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收容所[无限流](140)
“不对,那这只虫子是怎么回事?”白渐潇疑惑不解,“那只在青桓牙齿缝里发现的虫子……”
“岂止,”调查官恨恨地说道,“在我们收集到的尸块里,发现了更多的虫子,而且你们没看到,那些尸块都被虫子蛀空了!我看凶手恐怕是一个娴熟的控虫师,能利用虫子操纵尸块。”
“跟我有什么关系,虫子不是我放的。”衣鱼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老婆子,你们倒是快还我清白!”
听诊器静默无声,没有说谎。
白渐潇和陆之穹对视一眼,陆之穹摇了摇头,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衣鱼有用任何道具的迹象。
难道她真的没有说谎?那凶手到底是谁?
调查官很有底线,最后还是将衣鱼放了。同时他再也没有理由将乘客拘在8层,只好解除了门禁。衣鱼骂骂咧咧地走了,继续去推销她的移灾蜡烛。
门禁虽开,白渐潇却失去了玩乐的兴致,被好奇心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脑袋都冒出滋滋的响。陆之穹在一旁数次试图转移他注意力未果,不满地嚷道:“白白!说好的度蜜月呢?!”
白渐潇恍惚地抬起头:“密钥?我错过了什么细节吗?”
“……”陆之穹十分幽怨,“你错过了你男友成吨发送的Love信号。”
“抱歉啦,我在想事情。”白渐潇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脸,强行把他瘪着的嘴拉成一个皮笑肉不笑。
“你真的一定要查清真相?”
“当然!”白渐潇一拍大腿,“这可是发生在身边的命案,游轮惨案!神秘杀手!”
陆之穹干巴巴地说:“哦,那我的确是知道一个你忽略的地方。”
“什么?”白渐潇激动地拉住他袖子。
“不告诉你,我生气了,”陆之穹偏过脸,“哄不好的那种。”
白渐潇那个急的,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抱着陆之穹的腰,啾啾亲了他两口,“亲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后面的字:“……宝贝,你就告诉我嘛……”
说着,白渐潇自己都抖了抖,平时陆之穹对他一口一个宝贝,为什么不会感到难为情啊?!他的羞耻心就快要爆炸了啊啊啊啊——
陆之穹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白白,你根本不会撒娇嘛……”
白渐潇顿时恼羞成怒,心想平时都是别人哄我,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讨好别人了,陆之穹你别欺人太甚跟我玩火,小心我翻脸不认人。他微笑着搭住陆之穹的肩:“你很熟练嘛?那你教教我怎么撒娇呗?”
“生气了?”陆之穹眨眨眼,“这样吧,陪我睡个午觉,醒来我就告诉你。”
白渐潇心里骂骂咧咧的,还是被陆之穹扒了外衣揣进被窝里。头挨着枕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困,昨晚本来就没睡好,死过一次对他的损耗太大,这种程度的思考居然会给他的精神造成这么大的负担……
陆之穹坐在床边,安抚地轻拍白渐潇的背,直到他沉沉睡去。他年轻的恋人,睡颜安恬静谧,呼吸如海浪的起伏,睫毛又长又密,在脸上投下缱绻的阴影。
命案或是凶手什么的,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不过是一个流连于事件外的旁观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只是为了保护恋人不受伤害,外加让他开心。
更何况这场凶杀案的受害者,根本死有余辜……陆之穹打开窗子,翻出窗外,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公共阳台。他拨开正对自己房间的盆栽,里面赫然插着一根快要燃烧殆尽的白蜡烛。
调查组当然不可能在青桓房间里搜到白蜡烛,因为他早已偷偷将白蜡烛藏在这里,准备将灾祸移到隔壁的房间中。
或许青桓本来就是凶手的目标,或许是未知的凶煞觉得809的二位比较不好惹,白蜡烛并没有成功地转移青桓的灾祸,但这不妨碍陆之穹在心中狠狠地记了死者一笔。
他五指张开,在虚空中重重捏紧,燃烧正旺的白蜡烛瞬间裂成齑粉,化作一阵轻烟散去。
下午1点,白渐潇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陆之穹正在一旁看书,“醒了?”
“嗯……”白渐潇困得不行,放任自己歪歪栽栽地往旁边一倒,挂在陆之穹身上,口齿模糊地呢喃道,“脑袋好疼,你帮我揉揉……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玩自杀了……”
陆之穹僵硬了一秒,心想这不是很会撒娇吗?他的心顿时柔作春水,温柔地帮他按摩头上的穴道,“你少让我操点心,我就满意了。对了,之前不是说你有一个错过的地方吗?其实很简单,就是鬼魂啊,活动在走廊上的鬼魂,可能就是昨晚命案的目击证人……”
陆之穹没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怀中的温香软玉瞬间精神抖擞,眯成一条缝的困眼睁得可大,里面透出灼灼精光。温存的二人时光顿时烟消云散,陆之穹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他就不该这么早说漏嘴!
