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地堡,囤货求生(177)
沈禛把原木扔到地上,“就当锻炼身体了,下午和你一起去。”
他们要赶在泥土上冻之前,继续扩建牲畜窝棚。
伐木,挖土,碳化木材,搭建好主架,沈禛和花迟去森林里伐柏树枝,他们要试试用厚密的树枝做保温层。
找树枝的时候,花迟还看到了正在捕猎的狐狸。
“加油干,你的同伴还在等着你们救呢。”花迟全心全意期待着,给狐狸们打气。
在原本的牛棚和鹌鹑棚后面,是花迟和沈禛新建的大牛棚,这个牛棚足够家里的牛和羊都住进来。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十月中旬,气温稳定到零下十度。狐狸和黄鼠狼如约带来猎物,花迟遵守约定,把小东西们放走。这些倒霉家伙在花迟家的牛棚里可没少吃苦头,花迟看着“赎金”,到觉着它们再来闹腾闹腾也不是不可以。
花迟把狐狸和黄鼠狼带回来的“赎金”处理干净吊进树屋里储存,冻蔬菜还暂放在冰柜里,现在的温度还不够低,冬季蔬菜比肉珍贵,花迟要等到再冷一点,才敢把蔬菜挪出来。
送走狐狸和黄鼠狼,可可和杨桃原本的牛棚被花迟清扫干净。新长大的野鸭们扭着屁.股住了进来。
物资准备充足,新的窝棚也修完了。
这天清晨,花迟站在窗边观赏窗户上冰凌凌的窗花,他听着烧火棍擦过炉灶壁咔啦咔啦的摩擦声。
沈禛正在烧水。
多么宁静祥和的早晨。平淡又安静的冬日让花迟感到一丝无趣。
今年似乎不像去年那样大雪纷飞,只是干巴巴的寒冷,屋外的土地半冻结着,泥土却还清晰可见。
“沈禛,趁着还没下雪,咱们去趟A市再拿点书看好不好?”花迟转头提议。
第145章 A市
入冬后昼短夜长,清晨四点钟,天还灰蒙蒙的黑着。花迟从炕头的被子底下掏出被火炕烘得暖洋洋的衣服,睡眼惺忪穿好,沈禛把他们的被子对折平铺。被窝里的热乎气很快就消散了。
要想让火炕一整晚都热乎乎的,得有人半夜起来给火炕边上的炉子里添柴火。花迟和沈禛在持久的温暖和完整的睡眠之间选择了后者。
“今天又比昨天凉了点。”花迟含糊着说,啪嗒啪嗒踩着拖鞋,从水潭里舀出一瓢凉水倒进洗脸盆里。
冰凉的潭水极好驱除睡意,花迟打个哆嗦,无视身后沈禛无奈地眼神,又拖着脚步坐回炕边,在换好炉子边上同样烤得热乎乎的靴子。
“怎么就爱用冷水洗脸。”沈禛念叨着,把炉子上温着的热水壶拿下来,给自己兑了一盆温水洗脸。
花迟嫌他磨磨蹭蹭,小跑着上楼去。
他磨了沈禛两天,终于让这人松口和他一起去趟A市,毕竟现在去A市可不是个好主意。
他们上次去A市还是因为要去贝尔基地,那时候的罂粟花已经很嚣张了,时隔几个月,那里如今是什么状态,谁也说不好。花迟不是任性的人,老老实实答应沈禛,见势不对一定拔腿就跑。
沈禛看着他噔噔噔上楼的背影失笑,这家伙怕不是忘了,他们和顾宇几人早就说过要等冬天去看看A市的罂粟花来着。他这两天不松口,无非是为了赚点花某人的利息。
被剥削了的花某人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喂猪呢。
自打进入冬季,他家的这头野猪愈发豪横了,成日的窝吃窝拉,旁的牲畜多少都要干点活,帮他们背点木柴报个信的,只有这头野猪,什么也不干只顾着养膘,反衬得整日都有活儿要干得花迟像个劳工。
花迟拿出一颗大萝卜,和着烂菜叶和麦麸子给猪做猪食,猪哼哧哼哧吃得连头都不抬。花迟拎着油灯站在猪坑边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吃吧吃吧,再冷点就该宰了。”他磨着牙碎碎念。
树上刚睡醒探出头来的杰克愣了愣,按着一旁大鱼的头,一鸟一猫双双缩回窝里,大鱼看着杰克,眼睛里充满疑惑呆滞。
“嘘,别出声,冬天了人类不冬眠,指定影响脑子。”杰克发表他自认为的科学言论。
今年家里添了牛羊,就不像去年冬天那样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每天光是喂牲畜就要耗费半天时间。
