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混我怕谁(182)
洪天卓嗓音的低哑中透着难耐,他迫切想要方瑾瑜,迫切想被包裹住、吸附住。他认为看他这么难受,方瑾瑜当然会乖乖给他。
可很快洪天卓的心声就是“完蛋”两个字。
媳妇儿嘴边露出的那一抹坏笑是什么意思?
“天卓。”方瑾瑜俯下身子,两指捏上洪天卓的下巴,口中慢悠悠吐字,“以往都是我被你欺负狠了,这次就换我欺负欺负你,可好?”
好什么好啊?洪天卓强装淡定,实则他紧绷起来的身体早已对方瑾瑜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恐”。
哈哈哈哈,方瑾瑜忍不住暗笑,洪天卓的这副模样可是给他微醺的脑袋瓜提了神。
接下来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方瑾瑜的指尖点了点此刻某人身上唯一的硬气之处,他捻着指腹上沾到的湿润,听男人发出“嘶”的一声,眉宇间尽是隐忍之色。
原来这种事情里掌控的感觉竟也是另一种美妙呢,方瑾瑜涌起了一股从前没有过的兴奋感觉,他慢慢爬上洪天卓的胸口。
看着他脸上的坏笑越来越不知收敛,洪天卓倏地满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媳妇儿这是打算要怎么磋磨他啊!
半夜,云玖睡得迷迷糊糊爬下床,过来习惯性看看方瑾瑜睡下没有,进了院子,他隐约听到洪天卓的声音,“媳妇儿,你饶了我吧。”
“不行了,不行了,出不来了。”
“真要被你榨干了啊。”
云玖纳闷,姑爷这是怎么挨少爷的收拾呢?听这惨兮兮的……
第163章 心中咯噔一声
夜色被白日替换,屋中隐约还有两人火热过后制造出来的某种气息。
洪天卓站在地上穿外衫,两个腿根处微微颤悠着不停,要不是他平时不疏于锻炼,这时他起床都费劲。
再看床上趴睡的方瑾瑜,眉头轻蹙着,明显脸挂疲倦之色。洪天卓没忍住低笑出声,见方瑾瑜的眼皮动了动,似是不满睡梦被吵到,更皱着眉把头转向了里边。
洪天卓的笑声放开,坐到床边摸上方瑾瑜的脸,“你说你这是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我弄得炮筒里快干净了,你自己不也是筋疲力竭?”
“走开。”方瑾瑜闭着眼咕哝,气这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洪天卓“哈哈”了两声,起身前又探头在方瑾瑜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用称赞的口吻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媳妇儿你骑功了得啊。”说完他赶紧闪身,躲避开方瑾瑜朝他捶来的拳头。
“无赖。”
“哈哈哈哈哈。”
听洪天卓出去刚关上卧房的门,云玖问:“姑爷,少爷还不起?”
“嗯,你家少爷昨晚梦见自己骑马打仗了,这会儿正累着呢,让他多睡会儿。”
云玖挠着脑袋嘀咕:“做梦还能身子跟着累呢?”
方瑾瑜的脸上扑来热烫,在洪天卓的笑声里他想这时这人要是在床边,他能拿起枕头就拍上去,骑马打仗,真能想得出来!
