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古玩鉴定手札(130)
“也是因为人们觉得无论是直接塞进鼻子里, 又或者掏出来抖落在手上吸食这样不雅观, 所以就诞生了伴随的烟碟, 烟碟的材质也是很多样的。”
“所以老祖宗们也是很懂玩的。”
“这倒是没错, 以前我看那些非遗, 就很奇怪怎么老祖宗都这么厉害,能够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来。”严先生很是推崇以前的东西。
南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现在而吹捧, 但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严先生也用那壶勺轻轻的掏试一下,发现果然能够很轻易的掏到壶肩的地方。
“除了掏膛这方面,应该也就是瓶口了,鼻烟壶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钱人用得起,所以在各方面都很讲究,比如说壶身大小和比例,比如说壶穿孔和壶口的同心圆的比例是不会变的。”梁仲说着,也把那连接着壶勺的壶盖拿下来。
大家也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壶勺穿凿空的地方上下的大小是一致的,十分的严谨细致。
“尤其是壶口这里的位置是很明显的垂直,如果是近代的仿品,这里很难做好,向来都是微微带一点钝椭圆形。”叶之鹤的指尖轻轻在壶身那里滑动了一下,稍微补充了点梁仲漏掉的知识点。
说着说着,他们也渐渐翻到了底足这边来。
梁仲这段时间着实看了不少形制瓷器的底足,现在一看到鼻烟壶的底足,也是有些无奈的笑容了,“鼻烟壶的底足其实很好鉴定的。”
“如果是方的,肯定规制严整,呈现九十度角,如果是内凹的一定转弯圆整,不同的壶形搭配什么样子的底足,就像是以前的瓷器,尤其是官造之物。”
梁仲说着就把这个鼻烟壶的底足展现给大家看,果然很是圆整。
大家也不说全懂,但也有点模模糊糊的了解了。
梁仲说完,又看向叶之鹤,“鹤哥,我说完了,还有哪里漏的吗?”
叶之鹤点头轻笑,“漏了一点,这个鼻烟壶是什么?”
项景同忽然间反应过来了,“这个东西装鼻烟的,有的时候里面的鼻烟还在,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定还可嗅闻到味道,或者从壶身内壁看到一些遗漏的鼻烟。”
“对的,气味变得清陈,并且里面说不定会有一些凝结的颗粒状的鼻烟。”叶之鹤说道。
[不是鼻屎就行→_→]
[忽然间觉得有点恶心,本来特别高大上的东西……]
[别这样,你们让我有画面感了。]
南柯看看直播间弹幕又看看这个鼻烟壶,本来觉得优雅的东西忽然间也不是那么好了,“咳咳,除了这个,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壶身上下的一些光,比如说这个珐琅材质有些隐隐的脱落,上面这些角落的地方也可以看见一些伤痕等等。”叶之鹤细细的展现出壶身之上的失光的地方,的确是让人看得够清楚的。
梁仲也恍然大悟的记下了。
“如果是别的材质,那些硬材的,比如说玛瑙、水晶之类,刮痕是会少一些,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绿松石或者是寿山石这些硬度比较低的材质,能够留存在现在失光应该会挺严重。”叶之鹤又细微的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言论。
“所以这一件鼻烟壶是真的,严先生不用担心。”叶之鹤的语气并没有过分强调,但却显示出足够的自信。
“原来是这样,这样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严先生点点头,满是感激,“不知道这件东西估价怎么样?”
叶之鹤看向梁仲和项景同。
梁仲思索了一下,又看看那个壶身周围的细微划痕,说道,“应该在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项景同直接了当的说,“比他多一百万。”
叶之鹤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个低一个高,估价在一百七十万到两百二十万之间,这件鼻烟壶品相还算是完整,一些地方虽然失光,但是胜在这件东西精巧自然,明媚大方,而且杂糅了西式画作的油画质地,所以价格是要估高一些。”
之前叶之鹤也说过估价有一个公式,那个公式可不是那么好记的,而且还要考虑许多现在的行情之类,没有深究的人委实记不住这么多,要深究的话也需要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古玩鉴定师只玩几类或者是热门那几类的原因了。
“……这个鼻烟壶这位先生你卖吗?”旁边一位穿着旗袍,看起来十分端庄的老夫人问道。
看热闹的人并不少,苏家虽然渐渐败落,但这些年也有一些人际关系网,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这件鼻烟壶也很有意趣,而且现在叶之鹤也把这件鼻烟壶的美给展示出来了,对这件东西感兴趣的人也有。
严先生一听转头一看,更是惊喜,“您,你是康老夫人,”本来不想要卖这件东西的严先生陡然一转话锋,“自然是卖的。”
“还不是老头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康老夫人也点了点头,“闲得无聊过来转转,竟然还有这样的巧宗。”
“是巧事,也是美事,今天不正是好日子吗?”严先生又说。
康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叶之鹤,“是小叶吗?我听老胡说过你,说你看东西有一手,我爱人一直都想要认识认识你,没想到到先让我撞见了。”
老胡,应该说的是胡老,叶之鹤下飞机的时候晚上还去胡老家里蹭了顿饭,看了看那一盆兰花,现在那盆兰花养得越来越好了。
陈大爷和刘大爷也来吃饭了,还说过几天和胡老一起去吕宋看他呢。
其实胡老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情,但叶之鹤也不是情商小白。
“是巧了,要是早知道能有今天的巧遇,我就央着胡老舔着脸上康家认一认门路了。”叶之鹤笑着说。
这促狭的模样,到惹得康老夫人一阵好笑,说了几句瓷器古画什么的,叶之鹤都能够接得上来,态度也很是端正,康老夫人连连被他哄笑。
周围的人气也一下热络起来,到显得这里成为了整场宴会的中心一样。
男方还顾着在外面拉拉扯扯,而女方的脸色也不好看。
虽然这种商业联姻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心,但是这个场面真的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
女方这个时候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性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宴会厅,走到门口,直接就给了苏瑝一个巴掌。
苏瑝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带到了身后被他护着的苏玉,苏玉胸前的胸针坠落顿时摔碎了,苏玉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低低的看着地上摔碎的胸针,怔怔的,“哥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章姿蝉在她家那边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太好的性子,如果不是顾念着家族开拓,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忍下去的,可现在她凭什么受这鸟气?
苏瑝推了一把她,也让她踉跄了两步,脖子间的珍珠项链也断裂,珍珠滚落在地上。
看着苏玉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还有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章姿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你妈个头,他要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还和我订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章姿蝉真是维持不住自己大方的人设。
“我的胸针……”苏玉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我的胸针被你摔碎了。”
这个时候苏父苏母也赶紧走了过来,还有章家的人开始劝这位姑奶奶的架。
苏母便冷了脸要赶苏玉离开,可苏玉却固执不走,“她摔碎了我的胸针!”
“多少钱,赔给你。”章姿蝉说。
那边的闹剧闹得很大,大得叶之鹤这边的安逸和谐的氛围都维持不住,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了。
地上那枚碎裂的胸针让叶之鹤有些出神,当时就是因为这一枚胸针,原主被赶出了苏家。
原主一直都是比较软和好说话的人,但是那天苏玉说着他得到了什么什么资源,是苏瑝找人送的,原主想到了之前也是努力了很久的资源就被苏瑝送给苏玉,和苏玉有了几句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