮如白昼的天地像被遮上一层幕布,一下子全黑了。
只有天幕的正中间,突兀地升起一轮血色的红月。
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过大家好歹也都是踏入仙途、修炼了有些年岁的修真者,很快稳住心神,掏夜明珠的掏夜明珠,有火折子的点火折子,还有各种照明用的符箓、咒术……很快,漆黑一片的秘境中亮起无数道小小的微光,虽然不至于把周遭照得亮如白昼,好歹是摆脱了两眼一抹黑的境地。
江宴秋心中估算了一下:“这秘境的昼夜交替还真是猝不及防,刚刚白昼过去了起码有二十个时辰……要是黑夜也持续这么久,就有些麻烦了。”
楚晚晴道:“确实,我听来过秘境的师姐她们说,这里头的四季、昼夜更替都古怪的很,完全不按外面的时间流逝。有次前一秒还是炎炎夏日,下一秒就下起飞雪,大家事先谁也没料到,没一个带厚袍子的,差点没把人冻僵。”
江成涛也微微皱眉:“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江宴秋想了想,问道:“王道友,詹……表弟,你们是自己有其他打算,还是准备与我们呆在一起?”
詹台乐笑嘻嘻道:“哥哥,我这世上只有你一位亲人了,不跟着你跟着谁呀?倒是那边那个红衣服的,一路上臭着个脸,一幅人欠他钱的样子,哥哥我们把他赶走吧。”
江宴秋:“……”
他干巴巴地看着王湘君:“仙子,你意下如何?”
大小姐嘛,肯定不乐意跟他们呆在一处,说不定还要去寻宋师兄呢。他也就是客气客气,随口问问。
王湘君不轻不重地瞥了恨不得黏在江宴秋身上的詹台乐一眼,淡声道:“我留下。”
眼看棕发少年又要闹,江宴秋只得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背:“这秘境的确古怪,刚刚还闹出了蛊师的事,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是我的错觉吧。咱们人多点也好,有什么事还能商量商量一起应付,落单了确实不方便。”
詹台乐气呼呼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好吧,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听哥哥的吧。”
.与此同时。
由于附近的烛阴狲都被捕捉殆尽,站在密林边缘,即将深入腹地的苍衡剑派一行人:“……”
一位眉毛粗壮、身形瘦削的男弟子犹豫道:“……咱们还进去吗?”
黑灯瞎火,就连看清脚下的路都难。
孙茂时本来已经萌生退意,但想起刚刚才跟昆仑那些人放过的狠话,咬牙道:“进,怎么不进!”
他偏要给那些人看看!他们苍衡剑派不是吃素的!
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边高悬的血月,江宴秋拦住了还想去周围晃晃的其他人:“要不我们要不先修整一下吧,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