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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教书匠(51)

作者:夏夜鸣蝉 时间:2018-01-01 16:42 标签:种田文 穿越时空

  “你那才在哪儿?我知道一个媳妇子,一人带俩拖油瓶,汉子因为赌的事儿前段时间被抓了,流放到晋中去了,她跟她汉子和离了,带着俩小丫头嫁给了控鹤军一个老鳏夫,那可真是掉到福窝里了。”
  “怎么了,老汉疼媳妇?”那妇人颇为奇怪地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暗示性的手势。
  “什么呀!”之前说话那人推了那妇人一下,“那媳妇子嫁过去没几天,就到作坊里去作活了,一个月挣得不比军汉们少,还有人教她认字,那军汉也听她话,不嫖不赌的。前两天回娘家的时候,她那脸蛋哦,红彤彤的,可喜人了。”
  “那还不错,她那俩拖油瓶儿最有福了,小子儿跟着木匠学手艺了,闺女天天跟她上工,吃喝不愁,那边又是军营,她那汉子就是回来也不敢去找她。”
  崔瑛他们听着妇人们聊天,等到了自己那份馉饳。这馉饳有点像饺子,一个个小肚子圆滚滚的,白嫩可爱。咬在嘴里,肉汁四溢,鲜美可口。
  “我说婶子们,你们要真喜欢控鹤军啊,我可听说了,原本控鹤军里有本事的要到各个军营里当教头呢,那边马上要招新人了,叫你们儿子去试试呗。”
  那些妇人互相看了看,“嗯,当兵还得刺字呢。”她们讪讪地说。
  柴永岱皱了皱眉,看了王偃一眼,等王偃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后,他才三两口吃下了馉饳,一路当先走了出去。
  “殿下,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崔瑛轻轻劝了一句道。
  “我知道。”柴永岱吐了一口气,振奋精神道,“走吧,修明带我们去瓦舍看看。”
  汴梁不像长安,市与坊并不分开,勾栏瓦舍极多,那些瓦舍附近正店脚店不少,瓦舍中杂耍、讲书以及已经成为汴梁著名剧目的《斗拐》在这里轮番上演。
  “哎哟~你走路不长眼的啊?”离崔瑛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精瘦的老头冲刚才送肉的粗豪少年嚷嚷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把活计提前弄好了,没有加班太久,更新赶了出来,周六周日会将昨天欠的那章更新了。
  大家晚安


第99章 双修的水稻
  那老爷子一声吼,所有人都转过去看他。那个送肉的粗豪的少年郎叉扎着手, 无措地说:“老丈, 抱歉, 我撞着您了?你哪儿伤着了?我送您去医馆?”
  “屁!”那老丈爬起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就你那小身子板儿能把我撞伤?”
  “哪?”这少年郎傻傻地问, 有点搞不清这位老丈在气什么。
  “你把我求来的宝贝给撞洒了!”老丈一边弯腰拣洒在地上的青苗,一边气冲冲地吼, “你走路的时候张嘴等接鸟屎的吧,把头抬那么高?”
  崔瑛本来听到那老爷子的声音,还以为少年遇到了仙人跳, 后来感觉不太像,再听那老爷子说起控鹤军还有心多听听,但再听到他那满嘴喷脏话的语气, 便皱起了眉头。
  那少年有些委屈, 被骂得摸不着头脑,也弯下腰帮着捡道“那老爷子真对不住,我给您捡起来,您别恼。”
  那老丈费了不少劲, 将地上的每一株青苗都小心地拣进自己的小布袋里,一直到从地上一根绿叶儿都没有,他才两指捏着一根小苗儿递到少年眼下道:“看看,这么壮实的好苗子, 我专门从控鹤军托人带来的,种子都是放在崔神仙的炼丹房里开过光的呢, 可不能随便沾了土性。小子我告诉你,这年我这地里收成要是不好,我抗着锄头上你家去刨大门!”
  “崔神仙那里求来的种子啊,”那少年有点胆怯地说,“你怎么不拿琉璃瓶装啊?而且是你走得太急了。”
  “你家拿到神仙种子你不急啊,我这还是发好的苗苗呢?”老头有些气弱,“我这不是托人从控鹤军里请出来的嘛,怎么可能有琉璃瓶子装哦。”
  “那要怎么办啊?”少年有点急道。
  “要么赔我钱,要么赔我东西。”老汉梗着脖子道,“要不然我就刨你家门。”
  “要……要多少钱?”少年直愣愣地问。
  “我这是好苗子,你怎么也得给我两贯钱吧。”
  “两贯!这么多!”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老汉是被撞昏了头还是被钱迷了心窍了?”
