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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教书匠(39)

作者:夏夜鸣蝉 时间:2018-01-01 16:42 标签:种田文 穿越时空

  “嗯,数量关系题错的太多的筛掉,放衙门里不够生气的。”六部尚书放了衙听说开封府招书吏,也跟过来凑热闹,若这法子好用,他们也准备让皇帝给他们部里招一批人手,这才开国几年,油滑的老吏便多的让人做事费劲了。这说话的是户部的尚书,户部衙门里最头疼的就是生手的书吏老算错帐,然后一堆人就得返工,有经验的老书吏确实是把好手,但带出来的徒弟,师父的本事没学多少,但各色小手段却学了个全套。
  “啥都不懂就瞎选的也筛掉筛掉,最烦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能出绝世好计的混蛋了。”这回提议的是兵部尚书,看样子就知道被烦得不轻。
  “最后几题阿谀权贵的一定得筛掉,这些胥吏与百姓接触最多,能阿谀权贵就能欺压百姓,那还了得?”这个不用说,肯定是礼部尚书了。
  删删拣拣,最后这一千多份试卷里也就留了百十份,连最初要一比三招人的目标数都没达成。
  崔瑛全程一言不发,题目是他设计的,用的是类似智商测验和职业技能倾向测验的法子,除了数量关系题、常识题还有一些根本没有正确答案可选的题目,做的就是性格分类,至于要用哪类人,那就是他们用人者的事了。
  等他们都商量定了人选,填好了名单准备明天张榜公布,崔瑛便向皇帝讨要了这些答案,希望能抄录一份留档。
  “你要这个做什么?”柴荣好奇道。
  “想做个常模分析,”崔瑛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回出题有些想当然了,似乎出的偏了些、难了些,择不出人来,若是这样考下去,再有三四年也招不齐需要的人手。如今盛世太平,汴梁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人手不足还是容易出事的。”
  “宁缺勿滥,你看归看,出题难度别降低。”柴荣听不懂什么叫常模,摆摆手让他自便。
  “父王,”在开封府一天有点无聊的柴永岱在回到东宫后悄悄地问柴宗训,“为什么最后选的是按《显德刑统》和和稀泥的人呢?”
  “因为前两种就是二愣子,写偏权贵的,那是连表面文章都不会做的蠢货,写偏佃户的容易怜悯心太盛,在衙门里,按规矩来的和会和稀泥的都是能做事的。”
  “有怜悯心不是好事吗?”
  “人都有怜悯之心,普通人有怜悯之心是好事,但在考场上都这样写的人,不是沽名钓誉就是太易怜悯他人,沽名钓誉且不说,公门的名声还轮不到他来钓,太易怜悯别人,如果遇到灾年他偷偷开仓放粮怎么办?咱们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他坏了事儿怎么办?那时候这人才是杀不得放不得呢。”
  柴永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自己屋里细细琢磨去了。
  第二天天没亮,开封府衙门前的榜便张贴了起来。认定自己必然落选的陶霖正在家里睡懒觉,便被他媳妇推搡醒了。
  “冤家可真会哄人,”他媳妇嗔道,“昨儿回来信誓旦旦地说这回必考不上的,结果一大早儿叔叔们便堵门上要庆贺,可怜我什么茶饭都没备下,可丢脸死了!”
