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混我怕谁(56)
“媳妇儿,你还懂刮痧啊?”洪天卓能感觉出来方瑾瑜的手法娴熟,而且应该还是按着穴位来的。
“以前在书院里跟一个师长学的。”方瑾瑜已经给洪天卓的脊柱上刮出了红痕,又刮两侧肩颈。
“哦,那你刮的这么好,肯定没少在书院那帮大老爷们儿的背上练手吧?”
方瑾瑜听出他语气泛酸,暗暗笑了笑,“什么大老爷们儿?所有弟子最大年龄都不超十六岁。”
洪天卓悄声咕哝:“那也不小了,古代人早熟。”
“我外公还在世时,每到阴雨天就背上的骨关节痛,我跟师长学刮痧就是为了我外公,我一学就会,还用在别人身上练手?”方瑾瑜就差明说出来瞅你那酸样。
洪天卓也不是听不出来方瑾瑜的话外音,他嘿嘿直笑,“就是,媳妇儿最聪慧过人了。”
这一通忙活下来方瑾瑜总算是让洪天卓的身上缓过劲,两人趁着天色还黑着,又睡了一会儿。到早上起来吃过饭,四人就坐上马车要回去了。
方瑾瑜从园子里带了些制好的茶叶,走前又摘了不少瓜果蔬菜,洪天卓打趣他:“你现在可真会过日子。”
方瑾瑜认为也是这样,他还惦记出来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家里会不会招贼,那好些东西都是他们过日子用顺手的,这话跟洪天卓说起,对方一脸骄横似的,“谁吃了豹子胆敢偷我?”
方瑾瑜给他嘴里塞了个果子,揶揄道:“卓哥真是有霸者之气。”
洪天卓笑着咬了口果子,只当方瑾瑜这是在夸奖他。路上他并不安生,借口身上还软着没力气,把方瑾瑜当成了大抱枕,舒服抱在怀里,喝水也要方瑾瑜喂。
“你这样就跟没了骨头似的,我看还是进城了找个医馆看看吧。”方瑾瑜推着某人直往他颈窝里蹭的脑袋,他的前襟都被拱乱了,一时还真招架不住洪天卓跟他这般火热痴缠。
“我这辈子也就在你面前能软了骨头。”洪天卓的嘴唇在方瑾瑜的锁骨上抿了一口,言语听着好像没正行,可里面透出的意义又如同许下承诺一般,令方瑾瑜的心口雀跃跳动。
不过他还是把洪天卓甩开了,又赶紧拢了拢散乱的衣襟,因为王全停了车,隔着帘子问他们要不要出来走走,活动活动腿脚,这时马车在山里已经跑了一个时辰。
方瑾瑜和洪天卓下了车,洪天卓引着方瑾瑜往一棵大树后面走,到没人能看见他们,他才说:“我要方便一下。”
方瑾瑜刚要让开,转身不看,这时他的手被洪天卓拉住,见这人眼神闪着坏笑,这次他第一反应就是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果然,紧跟着就听洪天卓说:“媳妇儿,我手上没力气,你帮我扶一下哈。”
扶什么?还用问?
真是大无赖。
“那你就憋着吧。”
“哎,媳妇儿你别走呀,有啥可害羞的?你不跟我一块儿方便一下?咱俩比谁滋的远。”
方瑾瑜脚步加快,忽然就想他喜欢上洪天卓是不是草率了……
第54章 对洪天卓又起疑心
马车进了江都城,方瑾瑜说要去一家书铺里逛逛,洪天卓跟他一同在街市上下了车,让王全和六子把车里的东西给送家去。
书铺掌柜见了方瑾瑜很是热情,听他上来就唤“瑾瑜,可有日子没见你了”,洪天卓从方瑾瑜身后绕出来,问方瑾瑜:“你们挺熟的?”目光却是打量着对面看着年龄也不算大的男人。
“这是张双翼,我们同在一家书院学习过。”方瑾瑜给洪天卓介绍,又说:“双翼,这是洪天卓。”
“哦,原来是同窗啊。”洪天卓略微点头,他与张双翼视线往一块撞,看出来这人对他有一瞬掩饰不住的鄙弃。
“你上次说想看的东古游记我给你寻得了,你来看。”
“真的?可太好了!”