花迟和沈禛起的早,等喂完牲畜时,太阳已经高高悬挂起来了。
把装着蛋饼和肉干的饭盒放进筐里,花迟又挑了两个土豆一起带着。沈禛从冰柜里拿出一只冻鹌鹑,用干叶子包好等着路上烤了吃。
检查过所有屋子窝棚的门,花迟和沈禛往山下走去,大鱼和杰克窝在树上不肯出来,花迟叫了两声没叫动。
干燥冰冷的地面踩上去像在踩碎玻璃,落叶受力碎成几片,森林中一片寂寥,连麻雀也不多见。
花迟背着小背筐,筐里是要带回图书馆的书。
“沉不沉,给我吧。”沈禛颠颠背筐说道。花迟向前小跑两步,“快走,就这点东西我还不至于背不动。”
一阵寒风吹过,花迟抬手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到头上,帽子上带着一圈装饰毛,随着风一跳一跳。
沈禛抬手揪揪花迟的帽子,想起家里存着的几块兔皮,“等回家,把兔皮做成帽子吧,去年的帽子不够暖。”
花迟拍掉沈禛不老实的手,“我要那个白兔子,杂毛兔子给你戴。”
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在树与树的缝隙间飘散了。
直到走到山脚下。
花迟径直往他的小皮卡那走去,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突然从树上跳下来,“surprise!”
花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抄起手里用来充当拐棍的木棍打上去。
那身影灵活的闪避,大呼小叫,“花迟!我我我!是我!”
花迟听见柳倾的声音。
嗯?他停下动作,柳倾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板着脸仰着脖,眯起他狭长的眼睛,“真让我伤心呐,你连好朋友的样子都认不出来。”
花迟嘴角抽搐,绕开这只家伙去开他的车。
见鬼,谁能把一只白毛孔雀当朋友?
沈禛在不远处,右手握拳搭在嘴边,花迟余光瞥见。
哼,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在偷笑呢。
柳倾贴过来,一边说着想和花迟联络感情,一边要往副驾驶座上挤。
山脚另一边的拐弯处,顾宇和光头开车饶了过来。花迟看看光头又看看面带急切的柳倾,唇角上扬把他调了个方向推到一边去。
“沈禛,走啦!”他喊着沈禛。
柳倾嘟囔着去找顾宇的车了。
“你什么时候喊了村子那边?”花迟一看顾宇他们,就知道这次去A市不用单独行动了,多了伙伴多了安心,他还挺开心的。
沈禛老老实实地坐着,从筐里拿出小杯子和水壶,倒了杯果茶送到花迟嘴边,“前两天砍树的时候看见顾安了,就顺嘴说了一声。”
花迟哼哼着,喝掉果茶,再不理沈禛。
明明叫了帮手,还夸大其词把A市形容成可怕样子,借机吃了自己好些豆腐,好你个沈禛。
今年迟迟不下大雪,路面还算干净,两辆车稳稳开到A市边缘时,才刚过正午头。
再往前就是之前被罂粟花覆盖的地方,沈禛看着地图叫停,花迟踩下刹车,顾宇他们的车跟着也停了。
“先在这吃午饭补充体力,吃完饭进去看看。”沈禛说罢环视四周。
A市冬季气温低,没有哪个植物还能保持茂盛样子,枯败苍白的草地和白森森冲天的树枝遍布视野,和远处破败的断壁残垣相呼应,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花迟在沈禛确认过环境后跳下车拾柴火。
火焰舔舐着苍白树枝,天上云层厚重遮了太阳,花迟给鹌鹑涂上腌料,和沈禛嘀嘀咕咕,“柳倾那一身好扎眼哦。”
沈禛顺着花迟的视线看过去——柳倾穿了一身白毛毛,领子上面还缝着几根白色的野鸡毛,在昏暗的天色下,确实扎眼。
“我听到了。”柳倾的声音突然从花迟脖子后面传出来。
花迟手一哆嗦差点扔掉手里的鹌鹑,满脸无语试图将手上沾到的油抹到柳倾的白毛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