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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教书匠(23)

作者:夏夜鸣蝉 时间:2018-01-01 16:42 标签:种田文 穿越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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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

  “你刚才说衙里还有一堆事要做?”崔瑛转移话题道, 关于军人地位的改善,他暂时只在心底列了一下计划, 具体的措施还需要财力和纪律做基础, 起码要到秋收后才能逐步实施。
  “是啊,先生,”张雷翻了一个白眼, “您自从来六安之后,先是四处走走就花了半个月,又弄了夏税的花样,还把县学生们弄去教书了,但就是没升堂啊!之前大家忙夏收, 也没空打官司,现在夏收也结束了, 有事的可不得到县衙接着打官司吗?”
  “你小子最近本事看涨啊?”崔瑛笑眯眯地往他头上敲了一记, “都学会跟为师翻白眼了!”
  张雷从十岁出头就在崔瑛的私塾里念书认字,崔瑛进京后,他就在崔瑛的小私塾接着教人识字和打算盘,平时书信往来不断。这种生活环境太过单纯, 造就了张雷比较单纯的性格,最近普及教育的任务给崔瑛分配给了县学生, 张雷就被崔瑛带着处理一些杂务, 增加一些见识,为后面的科举考试积累一些理事的能力。日子处的久了,本来两人年纪差得就不远, 师道尊严就慢慢处成了亦师亦友,张雷的性格也快速成熟了起来。
  “您还是赶快去衙里把县中事务梳理一下吧,您到处乱跑,把事情都甩给叶先生,叶先生最近看人的眼神都冷飕飕的。”张雷拉着崔瑛快速地向县衙走去。
  六安的县衙就在六安县城的正中间,面南背北,与如今繁荣的主街道相比,县衙从围墙到门檐都有些破落。中国官场自古就有官不修衙的古训,好像只有衙门斑驳,才显得为官清廉似的。
  崔瑛无意违反官场的通行准则,但采光一般,夏天还经常有股子霉味儿的县衙也实在不得他喜欢,所以除非必要,他通常不想在衙门里待着。
  县衙的大门大开,两个门子懒懒地躲在屋檐底下打瞌睡,里面是一条去年秋天打好的水泥路,与门外连小摊贩都不敢靠近的冷清不同,门里两侧的六部典房中间,来来往往的书吏抱着卷宗一溜小跑,有低声细语的,有高声叫骂的,热闹得很,看起来也忙碌得很。
  没有升堂办案,正堂自然没有人,两边偏厅却人声鼎沸,崔瑛示意张雷悄声,轻手轻脚地靠近偏厅。
  “凭什么这笔钱不全拨给我,”工房的典吏脸红脖子粗地喊道:“脱粒机推广是县尊亲自吩咐的,匠户们苦哈哈地忙了一夏天,竟不给工钱么?”
  “匠户本来就得服役,免他们二十天的役就是了,”礼房的典吏顶道:“县学生们上山下河地去教那群泥腿子认字,不得给点补贴,起码不能让生员贴纸贴墨吧?”
