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龙,组织派我守海[种田](89)
叶雪衍的运气是出了名的好,梁居贤他们这些老渔民都挺乐意跟他一起去钓鱼,收获比较多。
某位研究员开口:“梁哥,钓鱼带我们啊。”
梁居贤满口答应:“行,你们要是有空,尽管一起来。”
“今天晚上就有空,要么我们今晚就出去钓鱼吧?”
“对对对,今晚就可以去,我也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去钓过鱼。”
晚上出去钓鱼的办法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周昼常作为带队小组长,看大家兴致那么高,也没反对。
年轻人们热情起来,哪怕很有经验的梁居贤也顶不住。
梁居贤再三强调,晚上出去钓鱼也很累的,大家纷纷表示,年轻人不怕累,干完明天的活就回去补眠,没关系。
于是大家吃完饭早点睡觉的计划变成了出海夜钓。
叶雪衍倒还行,刚刚休息了一会儿,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恢复过来了。
他其实也挺好奇这种延绳钓法要怎么操作。
他们之前没打算出海夜钓,也没准备相应的鱼饵。
梁居贤说这个简单。
他拿喷枪带着大家去礁石上烤了一堆生蚝,把里面鲜嫩的蚝肉取出来,这就是钓饵了。
大家草草吃了顿晚饭,全员转移到船上。
晚上只是夜钓,不放流,大家只开了一条船,打算以这个孤岛为圆心在四周活动,等会再回来睡觉。
上岸睡觉还是要相对舒服一些。
二十多个人涌到一条船上,挤是挤了点,但干起活来也很快。
梁居贤把船舱里的箩筐搬出来,将延绳钓的工具展示给他们看。
那是一条几百米长的绳子,绳子上每隔两三米就挂着一个大鱼钩,隔几十米还有一块石头,末端则是一块带着旗子的泡沫板。
他们在鱼钩上挂上蚝肉,然后把绳子往海里扔,一边扔一边开船。
几百米的绳子就这么留在身后的海里,沉重的石头让它们坠到海面下,末端的浮标和旗子则让绳头能浮到海面上——他们等会好循着这个标记回来收钓绳。
他们一共带了两根绳子,放一根绳子需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中间开船的时候,从开始放第一根绳子到开始放第二根绳子之间差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等放完第二根绳子,就差不多到时间可以回去收第一根绳子了。
他们也不是正儿八经地出来打鱼,因此放绳和收绳之间隔的时间不是特别长。
梁居贤最有经验,开到旗子前面,他关闭发动机,端了一筐手袜出来:“想收绳子的都戴上手袜,不要被鱼鳍给刺到了啊。”
周昼常招呼:“大家把手袜分一分,力气小的往里面站一站,别被带到海里了。”
梁居贤笑起来:“对,小心栽到海里去,这片海区可是有鲨鱼出没的。”
“不会吧?”
梁居贤:“怎么不会?不信你们问叶大夫,他前阵子就救助过鲨鱼。”
“咦,这个新闻我看过,是那条鼬鲨?”
叶雪衍点头:“这里出没的鼬鲨个头还挺大。”
梁居贤道:“听到了吧,大家让开点位置,我跟叶大夫准备收绳子了。”
叶雪衍看向海面,他已经看到了绳子上的鱼。
海洋太大了,放根绳子下去钓鱼倒是比龙形下去追鱼方便。
他虽然能在大海里畅行无阻,但游那么远的距离,也是会累的,还是用工具比较方便。
有机会可以试试。
梁居贤拿起一个大铁钩,弯腰将绳子一勾,借助铁钩把绳子捞上来,然后把旗子和浮标捞到船上。
叶雪衍在旁边搭手,帮忙一起拉绳子。
浸了水的粗绳子非常重,而且触感粗糙,拉起来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叶雪衍一拉就知道为什么老式渔民越来越少,这纯粹是个苦力活。要是不习惯的人,拉一根绳子,估计手酸得三天内吃饭都在抖。
这个对体力要求太高,幸好他的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
头顶的白炽灯非常亮,将附近的海域照得一片通明。
他们交错着将绳子拉上来,第一个鱼钩就有鱼。
那个红彤彤的身影在海水中异常明显
有位研究员眼尖,立刻道:“是红金眼鲷!”
