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古玩鉴定手札(117)
高兴得转圈圈,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有些说不好,就拿这件事情来问叶之鹤。
叶之鹤很多时候都是尊重他人命运的,但梁仲也跟在自己身边有一段时间,学到了不少,他也只是一点了一句,“你觉得可以就可以,你觉得不可以就不可以。”
梁仲细细想了一轮,最后还是拒绝了,“我觉得我自己还不可以出师,只是懂得了一点皮毛,就这样随意的决定一个东西的真假好坏,我还没有到那一层功力。”
项景同也不由得有些侧目,但最后还是举起了大拇指,“厉害!”
梁仲也乐呵呵的,“项哥也厉害,要是让我弄这些企划案、收购、慈善会、评估这种东西,我就要摸瞎了。”
“你让我搞直播、写文章,和粉丝沟通这些,我也不行,所以还是咱们哥三,缺一不可!”项景同也笑得张扬恣意的。
他觉得来到这里,来到叶之鹤身边,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现在又多了梁仲这个朋友,其实南柯也不错,还有胡老那几个小老头,那个梁会长,徐智绘也挺不错的。
他们都有一种很难得的真诚。
这种真诚也在一点一点的感染着项景同。
真诚永远都是最好的必杀技。
所以项景同待在这里的燥意渐消,和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种沉稳的味道了。
叶之鹤轻拍了一下梁仲的肩膀,不说什么,但又什么话都在笑容当中了。
次日,蒋知先也到了G城,就马上和他们一起去了南家。
南家人口简单,早年的时候家里也有很多那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比如南柯的爸妈,幸好他们死得早,要不然家业就要败落了,还是南柯的爷爷南百重掌大权。
现在南家集团的绝大部分事务已经交给南柯了,而南柯做得很不错。
而南柯还有一个哥哥,从政。
一家人很团结,没有什么龃龉,
一些大事小事,南柯都会问南百,比如现在蒋知先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商量一番的。
叶之鹤他们带了一份大红袍母树的老茶过去,而蒋知先送的则是一幅画。
南百的样子很严肃,绝对是小孩最怕的那种,而且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
梁仲一进来就有些小心翼翼的,项景同到处看着,没啥感觉,叶之鹤则是和这种人交流不少,并不惧怕。
蒋先生一进来就笑着迎上去了,热热闹闹的说了几句话,就和说在人心坎上一样,很快南百老爷子的脸色就没有那么紧绷了。
南百看到叶之鹤,还是有些欣赏的,对项景同和梁仲也有些不错的脸色。
“早知道南老先生喜欢一些书画,我自己早年间也收藏了一幅,请老先生品鉴一番。”蒋知先也是笑呵呵的说。
“原来蒋先生也有东西来,还想说请蒋先生一起来品鉴一下一个长寿青瓷瓶。”南柯也是叫人把那样东西拿来,然后拜访在桌子上。
叶之鹤看到这一件瓷瓶,也是眼前一亮,有一种宁心静气的感觉。
这是一尊葫芦形的瓷瓶,说是青色,其实更偏向于浅蓝色,有些饱和的颜色,又没有到那种荧光的程度,有点像是青花瓷的青色,又比青花瓷的青色看上去色艳活泼。
瓷瓶通体上是隐约可见的寿纹,每一个寿纹的显现程度不一样,就像是一缕云烟含在其中,淡雅清新、美不胜收!
“果然是好东西!”蒋知先一眼看就知道其不俗之处,尤其是还是葫芦的形状,寓意良好。
“也是偶然间得到的一件物件,”南百脸色越发好起来,更是拿着茶来佐味,“当时也是和老友一起去走走,没想到这件灰扑扑的东西弄干净之后又补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是没想到,但南老爷子这辈子把玩过这么多好东西,不是好东西还会带回去精心伺候?
“老先生慧眼识珠,我就没有这份功力了,这幅画也是托人找的,看来还需要和老爷子好好学习。”蒋知先依旧笑着,语气神态都十分舒服。
“其实每个人的经历都是自己得到的,蒋董愿意来一趟就是诚心了,咱们南家也喜欢和诚心诚意的人做生意,”南百提点了一句孙女南柯,“也不用这么拘谨论什么学习,相互交流相互交流,叶小先生的眼光也很不错。”
南百这么一说,周围的氛围果然和络了许多。
马上南柯也叫上了蒋叔什么的。
待又一看蒋知先带回来的那幅画的时候,众人也是不由惊叹。
这是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图》,之前以2.3亿元被一位神秘买家从佳士得拍走,原来竟然是蒋知先。
张大千是有名的画家,在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等华夏画方面颇有建树,也被称作是全能型画家。
其画作“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诗文亦是真率豪放,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现在这一幅《泼墨山水图》一展开就牢牢的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山水画历来都是华夏画家的热点,一直以来都是崇尚以黑、灰、白这几种颜色表现出寄托在景色当中的情怀,而张大千吸收了西洋画的精髓,在传统华夏画中另辟蹊径。
这一幅画,是连绵的山中最为耀眼的一座山峰,微微凹陷下去的山壁被一片艳红覆盖,另一侧则是灰色、墨色,山脚下也有点星的红色,一片树林绵延。
构图宏大,其中的禅意已经要突破画纸让许多年后的人都能够感觉到。
“不愧是张大千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梁仲竟也喃喃出声。
大家一下子就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头皮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唇。
“哈哈,小兄弟说的没错,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同样感慨心惊。”蒋知先直接赞同了,“看好书好画,有的时候佐茶一壶,悠闲一日也是很好的。”
后来南百老爷子又拿出了一些东西出来品鉴,还让叶之鹤他们都上手摸了摸。
晚饭也是在南家吃的,宾主尽欢。
吃到一半的时候,管家就进来了,十分小声的在南百耳边说,“苏家的苏天禧要见您。”
南百看了一眼叶之鹤,眼神很快收回来,挥了挥手,管家也明白了什么。
这是不见的意思。
苏家这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且前段时间苏家那两兄弟的事情闹得整片明山区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搞什么户外活动这两兄弟,苏家可是面上无光,苏天禧直接就把那个据说不是亲生儿子的养子苏玉给分了出去,让他单独在外面住。
以前苏家和南家有一些合作,自己的孙女南柯又不喜欢苏家,南百自然也听过一嘴,经过理性的评估之后,这些年合作的也几乎没有了。
而且对于叶之鹤南百也是颇为欣赏的,这一次请叶之鹤过去坐堂也是他同意的。
苏天禧现在对于他们南家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南百自然不会在和蒋知先、叶之鹤他们吃饭的时候见什么苏天禧。
吃完饭之后,闲聊了片刻,南柯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苏天禧还等在门口,看见南柯送着一行人离开,便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可是看到那人群当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容,只是神情和气质都大有不同,
还是南柯亲自送出来的。
想起那天晚上被扫地出门的叶之鹤眼中的愤恨还有沉默,苏天禧就气不打一处来,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难道这一切不应该是他自己应得的下场吗?
凭什么恨?难道他们苏家没有给他吃的穿的喝的,没有接他回来吗
那又是什么眼神?
可是当苏天禧要迈步上去和南柯再说什么的时候,叶之鹤又像是察觉了他的身影,淡淡的一片瞥视过来,眼中还有些笑意,只是笑意渐淡,然后视他如同无物,很快又看向了前方,跟着项景同和梁仲他们大步迈去。
和苏天禧错身而过,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似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种视若无物的感觉让苏天禧的愤怒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如果不是顾及这是南家门口,可能他又会同从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去教训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