……
顺顺当当过了一个月,进到了暑伏天,连着三日张双翼都来找方瑾瑜,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用他的话说他就是来这里避暑纳凉的。
“冬日有炭,夏日有冰,洪天卓还真是好生惯着你啊。”张双翼把一块啃完的西瓜皮丢进盘子里,吃太多他还打了一个嗝。
方瑾瑜正画着一幅扇面,闻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每隔两日就有伙计给家里送来一筐冰坨,方瑾瑜问洪天卓这样花钱是不是有些浪费,得到的回答是:“浪费什么?你爷们赚的钱就乐意花你身上。”
今日张双翼倒是有个消息要告诉方瑾瑜,他拿帕子抹干净嘴上沾的西瓜汁,从椅子上起来凑到书桌旁,不自觉的声音压低了些,“你们还没听说吧?上个月齐家的那位贵妃被褫夺封号,降为了贵人。”
方瑾瑜手中的笔顿住,看向张双翼略有惊讶地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表哥昨日回来,我特意跟他打听的。”
方瑾瑜知道张双翼的这位表哥,长年跑京城做药材生意,还和皇宫里的一位医官交好。
“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惹得龙颜大怒。”张双翼呵笑一声,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味道,“说不准这齐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方瑾瑜听了一个好消息,但不会激动得认为这是看见了曙光,毕竟齐贵妃受宠多年,她不可能不使出手段复宠。不过这一下足够震慑齐炳腾,料他也不敢再有猖狂之举。
方瑾瑜按捺住想出门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洪天卓的冲动,他继续在扇面上作画,张双翼伸头看着,不一会儿画上就是一片花红柳绿,他记得刚才瞟了一眼,方瑾瑜好像画的是一棵老枯树。
“欸,这画得好看,还是瑾瑜你大方,舍得送我把好扇。”张双翼进门就相中了方瑾瑜手上的这把紫檀木折叠扇,这时他厚着脸皮说话,半是玩笑半是暗示方瑾瑜自己的心思。
“你真喜欢,拿去便是了。”方瑾瑜对自己的这位好友确实少有吝啬。
“哎呦嘿,我的好瑾瑜。”张双翼高兴得双掌一拍,然后扭着身子左瞅右瞅,“你这房里还有什么好物件能送我?我看除了你家洪天卓,你是什么都舍得让出来吧?”
“嗯,谁从我这抢洪天卓,我能和谁拼命。”
张双翼没听过也想象不到方瑾瑜能如此放狠话,他惊讶了一瞬,随即笑道:“抢不走,抢不走,我可看出来洪天卓都恨不得能整日黏你身上才好呢。”
方瑾瑜被说得脸热,让张双翼再多吃几块西瓜堵上嘴。
烈日炎炎,此时的洪天卓也是手拿着切开的西瓜往嘴里送,他坐在渡头上的一处凉棚里,热得上身只穿一件单衣。
“身上那么些个花花点子,这要是扒了皮做件大裘给我穿上,少活三年我也乐意。”
“呵,少活三年?我看是先扒了你的皮吧。”
“欸你怎么说这话?”
洪天卓听李康和六子走过来,两人说不了两句就又要翻脸似的。
“你问卓哥我说的是不是那么回事,进贡给皇上的大猫,你还想扒了皮给你穿上。”
李康被噎了一下,有些讪讪地说道:“我那不就是随口说说么。”
有外番使节进贡来花豹,船只进江都城停靠补给,他们二人听说后就跑去官渡上看笼子里关的猛兽。
“卓哥你不跟我们一块去,等下次再有这机会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李康蹲过来,说完忙着啃起了西瓜。
我上辈子又不是没去过动物园,洪天卓心里说。
“两头豹子,可惜死了一只,唉……”六子感叹道,洪天卓没把这话放心上。
几日后齐贵妃被贬一事才在江都城中传开,洪天卓从芸娘那里得知原来是齐贵妃暗害了另一位怀有身孕的妃子,被皇后娘娘拿住了铁证。
“谋害皇嗣都不被处死,这皇上是被个女人迷得没脑子了吧?”
晚上洪天卓回来跟方瑾瑜谈论起这件事情,生气对这种昏君他们真是无可奈何,尤其方瑾瑜的父亲被奸臣坑害,这要是个明君根本就不会让奸臣得逞。
听一声苦涩的轻叹从方瑾瑜口中发出,洪天卓抬胳膊把爱人揽进怀里,知道他肯定也是想起了自己受冤屈的父亲。
“该有报应的都会有。”洪天卓宽慰方瑾瑜的话有限,他更希望自己能为方瑾瑜报仇出掉这口怨气。
现在这个时候是对付齐家的最好时机,程远章手上虽然掌握了几条齐炳腾的罪证,但都还达不到让齐炳腾伏法的程度。这次连皇后娘娘都没想到如此还不能彻底扳倒齐贵妃,程远章这里也是对皇帝憋着一股火气。
这一日深夜,洪天卓和程远章在胭脂铺子的楼上对酌,到后面有些醉意的程远章也吐出了“昏君”二字。
洪天卓心想这可真是拿他当自己人,掉脑袋的话都敢说给他听。
其实找来洪天卓喝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程远章想到洪天卓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招能对付齐炳腾,他早看出洪天卓这个人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