  “怎么可能,”正迷糊的陶霖不耐烦地拍开他媳妇的手,“若我也那答案也能选上,这衙门里也得出个青天了。”
  “可不是怎么的?”他媳妇笑道,“我昨晚一琢磨啊,你这答案也对,现今管着开封府的不是太子么?哪家少当家的不喜欢规矩人呢?只有下面管事才想着捞油水呢。”
  陶霖见媳妇不像哄他的样子,还是洗漱了起来,“没备茶饭也没什么要紧,我与他们出去逛逛就是了。”
  一行人特意到张榜的地方去看了名单,榜上人数了了,没中的人也不多加纠缠,不过是一个书吏,成不成的,汴梁城里活计也不少,没必要在这上面再耽搁时间 。
  第二场考试要自带笔墨纸砚,看起来比头一场要正式很多,但依然是当天进场当天出,比科考要轻松太多了。
  这一天几乎没看到什么禁军,他们也不用坐在露天的小马扎上考试,就在大堂里,条案和杌子都是齐备的,等人都坐好了,便有两个士卒一前一后站定,上次那个礼房的典吏同样拿了两摞纸,稿纸、题纸、卷本一样一样地发了下来。
  陶霖打开一看,和之前那次考试一样,也是那种叫油印的法子弄出来的卷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字,题纸是空白的,只留了地方给姓名籍贯。
  再细细看题,可就有趣了,给的都是之前陶霖听他爹讲古时说起过的小案子小事件,后头又附了《显德刑统》的相关法条,用得到的一些常识民情,然后问应该怎么做。也有题是让拟条子的,范例都给好了,照猫画虎就成,但这条子要怎么写,也是一件值得琢磨的事情。
  陶霖心底一乐,这个出题的人是个有意思的,是个善使阳谋的,若往后与他共事,怕是乐子和典故都不会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会比较晚。白天被老妈拉出去进行光合作用的,她总觉得我再在家里宅着会长出蘑菇来了,于是我们瞎溜哒了一整天┑( ̄Д  ̄)┍
   
    ☆、弹劾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排版出现了神奇的错误
  出过一次试卷后, 后面的招考基本上就没崔瑛什么事了,他只需要负责出前面数量关系的题目就好, 至于后面的常识题——他已经不想去回忆他拿试卷给柴宗训审时, 他犯得那些白痴错误了,时代的差异会让很多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显得非常匪夷所思。
  比如抛弃生病的妻子,在崔瑛看来是非常薄情寡义, 但在古代,“恶疾”却是明晃晃写在七出之条里的,连“三不去”都保不住她妻子的地位。
  崔瑛趁这个空闲跑回到控鹤军里,他在那边驻地建起的纺织作坊和给禁军子弟的学校还是需要关注一下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那就是要出大.麻烦的。还有积肥的事情,虽然有王虎前后操持, 他也不能老当个甩手掌柜, 再加上晋中的煤一批批地运到了,炼焦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炼焦?这是什么意思?煤还需要炼焦?百姓们如今用煤的也不少了,拣几个大煤块就能烧半天。”
  “炼过焦的煤能把里面的硫去掉,那玩意儿会让钢材变脆。”崔瑛解释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一份资料,说中国唐代之前的冶炼工艺特别好, 经常会有宝刀出现, 但宋代之后中国钢材的质量下降了,原因就是冶炼开始用煤,而大部分中国的煤里含硫量都是相当高的。相反日本因为缺少煤炭资源, 依然用木炭焦化后炼铁,出产的倭刀质量远高于中国的刀。崔瑛不是很确切地知道这份资料的真假,但钢的质量与铁里的炭含量有关,以及硫会影响钢材质量这两点他是知道的。
  “唔,这个还是别放在禁军那边了,我叫工部给你另外找个地方吧,我也不说赏赐不赏赐的客气话了,反正亏待不了你就是了。”
  崔瑛轻轻一点头,也是,总不能把军工厂建军营里。
  “殿下,末将有事禀告。”门外一位负责保护太子安全的亲卫在门外通报道。
  “什么事?”待侍卫行了礼后,柴宗训问道。
  “报告太子殿下,”那侍卫神情复杂地看了崔瑛一眼,“控鹤军子弟与国子学里的公子们打起来了!”
  “哈?”不光柴宗训奇怪,崔瑛都惊讶极了,“我没叫先生们少布置功课啊?”
  那名侍卫看崔瑛的眼神更奇怪了,“听说就是为完成您的功课,做什么汴梁周围物种调查,然后和国子学里的公子们意见上有些分歧,国子学的公子们说不过,就只好动手了。”
  “国子学里的念书念傻了吧?”在一旁听着的柴永岱脱口而出,“和禁军子弟打架,能打赢?”
  “就是输了,才闹大了。”那侍卫小小声地说,“有几位国公家的公子受了伤,非要拿了人,禁军那边把人藏军营里了。”
  崔瑛和柴永岱对望一眼,真心无奈,这种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赢,最后只能凭老子耍无赖的人还真是……
  “走,看看去!”最有兴致地反而是柴荣,他正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申论答案有点心烦,这东西看个一份两份是个乐子,看个十份八份就有点烦人了,若是看上一百多份,参考一下语文老师有多讨厌改作文就知道了。尤其是这些作书吏的,也就只能算是文从字顺,文采?那东西根本不存在。本来这该是柴宗训和开封府吏员的事儿,柴荣一时兴起接了过来,当观察民生百态了,这时正有些后悔,来了一个借口,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崔瑛、皇家爷孙三人再加上今天跟着柴永岱的王偃,一行人连同侍卫走在一处那也可以称得上是浩浩荡荡了。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还在远远地看着,只是不敢靠近。军营门前除了常规的拒马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新增什么防御设施,门前堵了一群马车,只看车厢,不少人来头可不小。
  人群中间传出来张永德中气十足的声音:“怎么着?这嘴皮子说不过当兵的娃子,打架也干不过,就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开始比老子的本事了?我还就告诉你们了,咱们控鹤军的娃娃,个个都是宝儿,你们一个也别想碰!”