  “要是控鹤军里流出来的种子,倒还真不贵,可惜那边人嘴咬得死紧,崔神仙宅里种子一粒都流不出来。”
  崔瑛看事情终究还是转向了类似仙人跳的局面,紧走了两步,拦着那个少年人掏荷包的动作。
  “老丈,您也听到了,崔宅里的种子苗子可流不出来,您这一袋青苗是哪来的?别哄小孩子的钱。”
  “我跟你个对崔神仙不敬的小娃娃没什么话好讲,”老汉牛气冲天道,“我这青苗是小王神农找人移秧的时候,我央他们把地里的苗儿排疏点,一亩地好不容易才省了这么兜子给我,费了我八贯钱呢。”
  老汉把食指和拇指抻开,比了个“八”的造型,抵到崔瑛眼钱,“八贯,我只要他两贯是看在宝贝苗儿应该还能种的份上了。”
  崔瑛神色一懔,“您说这是小王神农叫人移栽的青苗?”
  “是啊!”老汉得意道,“给我苗子的人还在后头那家脚店吃茶呢,都是住在崔神仙附近的人,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问问?”
  “那就劳老丈带路了。”崔瑛笑眯眯地说,转头冲王偃使了个眼色。
  王偃会意地走过去,对满怀歉意的少年说道:“小朱郎,你先别急,咱们总要问清了实价才好,对吧。”他按了按少年的肩膀,“要是价真格儿的高,我替你出就是了,你到时候多给我留些控鹤军的猪肉。”
  被叫作“小朱郎”的少年看起来就是比较憨厚的那种,谁说什么都信,此时听了王偃的话,也就咧了嘴笑笑:“你留个住处,俺爹要收到好的,一准送您府上去。”
  转过街角没几步,果然就看见两个穿着控鹤军日常训练服的人坐在临街的脚店那里在一边吃茶一边在吹控鹤军的生活,什么日日吃肉啦,什么白云观里的焰火想请就请啦,什么家里能通上一种气,能烧饭烧菜,残渣还能喂猪啦。听得旁边一群人如痴如醉,不停地发出各种赞叹。
  “老哥,你怎么又来了?我跟你说,你就是再求我没也没处省苗儿给你了,不是移秧的活计太多,小神农还不用我们呢,就这点儿子苗儿还是咱们爷们好不容易给你抠下来的。”那两个军汉见到那老人故意提高了声音吆喝道。
  崔瑛还走在后面没来得及说什么,张永德就带了一队兵将那两个军汉给打翻在地,“你们两个糟心货,原来是偷了青苗来做人情,要不是小神农下地查着数儿不对,还真给你们糊弄过去了。”
  “哎哟~”那两个军汉被打得满地翻滚,一直在叫唤,半晌才缓过劲来求饶道,“将军爷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们鬼迷心窍了!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怎么回事?”开封府衙的禁军也到了,一边分开人群一边问道。
  “老夫张永德,捉几个家贼,不用劳烦你们了。”
  “张将军!”领头的衙役一抱拳,“这是怎么了,失物找回来了吗?要不我们兄弟去找找?”
  “没,正好在这儿了。”张永德指着那老汉抱着的一袋子青苗道,“正好人赃并获!”
  “这……就一点儿青苗……”那老人语无伦次道。
  “咱们控鹤军的青苗,那能是普通的青苗?你也不想想这点子青苗经了什么人的手!”张永德听着周围老百姓的指指点点,眼珠子一晃,做出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说。
  崔瑛就听见身后一个原本虽然骂小偷,但还挺同情他们为了一点稻秧子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帮闲在那儿和旁边的人嘀咕:“这稻种怕是崔仙师从天上带下来的吧,再经王小神农的手播种。你瞧瞧,这才几月啊,就长得这么青、这么壮啦。神仙的东西都是有数的,难怪是张将军亲自出马抓贼。”
  “要我说这两人也傻,”他的同伴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那袋中的青苗道,“有这种好苗子居然不栽在自家地里,还往出卖,真是败家子,活该被打死。”
  张永德倒没真打死那两人,他先交待一个中年士卒骑马快速将青苗送到王虎手上,然后大手一挥,让人将两个军汉绑了,而那个老汉则交给了刚才过来的衙中禁军。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了,张永德才看见人群后面的柴永岱、崔瑛他们,示意士卒们带人先走,他才上前去问候柴永岱。
  “姑爷爷,就这一点青苗,怎么劳动您亲自出马了?”柴永岱寻了一个二楼带包间的正店坐进去,才奇怪地问张永德。
  “其实吧,我也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王小神农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就一会儿功夫他嘴上泡都燎起来好几个了,我能不急嘛。”张永德也是一脸的迷糊,不过他的原则挺简单的,“我是个军汉子,也不懂庄稼地里的事儿,就知道一条,偷东西该打,小神农紧张的东西肯定特重要,一定得找回来。”
  “德华,你知道吗?”柴永岱转而问崔瑛。
  “如果是昨天移秧的那批青苗,我估计知道阿虎为什么急成那样子了。”崔瑛点点头,“殿下您还记得社稷坛那里一直在高银钱寻的‘天阉水稻’吧?”