“我擦,我怎么忘了这个!”白渐潇精神奕奕地跳起来,花了3秒穿好衣服,整装待发,回头却看到陆之穹挫败地捂住额头,“喂,愣着干嘛,出发了!我要去问问那些鬼魂!”
第111章 审问鬼魂
白渐潇来到走廊上, 凝聚起精神力, 但见一群鬼魂还在坚持不懈地敲门,那位丰腴的阿兰斯特女勋爵朝他丢了个媚眼。
白渐潇觉得她还算友好, 便打了个招呼,“您好。”
“小甜饼干, 好久不见。”阿兰斯特女勋爵反倒矜持地用羽毛折扇捂住了嘴。
四周的鬼魂聚集过来,围成一圈打量着两个陌生的人类。
“这么多年了, 这是第四个能看见我们的人。”一位戴着单片圆眼镜的老绅士摘下礼帽,打了个招呼, “我是阿尔伯特男爵,住在810, 就是昨夜发生凶杀案的地方。”
白渐潇的精神力渐渐恢复, 也能听清一些他讲的话,不用费力地分辨口型了,“您好,男爵先生,我叫萧见白, 正是为调查凶杀案而来。”
“哦?”阿尔伯特男爵眯起眼睛,扶了扶镜片, “你是东洋来的侦探?”
又看了眼陆之穹,“他是你的助手?”
“助手兼小蜜, ”白渐潇和善地笑了笑, “您能否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鬼魂们顿时叽叽喳喳地吵嚷起来, 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阿兰斯特女勋爵尖叫道:“噢, 天哪,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可怕的事了!那些虫子让我的头痛病都犯了!”
“虫子,”白渐潇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果然有虫子!”
“是啊,那时候夜已经深了,自从实行宵禁以来,我们都没人可杀,正准备睡了,”阿尔伯特男爵摸着修剪精致的胡子,“这时候,那个可怕的凶手来了!她身着黑色斗篷,遮住了面目,疯狂地敲击我的房门,口中却发出粗鄙的男人的声音……”
“等等,为什么用‘她’?你能确定她是女性吗?”白渐潇问。
“看体型似乎是的,她很娇小,脚步也很轻。”阿尔伯特男爵用拐杖指了指站在身旁的女孩,“她的体型看起来就和我的孙女妮可一样大。”
他身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提起裙摆行了个礼,“爷爷说得不对,她和我才不像呢!她是个老驼背,走路姿势就像巫婆一样!”
白渐潇仔细看了眼妮可,这般大小的身形,再加上驼背的体态特征,不是衣鱼是谁!果然他们没有猜错,凶手就是这个老女人,该死的她到底怎么瞒过听诊器的?
“后来怎么样?”陆之穹听的是白渐潇的转述,一边啃苹果一边催促。
“她敲了很久的门,最后门终于打开了——可怜的孩子,上帝保佑他——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个魔鬼。我们听到了他的尖叫,都吓得跑远了,我只看到斗篷里喷出一阵疯狂的黑雾,像蝗虫啃食麦田一般朝那孩子冲去,很快就夺去了他的性命。那群虫子一定是撒旦派来的,太可怕了,它们成群结队地将那孩子的尸体咬成一块一块,然后钻进了肉里,操纵着肉块飞到各个门前,然后就开始‘砰砰’!疯狂地敲门,敲了一整夜!”
“头去哪里了?”白渐潇不由问道。
鬼魂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阿尔伯特男爵说:“那时候我们都躲起来了,没有看到头的去向。”
白渐潇不由有点泄气,鬼魂描述的过程和他想象得差不多。看来只有将衣鱼抓起来严加拷问,才能得到真相。他又仔细询问了几句,请求鬼魂们今晚再帮他多多留意,便想拉着陆之穹去找衣鱼。
这时候,男爵的孙女妮可突然说道:“啊我想起来了,说不定凶手并不是人,而是虫子呢!”
“为什么这么说?”白渐潇问。
“因为我看到了,当虫群飞出去后,那件斗篷就落在了地上,好像人凭空就原地消失了一样。我听说住在森林里的女巫可以操纵虫子,让它们飞去城中传播瘟疫,说不定斗篷里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虫子呢!毕竟我们谁都没看见她有脸呀。”
“这也有可能。”白渐潇心里清楚,这不可能是什么女巫的魔法,如果斗篷里真的是虫子,一定也是受某人的能力所操控。
陆之穹忽然开口道,“白白,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他们。”
“嗯?”
“帮我问一下,我们这个809房间,为什么没有住户?”陆之穹的目光集中在虚空中的一点,他虽然看不到,但隐约能感觉到鬼魂的存在,“809一开始就是空房间,还是说曾经的住户因为什么原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