  “县学生哪里需要贴纸贴墨了?”这回顶话的是户房典吏,“打量我们不知道呢?县学生教认字就用一面墙和一块白垩就行了,那白垩咱们六安东山上一天能拣一篓子来。倒是三班衙役并书吏今年可没下乡,这帮壮汉子没了油水,后头糟蹋起东西来可就没数了。”
  崔瑛听了一会儿就大致明白了,今年收完夏税,主薄算了算城门税、摊位钱之类的钱,发现比往年多了一注钱,这各房的头头都希望把钱挣到手里,这就吵了起来。
  “县尊来了,不知您是怎么打算的?”叶知秋坐在上首,看见在外面的崔瑛,冷飕飕地问道。
  “各房也把预算拿出来,我再裁度吧。”崔瑛看着叶知秋的表情,有点尴尬,转而对各房的典吏说道,“要写实价,我这县衙不是菜市,没有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规矩,估算的高了我就直接裁了。”将各房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崔瑛才有功夫仔细梳理县衙里的碎事。
  来六安的路上崔瑛已经和叶知秋讨教过理政的事,到六安之后,崔瑛的主要精力先是放在了农业推进上,后是放在了县学教育改革上。然后又因为酒精的事关注了惠医署,总之崔瑛到六安上任也好几个月了,却还没正经在县衙里正经理过政。
  叶知秋一开始就是带着皇命来的,不怕崔瑛不折腾,就怕他被俗务牵扯了太多精力,变成一个不功不过的庸官,所以平时一些零零碎碎的事他能代为处理的都处理了。
  等前面这一拨事情忙完了,叶知秋看崔瑛这一时半会儿可能没什么新想法了,便将县里的日常事务再转给他——这也是柴荣父子让崔瑛当县令的另一个用意,培养他的决断能力和胆气。要是将好好一个人才养成了唯唯喏喏的小人,考虑到先皇后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同门遗孤,那就太对不起皇后了。
  于是现在堆在崔瑛面前的,就是小山似的好几摞卷宗。
  “先生,这一摞是县里从师公离开后攒下来没判的案子,不多,也就二十来件;这一摞是最近衙里请款的条子,总计一百五十六贯;这一摞是……”张雷在县衙里待了没几天,各项事务却也了解的不差了,他又和崔瑛处的时间比较长,已经很习惯接受崔瑛那种分门别类高效处理事务的思路,因此在崔瑛到县衙之前,他已经将琐事都归了归类,崔瑛只需要最后做出决断就好。
  “多亏有阿雷你,要不然这一摞摞的卷宗可得多麻烦。”崔瑛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阿雷这次发解试若过了,进士科估计也就稳了,我看他任这一县之长,比你这甩手掌柜还合适些。”叶知秋见没了外人在,数落起崔瑛来一点都不客气。
  崔瑛又与他斗上两句嘴,这才开始着手处理县里的事务。
  县令是这个国家最基层的实权官员,古人常讲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也不是个玩笑话,在大周朝,一县之内,县令虽然没有执行死刑的权利,但想弄死一两家人,都不用怎么违反律法。
  州府官员还有监察御史或者通判之来的官员制衡,也会有军政权利分立之类的分权设置,但在县里,县令几乎称得上大权独揽。县中没有军队驻扎,却有百十人的壮班,几十人的捕快,基本相当于民兵与警察,这些人在人口基数不过两万,各个村庄顶多一二百人的时代里已经足以控制全县了;城市建设、科教文卫、工农业生产、以及司法裁定全部掌握在县令一人手中,其他人都只是辅助官而已。一个普通百姓一辈子可能最远能到的地方就是县城,县令对他们来说就是天。
  权利大,责任也不小,反正任何地方只要有匪类想杀官造反,首当其冲的就是县令,一县百姓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全靠县令去调节,若县令无能则恶吏横行,民生凋敝,若县令清明,则百姓安居乐业。
  先看的肯定是案件了,打官司对于任何时代的百姓来讲都是一件成本极高的事情,能先解决就先解决了。
  粗粗翻看了一下案件,没有刑事案件,民事案也多是某家擅自移了界碑,某家偷了某家的东西之类的事情;商事案有三件,俱是陈述被告违约的案子。没碰上什么奇案怪案,崔瑛心底松了一口气,对叶知秋道:“明日把这几家案件的事主都叫到衙门里来,一并处理了吧,别越拖越久。”
  叶知秋点点头,张雷非常有眼色地出去通知典史——县里刑狱缉盗之类的事都由他负责。
  然后是请款的条子,崔瑛可不是那些连家里菜价是多少都不知道的高官子弟,在各村之间跑了半个月,了解的不仅是各村特产,还有吏员的声评和当地各个时间的物价。只要瞄上一眼,那些明显虚高的请款便被他撇到一边去了。
  “我打算整顿一下吏员,这许多人里有些名声实在不好,有些做事也是糊涂,还有些人不过是借了衙门的权利欺压良善,库丁、狱卒那边好像也不干净。以前是识文断字的人少,开革了这些人便无人可用,如今这六安县里可不缺能写会算的人,能者上庸者下吧。”
  崔瑛说着,又瞄见几个平时只管打仪仗,执杖刑的皂役醺醺然走进衙里,皱眉道:“连衙役也要整治一番,不然不光无人可用,还要天天防东防西的,后面好些事都没法做了。”
  “你注意分寸,官场上是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这些人要想做成事不容易,想要坏你的事,恶心死你却不难的。”叶知秋劝道,不如先写信与你义父商酌一二?