  “这个老张,火气还是那么壮。”柴荣笑笑,也不忙着进去,扯过一个明显把热闹从头看到尾的小贩,丢给他几个大钱道,“小哥给咱们说说,这事儿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咱们控鹤军的娃娃最近一直绕着汴梁城到处踅摸,有时候会捡点树叶子、捉几只小虫子什么的带走。前几天好像有人逮着一只带着螟蛉子的蜾蠃。说是观察一下。今儿就是在田梗上,一个小孩子说蜾蠃带走螟蛉子不是为了当养子,而是给自己的孩子提供食物。”
  “哦,这个可有意思,那他们是什么闹起来的?”柴宗训追问道。
  “嗐,他们不是在田梗上说话的嘛,正好给一群出来踏青的小公子听到了,便说那个小孩是胡说,因为《诗经》里面就记载什么蜾蠃负子的事儿。两边一个说我亲眼看见的,一个说书上写得没有错,这不说吵起来了。”
  人群里面还在吵,这回说话的好像是那些国子学学生家的大人了,只听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声音气愤地说:“我家孩子好心教导这些兵娃子圣人言,哪知道你们不仅不听教化,反而动手打人!”
  “阿瑛,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么?”柴荣问崔瑛道。
  “蜾蠃和螟蛉的确是两种动物,蜾蠃抓螟蛉子,将虫卵排进螟蛉的身体里,过些时候,蜾蠃的幼虫便会孵化。山中宰相陶弘景专门记载过这件事,咱们禁军的孩子没说错。”这个崔瑛的生物老师专门讲过,他还有印象。
  “那就难怪了。”柴荣点点头,示意大家一起进去。
  除了张永德在军营门口和国子学来的人对喷,其他士卒都沉默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动如山。
  “行了,还不够丢人的呢,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在大门口丢人现眼,都进营说话!”柴荣靠近之后,气哄哄地吩咐道。
  “见过陛下!”众人纷纷行礼,然后在柴荣的带领下直入军营。
  “请陛下为臣等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就许你们骂人打架,别人不能反手?”
  一到了大帐,两方人马又掐了起来,一个抱着圣人之言,一个说自家孩子亲眼所见,吵得不行了。
  “谁说这是圣人之言了?”崔瑛见他们从头到尾都是车辘轳话,两边的小孩子各自愤愤不平地互相瞪视着,恍然间有了他在办公室里处理无理取闹的家长和他家熊孩子的错觉。
  “蜾蠃负子的典故出自《诗经·小雅》,怎么不是圣人之言?”
  “这首诗是出自《诗经·小雅·小宛》,但它和圣人之言有什么关系?这诗的作者是周公还是孔夫子?不过是周时一士大夫耳,就成圣人之言了?”
  对面那个静默了一会儿,“先人的话总是没错的。”
  “有巢氏的时候人还住树上呢,没有嫘祖,你还穿树叶兽皮呢,你的日子要总和先人一样,先人能给你气活了。”崔瑛气道,“我们要学习的是先人筚路蓝缕创造生活的精神,谁告诉你先人的话一定不会有错的?”
  若是在明清,崔瑛自然是不敢说得如此明白的,不过唐宋的时代,儒学开始和道家、佛家汇流,这时候各家学派多得很,“六经注我”也好,“我注六经”也罢,人们信古的有,疑古的也不少,整体地学习气氛很开放。
  对面那个嗫嚅了一会儿,才好像终于发现自己犯了错似的,向崔瑛和张永德拱手致歉。
  崔瑛以为这事儿就这样结了,除了皇帝一家三口又在军营里消磨了半天时光之外,不会再起什么波澜了。结果他才在学堂里坐了两天,便听说自己被言官弹劾了,理由竟然是不教士卒的孩子学习圣人之言,只学实务,败坏风气。
  崔瑛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教教这些人,什么叫自然科学,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了!