叶雪衍他们拉着绳子,随着绳子露出海面,那个鱼钩上面果然挂着一条全身通红,眼睛极大的鱼。
梁居贤看了一眼:“学名红金眼鲷,我们这就叫金眼鲷,今天运气不错啊,这鱼好吃。”
“这里还有金眼鲷?”
梁居贤:“有啊,这不是钓上来了?就是很少,我们平时也比较少吃,外国进口的多一点。”
边上的研究员们小心翼翼地将这条金眼鲷给解下来,放到一旁的渔舱里,顺便拍照记录。
叶雪衍已经习惯了他们对看到的一切海洋生物都记录的模式,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叶雪衍和梁居贤继续拉绳子,不一会儿,拉了一条大八爪鱼上来。
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杂鱼,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好看,有的极丑——海里随便长长的并不只是鮟鱇鱼,很多深海鱼都很奇怪。
叶雪衍和梁居贤仔细辨认捞上来的鱼可不可以吃,受保护的鱼不能吃,怀孕的鱼不能吃,有毒的鱼也不能吃——这些不能吃的鱼都要统统扔回海里。
又拉了一会,一条肥硕的大鱼挂在鱼钩上。
因为鱼钩在海里停留的时间不长,这条鱼还十分有活力,一被拉上来,立刻张开嘴威胁。
有人喊:“鲨鱼!是鲨鱼。”
另一个喊道:“欧式荆鲨,你们看它又扁又宽的脑袋,还有粗壮的身体,应该是欧式荆鲨。”
有人不确定,求助于叶雪衍。
叶雪衍看了一下,确定道:“是欧式荆鲨。”
“今天运气真好,还捞到了欧式荆鲨。”
这条鱼也不能吃,他们取下鱼钩,拍完照存档,小心避开它锋利的牙齿,将它放回海里去了。
延绳钓钓到的鲨鱼果然多,他们拉了一会儿,又看见两条鲨鱼,辨认完名称拍完照,同样放回海里去了。
一条绳子几百米长,大家都拉得很疲惫,回去船舱,看见满渔舱的鱼又很有成就感。
梁居贤笑呵呵地问:“大家是先吃点鱼当宵夜,还是去把另一条绳子也拉上来?”
新鲜的鱼不吃,哪有先去干活的道理,大家异口同声道:“吃鱼!”
船上的酱料不多,梁居贤检查了一下:“要不就吃我们传统渔民常吃的酱油水?晚上吃点熟的,好消化。”
大家都没有意见。
酱油水,顾名思义,用酱油和水煮的鱼。
梁居贤笑呵呵地请大家一起动手,给鱼去内脏,刮鳞,切块,然后开火,放油,放姜丝、蒜粒和老干妈,炒香后放酱油和一点矿泉水,熬出香味后把鱼倒进去,盖上锅盖,焖熟就开吃。
大家一起围在窄窄的甲板上,中间的大铁锅咕嘟咕嘟地开了锅。
海鱼特有的咸鲜味随着水汽一起出来。
大家顾不上别的,拿了筷子和碗筷,直接开吃。
新捞上来的鱼又鲜又嫩,还没有刺,厚重的酱汁把鱼味完全激发出来,他们不需要放盐,海鱼本身就有一点咸味,夹了鱼直接开吃。
晚上的海风比较凉,大家却在锅边吃得大汗淋漓,一边吃,一边直呼爽。
他们头顶是漫天繁星,海风在周围打转。
万里波涛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一条船孤独地漂着,这条船上却有热闹的人和热闹的美食。
鱼越熬越香,底下的汁水越熬越浓稠,鱼的鲜香都化进汤汁里了。
有人道:“可惜了,还剩一点汤。”
有人马上接道:“看看有什么别的,把这汤给蘸掉。”
船上也没有别的吃的,只有中午剩下的两份炒面还没动。
大家也顾不上什么,打开来闻了一下,见炒面没有坏,就通通倒到大铁锅里,随意一翻炒,让炒面裹满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