方瑾瑜跟着张双翼往里走,洪天卓才不会觉得被晾着尴尬,他背着手在屋里转悠,看看架上摆的什么书。他这边刚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两下,就听一道隐隐透着揶揄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洪兄喜好看算经书籍?”
洪天卓合上书,看封皮上写的是《五经算术》,他上学那会儿看见数字就头大,数学课没少翘课,他喜好什么算经?这会儿他在张双翼的眼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更不可能会算数了,这人无非就是在贬损他。
“呵,谈不上喜好,就是偶有研究。”洪天卓把书放回去,轻飘飘睨视着张双翼,“圆周率你懂吧?我演算出来是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五四。”
洪天卓超级大言不惭了一回,把张双翼听得两眼都犯直,“……你、你、你还知道这些?你说三点一四一五后面是多少?”他们所在这个朝代的圆周率并不精准。
“什么三点一四一五?”方瑾瑜拿着书从旁边隔间出来。
“哦,我跟双翼兄随便聊的。”
方瑾瑜看这两人一个面色带着些得意,一个神情颇为不自然,就知道洪天卓半点不吃亏,张双翼怎么可能从他这里得了便宜。
这时门外路过一个人,瞟见了洪天卓的身影,他扬声唤道:“洪小子,在这儿干嘛呢?”
“马掌柜。”洪天卓乐呵着出了书铺,张双翼望着他的背影问:“他……是什么人?”
方瑾瑜的视线里也装着洪天卓,闻言一抹笑意浮在他嘴边,“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张双翼觉得更为纳闷,“混子不像混子,可身上又有那么股痞劲儿,以前我也见过他,跟现在判若两人,欸我知道了,这是受你的影响吧?”
方瑾瑜笑了笑没有多言,这其中奥妙他也在探求。听张双翼又说:“你的事情我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是惭愧,”
方瑾瑜微微皱眉,“你这是说哪里话。”
“我听说温晔又升官了,还拜入了太尉门下,不如你找找他?当初在书院里你们关系算是最亲近的,他肯定有办法帮你,我看至少能给你把琴馆讨要回来。”
“不了。”方瑾瑜轻轻摇头,“我与他多年不曾联系,再说……”洪天卓已经承诺他会给他把琴馆拿回来,往后他身上的所有事情他只想依靠洪天卓,与这一个人同甘共苦、同进同退。
“再说什么?”张双翼还等着听方瑾瑜后面的话。
“没什么,那边是新开了家什么铺子?看着挺热闹的。”方瑾瑜岔开了话题,本是不当紧的一问,可听张双翼说完,他心里不由一动。
“哦,前阵子开了家茶楼,你说有意思不?弄了个什么那个叫……哦对,会员制,来这茶楼里喝茶听书先交一笔钱,然后每次茶钱再从这笔钱里往出刨,还比单一次喝茶省不少钱,哎你说这茶楼老板到底是想赚还是想赔啊?”
方瑾瑜心说哪里有人开的是赔本买卖,就是怎么他感觉这种罕见的经营手法跟洪天卓管理的渡头上的收账方式异曲同工?
“那茶楼老板你见过吗?”方瑾瑜问。
“没有。”张双翼又伸手给他一指,“你看,还有稀奇的呢。”
方瑾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从侧面窗户看去,几个乞丐打扮的人聚集在一条偏巷里,然后从茶楼后门出来一人,乞丐见到他都围了上去,两方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每个乞丐都从那人手里得了几个铜板。
方瑾瑜目光中的惊诧更甚,因为给乞丐钱的人居然是高猴儿。
“媳妇儿,选好了没?”洪天卓聊完了从门外进来,方瑾瑜还没开口,张双翼先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他、他叫你什么?”
见这是既然有人没听清,洪天卓又提高声音再来一遍,“媳妇儿,咱们回家?”
张双翼实在为方瑾瑜感到可惜,可是看方瑾瑜怎么是对这个称呼完全接受的样子?脸上寻不出一丝一毫他认为该有的屈辱。
“瑾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