  崔瑛对于吏员的恶行也是有所了解的,最经典的莫过于《红楼梦》里被属员坑了的贾政,上任不过一年,便因为被属员蒙蔽而被参回了京。这还是祖上当过官,有亲朋故旧的大族子弟呢,像崔瑛这样没什么根底的官员,吏员更是不放在眼中了。
  “我有数,会写信与义父商议的,不过先从衙役整顿起吧,三班衙役不作反,那些文吏掀不起大浪来。”
  崔瑛心里琢磨了一下,范军镇手下的兵他不能插手,先把这些衙役收拾整齐了,以后也有个模板可以说话。就算不把他们整治成现代帅气的人民警察模样,最低也得摆弄成《新白》里李公甫的整齐样来,那些衙役整日晃晃悠悠走路的样子实在伤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在28章,一个小番外,谢谢大家支持
明天开始整治衙役,我有好多好多军训的梗想用,感觉一定会很爽(^_^)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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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役的军训

  县衙里的衙役成分相当复杂, 人数也实在不少,最体面的是皂隶, 穿着一身黑衣, 平时升堂时押送犯人、站班喊“威武”,偶尔官员出行,他们在前面开路举牌, 所以都是挑选相貌周正,身高腿长的青壮充任。
  次一等的是捕快,没案子的时候没什么事,一但有案子了,便要定期破案并押送犯人, 这是油水最大的一个职务,但同样, 责任也极大, 到了期限案子破不了,这捕快也得当众扒了裤子吃些皮肉之苦。
  最次的是壮班,每天要按时到岗,看守城门、仓库、监狱, 也要分班巡视街道,油水天天有, 但吃苦受累也是真的。
  除了这在谱的三班衙役之外, 还有门子、车夫、杂役、更夫之类的人,都是一半吃公家饭,一半搜刮百姓, 恶名在外。
  崔瑛梳理了一下县衙上下,壮班的衙役暂时还不能擅动,门子车夫之类的杂役也还没什么动的必要,便定下先整顿皂、捕二班,再由这二班人去带壮班杂役的计划。
  转过天去,崔瑛强压着看见松松垮垮的皂隶的不舒服感,快速把那二十来个案子给结清了。不外乎追回损失,再加笞责、力役之类的惩罚。
  这是崔瑛第一次真正看到人被打板子,偷盗成立,笞责二十。打人的是大别山上的大毛竹劈成的板子,三指左右宽,和人肩差不多高。两个皂隶一左一右站定,一下一下的打在犯了的臀腿上。另有一个皂隶亮着嗓子在唱数,用的应该是本地的方言,崔瑛有些听不太清,反正是一些数落犯人不该偷盗的话。五字一句,四句正好二十字,唱一字落一板,唱得是婉转悠扬,打得是节奏分明。崔瑛使劲绷着脸,才保证自己没笑场。
  好容易将堂过完,告诉皂隶与捕快两班人明天早上卯正到县衙后面的仓储院子,崔瑛赶紧打发他们离开,自己躲到后堂里笑了个痛快。
  “你发什么神经?”叶知秋看着崔瑛笑得一抽气,跟驴子叫似的,万分不解地问。
  “这、这哈哈哈嗝,打板子怎么还、还带、哈带唱词的?”崔瑛实在笑得收不住。
  崔瑛在现代看电视剧里看的打板子的都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报数,犯人在那里哭天喊地的叫疼。结果到这里,没看到实木的大棍子,没看到传说中打豆腐练出的打板子神技,却听了一耳朵的唱词。
  “笞作教刑,你教学生的时候光打不骂的?”叶知秋一脸莫名其妙。
  “我、我再笑一会儿,马上计划、计划明天的训练。”
  叶知秋摇摇头出去,留崔瑛一个人在屋里笑了个痛快。
  第二天还有一刻中卯正的时候,崔瑛从自己的宅子里出来,和叶知秋一起到了县衙后面的仓储大院。
  这个院子也已经改成了水泥打的地面,几个粮仓也都是用水泥抹了表面,除了院子两侧为防火做出的隔离带和大水缸外,这个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的院子空空荡荡,连棵树也没栽——真是一个绝佳的军训场地。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通知你们一件事,”崔瑛冷眼看着底下站得行不成行,列不成列的衙役大声说道:“我奉天子令为天子牧守一方,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是比较要脸面的。你们是县衙百姓平安生活的最大倚仗,也是本官最得力的助手,本官可不希望把你们带出去丢了面儿。”
