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27)
躺在浴缸里,姜缈绝望地叹息:“我不是已经嫁进豪门了吗?为什么嫁进豪门还要背西方美术史啊?!”
说完又忽然意识到什么,用力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没出息。说不定哪天就净身出户了呢?”
就像秦薇说的,如果傅时昱有心保护自己的财产,姜缈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还是要背西方美术史。
“好难啊……期中考完,还有期末,期末考完,还有下学期,下学期考完,还有论文……如果像哥哥一样继续读研究生……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学习的料,还是算了吧……那我毕业做点什么呢,去上班吗,听说有的alpha不让omega上班,可我不上班干嘛呢……”
姜缈泡在水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念叨够了,也差不多洗完了。
他穿好衣服回到房间,傅时昱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正在看他的课本。
听到声音,傅时昱从书里抬头,问:“清醒了么?”
“没有。”姜缈打了个哈欠,说,“我好想睡觉。”
“那今晚早点睡,明天再复习。”
姜缈的懒惰和理智在身体里打架,最后理智勉强胜出:“不要,你先考我再睡。你不可以对我这么纵容,你要监督我,知道吗?要是我挂科,你也很丢人。”
傅时昱唇角很轻地翘起,说:“知道了。考哪里?”
“这里到这里,我画起来的。”
“好。”
两个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小蒲团,姜缈盘着腿,老老实实接受傅老师的考核。
傅时昱这种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人,哪怕做临时考官也很认真。有些姜缈试图蒙混过关的地方,他都不客气地贴上了红色标签。
考完他说:“不会的内容占30%。不是没有挂科的可能。什么时候考试?”
姜缈欲哭无泪,蔫蔫地回答:“后天。”
“后天考试,今天才复习么?”
此时此刻傅时昱的目光令姜缈如芒在背,哪怕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听起来都好像最严厉的老师一样。
更别说他今天还戴了眼镜。
姜缈脸涨得通红,小声说:“对、对不起。”
见他道歉,傅时昱语气和缓了些,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
“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提前了解你的考试安排。带你看医生、办结婚证、回家见父母,耽误了很多复习时间。以后我会注意。”
“没、没关系……”
“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再继续。”
第22章 才刚结婚就想出国么?
在姜缈回学校之前,他和傅时昱的婚讯传遍了宁城的上流社交圈。
这一次的消息来自姜缈父母本人。姜缈和傅时昱领了证、见过父母,婚姻关系板上钉钉,虽然暂时不打算办婚礼,但秦薇自有办法让人知道姜家攀上了傅家这棵高枝。
傅时昱的父母对此也直认不讳,之前傅时昱不愿意大肆宣扬,他们才没有透露姜缈的名字。现在证也领了、父母也见了,他们自然愿意分享喜讯,让大家都知道傅时昱结婚了。
姜缈的学校聚集了宁城各种政、商二代,有什么消息,学校里传得不比外面慢。
姜缈最近忙着复习考试,没有关注学校里的八卦。今天考完最后一门,他回宿舍拿东西,一进门便被室友堵在门板后面的墙角:
“好哇你连我都瞒着,亏我还帮你抄笔记!”
姜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问:“什么事?”
姜缈的宿舍是双人间,室友也是omega。此刻两个omega大眼瞪小眼,室友气鼓鼓地说:“你这学期不住宿舍,是因为你结婚了,对不对!”
姜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
室友继续哭诉:“我们两个同床共枕两年,你连我都瞒着!?”
“等等,谁和你同床共枕,我睡的可是我自己的床。”姜缈赶紧抱紧自己的胳膊,说,“话不要乱讲,我可是结婚了的。”
室友一听更来气,龇牙咧嘴恨不得咬姜缈一口,姜缈连忙安抚他,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一个人住真的好无聊,你以后不会都不回来陪我了吧?”
“以后……也许等我离婚我会回来。”
室友一听瞪大眼睛,一把捂住姜缈的嘴巴:“呸呸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人刚结婚就想离婚的。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难不成是良心发现、回来陪我的?”
姜缈老实回答:“我回来拿东西,然后就准备走了……”
室友撇撇嘴,用力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白眼狼。哼。”
……
室友嘴上埋怨姜缈,实际不仅帮姜缈收拾东西,收好后还送他下楼。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走一边聊天,走到宿舍楼外面,姜缈正要对室友说不用送了,忽然不知从哪伸出一条胳膊,挡住姜缈的去路。
姜缈停下脚步,顺着那条胳膊转头,胳膊的主人是个年轻男生,看身高像是alpha,他倚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姜缈的。
姜缈左右看看,问:“同学,你是……?”
alpha没有回答,只听室友不确定地小声说:“俞星卓?”
姜缈问:“谁是俞星卓?”
靠在电线杆上的alpha淡淡开口:“我是。”说完,他双手插兜站直身子,走到姜缈面前,问:“你就是姜缈?”
眼前的alpha有些眼熟,姜缈直觉来者不善,警惕地问:“找我有事么?”
“没事。来看看我舅舅悄悄给我娶的舅妈长什么样。”
“?”
俞星卓说完,俯身凑近姜缈,左右端详了一下,“啧”的一声:“是挺漂亮的。”
那张脸近在咫尺,姜缈终于看清他长得像谁,——像傅时昱。
记得傅时昱随口提过一句,“你和我外甥是同届”。
俗话说外甥像舅,俞星卓的眉眼尤其与傅时昱相似。不过他看起来臭屁又没礼貌,不像傅时昱。
见姜缈发呆,俞星卓不悦地皱了下眉,说:“看起来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傅时昱喜欢这样的?”
姜缈回过神来,眼睛一瞪:“你说谁脑子不好使?”
俞星卓愣了下,噗嗤笑了:“你还挺有意思的。”
这么欠揍的语气,就连那张很像傅时昱的帅脸也变得可恶起来。姜缈撇撇嘴,说:“让开,我要走了。”
俞星卓不依不饶地问:“走去哪,回我舅舅家么?听说你今年大三,那应该跟我同岁,你几月生日,不会比我小吧?”
姜缈忍着不耐烦回答:“九月。”
“啧,我四月,还真比我小。以后我叫你舅妈,你叫我哥。”
“我凭什么叫你哥?比我大的人多了去了,我都叫哥么?你好莫名其妙。”
“哈,没看出来,脾气还挺大的。我舅舅他看上你什么啊?”
“你去问傅时昱,我怎么知道?”
姜缈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要是俞星卓再跟他纠缠,他马上就要发脾气了。
俞星卓也看出这一点,耸耸肩退到一边,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谁跟你来日方长。”姜缈小声嘟囔了句,拉起室友的胳膊,像躲瘟神一样躲开俞星卓说:“我们走。”
俞星卓在身后大声说:“拜拜舅妈!”
姜缈捂住耳朵。
回去路上,姜缈坐在车里,想了想,给池纾发消息:“小池,你认识俞星卓吗?”
池纾秒回:“认识啊,经管院草。”
院草?什么中二的title。姜缈撇着嘴打字:“他是傅时昱的外甥,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