  “嗯,据说是皇祖母叫人寻过,不过一直没得到,然后户部农司的人也不知道这种子有什么用,早些年还有些骗人的消息,这些年连个消息也没有,渐渐也就淡了去。”
  “这批青苗就是柱子哥从行商手里收到的天阉水稻,从琼州带过来的,数量很少,发出来的青苗也就两袋子,这一下少了一袋,他肯定着急上火啊!”
  “天阉水稻很重要?”柴永岱急切地问,“听说皇祖母生前也是心心念念,说有了这个,天下老百姓都不用挨饿了。”
  “是有这个可能,但不是一蹴而就的,”崔瑛解释了一下影响植物产量的各种因素,反面是最后怎么解释杂交水稻的概念让他踌躇了一下,毕竟“杂.种”这个词在古代的语境里可不是什么好词。最后他才慢慢地解释道,“水稻本身自成阴阳,就像一个人能自己生娃儿,这娃儿自然是像亲辈的。”
  崔瑛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但天阉水稻就像一妇人,得和别人交合才能生育,这便是双修了,”他用了一个现在权贵都能理解的道家术语,“殿下知道,有些娃娃会长,有些娃娃不会长,这法子就是能稳定地挑出会长的那批。”
  “双修啊,这水稻会采阳补阴?啧啧啧……”张永德先不自觉得想歪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面前都还是一群生瓜蛋子,自己容易带坏小孩子,连忙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德华,这采补……咳,这双修……嗐!这母水稻生的崽儿能长成啥样啊?老夫这一趟出来的值不值啊?”
  “这一两年的看不出来,”崔瑛回忆一下他当年看过的关于杂交水稻的相关技术,“怎么也得有个一二十年吧,产量嘛,一亩地十五六石吧。”
  “噗~”本来在吃茶几个人一下子全喷了。
  “真的假的?”
  “一开始肯定达不到,这个真是看天意的,就跟有的娃儿就不会长,尽选爹妈缺点那种,总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会长的娃儿,但这产量肯定没问题。”崔瑛严肃地点头。
  “我问候他们老母,刚才还是打轻了!”张永德喊道。
  “姑爷爷回去再揍他们一顿吧,然后把他们撵走。”柴永岱嘱咐道。
  “将军,关键不是那两个人,”崔瑛更关心实验素材,“咱们得让军镇里的人知道王虎的实验材料不能动,你想,要是王虎正把那雄……那母水稻”崔瑛别扭地说,“母水稻调养到能下好崽儿的时候,被人一锅给煮了……”
  “你放心,”张永德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往外走,“我会让那群军汉子永远记住,神农田里的东西动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过几次农科院的博士因为培育品种被路人摘了吃导致没法毕业的故事,总有一种哭笑不得又很气愤的感觉,所以就有了这么一段儿。
  今天白天头还有点晕,这会儿好了一点,昨天自己作了个大死,降温黄色警报的天穿了件呢大衣就四处跑,然后自作自受了TAT
  这章是补周三缺的那章,今晚还会补一章昨晚的欠债,敬请期待。


第100章 崔瑛的生意经
  张永德走得气势汹汹,柴永岱他们却是安静了好一会儿, 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难怪王虎要那么紧张这些青苗了, 农人无知, 险些毁了宝贝。”王偃轻轻地感叹了一句,然后振作精神道:“殿下, 这汴梁城咱们还逛不逛?”