  崔瑛的语气带着些微的瞧不起,这是衙役比较吃的一套,这些在街面上混的人,现在与他们说什么军民情、什么责任都白瞎,上官的脸面还会让他们有点敬畏感。
  “从今儿起,本官亲自训练你们,做不好罚,再做不好就脱了这一身公门的皮滚回家去趟泥种地。你们知道的,这两年六安外来的青壮可不占少数。”崔瑛先发制人地提了要求,又缓和一下语气道:“做的好呢,也有奖,但凡认真训练的人,每天肉和饭管够,每月还多一吊钱的赏钱;训出成绩来了,这位是邶国公,你们知道的,最好的能到他府上当亲卫,那可不是吃公粮了,而是和本官一样吃皇粮的人了。”
  底下那帮歪歪斜斜的人立马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叶知秋。
  叶知秋看了眼崔瑛,这是今早崔瑛才和他商量的事,不拿一个饵钓着,这帮人恐怕会敷衍塞责,而国公亲卫对这些底层的胥吏诱惑力极大。叶知秋从小听先皇后提过军训,只是先皇后自小身子骨弱,没亲身实践过,每逢军训都是请假在家的。但从先皇后的话里不难推测出,用这种法子训练,不出三个月,兵卒阵列就能成了。
  他也挺好奇这种训练法的,还打算亲身试试。至于那个给他做亲卫的士兵,他相信,等他下一封信寄出去,这士兵进了汴梁城准保入了羽林卫,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摸不着。
  那些衙役看这位国公爷不吱声,看样子是默许的意思,各个跃跃欲试起来。
  “小县尊,您就说吧,您让咱们向东咱不往西,您叫咱打狗咱不撵鸡。”昨天打板子时唱词的是皂隶的班头,他兴致勃勃地说。
  “你说话算话才好,”崔瑛笑笑,“我让冯家的裁缝给你们制了几套公服,你们把衣服换上,一会儿我与邶国公和你们一起训练,好好留着力气吧!”
  旁边是昨天就送来的公服,崔瑛没大改形制,只将手脚的袖口都紧了一下,腰线稍微收一收,方便活动。除了两身公服,还有千层底的靴子,白底黑帮,穿上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哎,你别说,这小崔县令是个实在人,你瞧这衣服、这料子,训什么不要说,这一套衣服可也值老子几身汗钱。”那个班头一边换衣服一边与他的手下说道。
  “怕是来者不善,您没看这小县令和那个国公爷也穿了短打衣。”
  “怕什么,你这么大个子还怕打不过他们?”
  “什么怕打不过他们啊,我怕把他们打个好歹的,折了他们脸面,那我的小鞋不得成打的穿啊?”
  “别人我不晓得,那小县令不是个小心眼子,咱们一会儿啊先给他个下马威,然后再听他调派,这小县令要脸,就不敢耍东耍西的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一刻多钟才把衣服换好,然后假装讨论地大声说道:“我张风能当上班头,可不是靠嘴,那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那是,我就服张头,那拳脚,随便哪个江洋大盗,到咱六安就得趴,还记得前年那仨不?就咱们张头帮范军镇抓住的。”
  “行了,别吹了,不就是想试试身手吗?你们谁来?”崔瑛乐道。
  那个叫张风的班头上前一步,谄笑道:“要不,您和小的试试?”
  “那就试试。”
  “噼!啪!唉哟!”张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崔瑛压到了地上。
  “这个,县、县尊。”张风想说他还没做好准备,但崔瑛又不是他属下,这话跟上官说起来,赖皮得有些过了。
  “不服气?那再来一次。”崔瑛眉毛一挑,不在意地松开手,“这次你先来。”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风站直了身子拎起钵大的拳头直冲崔瑛,然后就听“啊~啊!唉哟!”
  “还要再来吗?”
  “不不不,”这次被崔瑛直接卡了喉咙的张风被吓得一哆嗦,“小的服气,小的服气!”
  “还有人要来试试么?”
  一干衙役沉默着默契地向后退了两步,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那成,以后别瞎吹,帮着范军镇捉江洋大盗的就三个小孩,你们也好意思。”
  “县尊,您,认识那三个好汉?”张风小心地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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