  
   
    ☆、格物穷理

  准确点说, 被弹劾的并不是崔瑛,言官弹劾的是殿前都点检张永德。崔瑛此时只是个禁军的教头, 要说品级, 可是连从七品的县令都大大的不如,还真够不上被言官弹劾的标准。
  “崔家小子,你且准备准备, 与老夫一起上殿辩驳辩驳,你放心,辩得成了最好,辩不成嘛,转头我就把他家弄成粪坑。”张永德气哼哼地告诉崔瑛这个消息, 顺便告诉他自己会为他撑腰。
  “老将军,您至于嘛?”崔瑛听张永德前面的话还正常, 可后面的话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
  “这有什么?如今全汴梁城的夜香都是咱们控鹤军包的, 如果他们叫咱们娃儿学习圣人之言,不要做实务,那得,他家拉的东西, 他家自己处理去。”
  “我是说,一担夜香好歹能催出二斗粮食来, 有必要浪费在他们家吗?”崔瑛笑笑, 用一句俏皮话化解了张永德的怒火。
  这事自然是不会放到大朝会上来谈的,便安排在了经筵的时间。经筵本来就是翰林官给皇帝讲课的时间,用来辩难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经筵总是设在皇帝处理完急务的时候, 每月固定在逢二的日子里,这一场架是在九月末打的,离十月初二的经筵也没剩几天了,崔瑛用起曾经在大学里参加辩论赛的经验,整理好材料,又打听弹劾他的人是谁,有什么特点,甚至还准备了几个物理化学实验用的材料,然后才万事具备,只等经筵。
  “你明天穿这身书生袍去经筵,免得那些老倌儿瞧不起你,今天那个丘御史最是言语刻薄,听他戏谑别人是件有意思的事儿,可要说到自己头上,那滋味可实在不怎么样。”柴永岱今天又来察看控鹤军里那些作坊的生产了,进了十月就快入冬了,作坊里的棉衣今年头一次供给军中使用,可不能出差错了。顺便也来给崔瑛撑撑腰,让别人知道,崔瑛可不只是个抱了吕蒙正大腿的小流民,他也是正经考出来的进士。
  “哪儿就是至于这样啦?”崔瑛笑道,“前辈们好歹也是读书人,哪有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道理,我若穿了这一身去,反而显得张狂了。”实话是崔瑛对柴永岱带来的这件艳丽的锦袍实在敬谢不敏,这大周如今的审美还是比较偏唐代,色彩浓郁、夸张,在崔瑛这个习惯了黑白灰三件套的现代人看来,实在可以称得上艳俗了。
  当天早上,崔瑛穿了一身浅青色长衫,扎了一块同色的逍遥巾,什么荷包、玉坠一率不带,就这么素素净净地进了皇宫。
  讲筵还是设在考神童试、殿试的崇文殿里,崔瑛跟着一身戎装的张永德到将军到时,已经有几位穿着青绿官袍的翰林官、戴獬豸冠的御史坐在了偏厅了。
  见张永德进来,他们倒还站起来,几个御史颇为敷衍地拱了拱手,翰林们则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至于崔瑛,好像并没有人看见他。
  崔瑛乐得清闲,笑眯眯地缩到一边去坐着,闭着眼睛,在脑海里默默地梳理一会儿要说的要点。
  巳正的时候,柴荣带着参知政事和六部尚书来到了崇文殿,崔瑛隔着刚装的玻璃窗看一眼他们的神色,御史大夫脸色阴沉,六部尚书看起来就像是来看热闹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崇文殿里已经不再是跪坐的家具了,柴荣也没搞抽凳子的那套,众人行了面君礼后便依次坐了下来,而崔瑛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最靠门边的下首座位。
  “臣弹劾殿前都点检张永德玩忽职守,纵容崔瑛重艺轻道,重钱财轻道德,轻慢圣人之言,致令禁军子弟言不称先贤,只听信自己所见所闻,致使风气败坏,人心不古!”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快四十岁的獬豸冠站起身来,端着笏板,拖着长长地声音说道。
  崔瑛突然有点理解他那些沉迷于网络的学生们所讲的“槽多无口”是个什么感觉了,他觉得自己准备那么多东西就用来对付这么一个说话一点逻辑都不讲的人,简直浪费!
  “老夫不稀得和你磨嘴皮子,”张永德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他颇为嘲讽地看了一眼御史台的头头,歪了歪脑袋,“德华你和他们说说,老夫给你们压阵。”
  崔瑛有点黑线,别以为他没看见,坐在台阶上面的柴宗训和柴永岱肩膀都在抖,绝对是在偷笑。
  “下官请问丘御史,”崔瑛站起身来,先朝上面一拱手,张口问道,“什么是艺,什么是道?”
  “形而下者器,形而上者谓道,器即是艺。”
  “也就是学习具体的事务就是艺,是器,找规律的事物就是道了。”
  “孺子可教。”那御史轻笑一声,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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