  “逛,干嘛不逛!”柴永岱搓了一把脸, 振作精神道。
  已经在脚店茶楼消磨了半上午,一行人这回就打算安安心心地逛街了。如今到底还是一个王朝的初期,汴梁的瓦舍并没有像崔瑛后世看过的《东京梦华录》中记载的那样繁华, 不过有一家子悬丝傀儡的戏还挺有意思的。
  “对了,德华,”柴永岱忽然想起他们到六安那年, 还听说过王虎的娘偷过崔瑛的肥料, 然后崔瑛宽容了她,村里人都传他是个宽厚人,后来他考中神童试、中进士人人都说是好人有好报,“你这回不会让姑爷爷也对那两个军汉高高抬起, 轻轻放下吧,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心软。”
  “怎么会?”崔瑛笑道,“当年我是什么情况?什么身份?现在我又是什么身份?”
  他见柴永岱迷惑不解, 又解释道:“有几层原因,最简单一层, 我当时是个流民,除了义父之外,我认识的其他人都是流民,还有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县中书吏,我真追究起来,若恶了整个村子,以后可能没有安生日子过。”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二个原因,丢的那点东西我真大不在乎,当年在师门里古代圣贤故事看得多,总也想行教化事,遇到点事就有些拿捏起来了。”
  “那还有第三个原因?”柴永岱好奇道。
  “嗯,第三个原因是乡村和城市的行事准则不太一样。”崔瑛说。
  “乡村和城市的行事准则?”柴永岱重复了一遍,有些疑惑。
  “在村里生活的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过得好的,不是极凶悍,不怕在人舌头根底下打滚的混子,就是有德性,行事公正宽厚的。”崔瑛笑笑,“不瞒你说,我当时还是有点读书人的矜持的,也想着攒些钱来考个进士,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的。”
  “你这是怕把事儿做绝了,有小人背后捅你一刀。”王偃最敏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哪件事,却也听懂了崔瑛的顾忌。
  “当时没想那么多,有一点子士人的清高作祟,还有些怕惹着乡里人的小心思,我那时也就十三四岁,真惹了混子,他能搅得我鸡犬不宁。”崔瑛颇为老实地说:“后来想想挺后怕的。”
  “也就是在村里生活,要么就是德高望重人人敬重,要么就是能狠得没人敢惹,否则就要学会过糊涂日子?”柳方是商人家庭出身,没经历过乡中的日子,好奇地总结。
  “差不多吧,乡里乡亲的,都是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下,若是太精了,大家都真客气了,这日子也过不来了。乡民百姓,不是读书人,道理懂一点可又不是太多,大多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不太可能是大奸大恶之人。”
  “那城市是什么准则呢?”柴永岱好奇道。
  “城、市,城是住处,市嘛,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崔瑛点点周围的商铺,“市者,买卖之地,那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公平交易,没得人情好讲。”
  “不对啊?”王偃反驳道,“我们刚才去的那家馉饳铺,可是因为我是老客而给我抹零头的。”
  “这也是交易啊,一个人情换你下回再去。”崔瑛简单地解释,“或者说人熟了之后规矩就有些偏乡村的人情关系了一点。你看一个陌生人,他给不给随便抹零?”
  “陌生人?”
  “城里人多,居住的人除了普通居民外,大多是东奔四走的商人,这些人不稳定,可能今天暴富,转天出门就碰上路匪了,也可能他一辈子就在这里出现一次,这个时候就只能按规矩来了。”
  “所以,这就是县以下朝廷的政令难以通达的原因?”柴永岱若有所思。
  崔瑛摊摊手,留他们独自思考,自己盯着一出悬丝傀儡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出神。城市乡村的思考模式差异还是当年陪女友上社会学专业课时听教授谈起过的,中国的乡村社会形成其实就是在宋代,以各种各样的乡约以及宗法构建起来的乡村社会,稳定、能抵抗自然灾害却也残害了不少特立独行的人。
  就像城市里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戚会管自家的闲事一样,生活在汴梁这个商业气息浓厚的世界最大城市中的富贵子弟也很难理解乡村与城市不同的思维逻辑。
  “不懂,也不想懂。”柳方想了一会儿,很实在地说,“这街面上好多打着控鹤军招牌的店铺啊。”
  “是哦,平是没注意,是真有不少,我看看,布店绸缎庄,嗯,控鹤军作坊布,咦?价格不低啊?”王偃看了看崔瑛,“不是听说你弄了个鸡气还是什么气的烧热水的东西,让纺纱速度快很多了吗?话说,烧个热水还得在里头放只鸡?鹌鹑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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