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92)
傅时昱是一个可靠的alpha,这一点毋庸置疑。
姜缈坐起来,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眼巴巴地看着傅时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傅时昱问:“你想回家了么?”
姜缈用力点头:“嗯!医院好无聊啊。”他挪过来,抱住傅时昱的脖颈,小声恳求,“我想甜甜和苦苦了,它们好几天见不到我,一定会担心的。你就让我回去吧……”
“但医生说……”
“我不要听医生说!我就要回家我就要回家我就要回家!”
……
姜缈抱着傅时昱晃来晃去,傅时昱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商量说:“再休息一天,明天帮你办出院好不好?”
姜缈抬起头,想了想,勉强点点头:“好吧。”
傅时昱摸摸姜缈的头发,叹口气:“乖。”
第74章 你在威胁我么?
第二天下午,傅时昱终于帮姜缈办了出院。出院之前,梁遇青又让姜缈做了一次腺体检查。
三个人坐在熟悉的诊室,梁遇青拿着CT报告,说:“腺体发育很好,现在的大小其实已经可以尝试标记了,不过考虑到小绿香蕉发育不稳定,我建议你们再等一段时间。”
姜缈问:“为什么还要等?”
“因为你太小了。”梁遇青说,“你现在的腺体大约是十七八岁的大小,医学上来说,不建议十八岁以下的omega接受标记。”
“哦。”
“再等等吧,都等这么久了,不差这十天半月的。”
做完检查,两人一起坐车回家。姜缈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看,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傅时昱,眼睛亮晶晶的,说:“我的腺体长大了耶。”
傅时昱笑笑,说:“是的宝宝,你的腺体长大了。”
“好神奇,你的信息素真的有用。”
“现在相信我们之间99%的契合度了吗?”
姜缈脸一热,小声回答:“我一直都相信的……”
傅时昱收回目光,淡淡望向空气中某一处,说:“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神奇。命运似乎待我太好了。”
姜缈问:“什么意思?”
傅时昱笑笑:“没什么。”
“总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姜缈哼了声,把检查报告收起来。
傅时昱问:“今晚想吃什么?”问完补充:“火锅不可以。最近要吃清淡的。”
姜缈正要回答,听到傅时昱后半句话,脑袋耷拉下去,问:“清汤锅也不可以嘛?”
傅时昱想了想,说:“也可以。今晚让阿姨做粥底火锅好了。”
“好吧……”姜缈勉强答应,答应完之后又觉得不满,小声自言自语:“你真的管好多。”
傅时昱投来目光:“什么?”
姜缈扁扁嘴:“没什么。”
到家后,远远看见何叔抱着甜甜等在大门外,车子驶近,何叔侧身让到一边,微笑着迎接两人。
姜缈迫不及待冲何叔和甜甜招手,甜甜兴奋得汪汪叫。车子停稳,姜缈推开门下车,何叔迎上来,甜甜立马扑到姜缈身上:“汪汪!”
“甜甜!”姜缈接住甜甜,“你想不想我!”
傅时昱跟着下车,何叔走上前,脸上笑容淡去,变成稍显严肃的神情:“先生,夫人过来了。”
“嗯。”傅时昱点点头,“来看缈缈么?”
“是的。还有两位……别的客人。”
“客人?”傅时昱皱了下眉,看一眼何叔,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姜缈一心跟甜甜玩,没有注意到两人说话。走到门口,傅时昱牵起姜缈的手,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在。进去之后,你去找我妈,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不用管,记住了么?”
姜缈抬起头看傅时昱,疑惑地眨眨眼睛,问:“阿姨来了吗?”
傅时昱:“嗯。”
“喔……”虽然不明白傅时昱为什么这样叮嘱他,姜缈还是乖乖点头答应,“我记住了。”
两人一起进门,走进客厅,姜缈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岑夫人,正要开口打招呼,又看见旁边沙发上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
“缈缈!”岑夫人站起身,中年夫妻跟着一起。傅时昱放在姜缈后背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去找岑夫人。姜缈抱着甜甜走过去,小声说:“阿姨……”
岑夫人一脸心疼和担忧,上前拉住姜缈的手,从上到下仔细端详:“怎么样了,伤到的地方还疼么?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您别担心。”
“傅时昱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是我自己吵着要出院的,不关他的事。”
……
两人说话,那对中年夫妻插不进嘴,就这样面色复杂地站在一旁。傅时昱看了眼他们,不紧不慢开口:“谈先生,谈夫人,突然造访是……?”
西装革履的中年alpha闻声看向傅时昱,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尴尬、隐忍和讨好的表情,赔着笑说:“傅先生。不请自来,实在不好意思。”
“如果是为了您儿子谈舟来,我记得我说过,这件事没有私下调解的必要。”
“傅先生……”
岑夫人插嘴说:“他们夫妻二人知道你不愿意见客,特意来找我和你爸爸求情,说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跟缈缈道个歉。我想也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是该好好道个歉。”
中年alpha说:“是,我们今天就是专门来替谈舟向您和您夫人道歉赔罪的。傅先生,事已至此,请给我们一个补救的机会吧。”
“道歉么……”傅时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该道个歉。谈先生、谈夫人,坐下说话吧。”
几个人分别落座,姜缈和岑夫人坐在一起,傅时昱坐另一张沙发,谈家夫妻二人见傅时昱坐下,方才小心翼翼坐回自己的位置。
“谈舟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照理说我们是不该上门求您原谅的,但他毕竟是我们最小的儿子,为人父母,实在于心不忍。希望您高抬贵手放过他,放过谈家,您想要怎样的赔偿,我们都可以商量。”谈舟的父亲说。
傅时昱懒懒倚在沙发上,说:“我想您弄错两件事。一,谈舟的行为不是闯祸那么简单,是违法犯罪。二,我并没有为难他,我只是作为受害者家属,要求法律给出一个公正的裁断。”
谈舟的母亲,一个妆容精致但难掩悲伤之色的omega,忍不住开口说:“可是这样的话,舟舟一定会坐牢的!傅先生,您知道的,如果能得到受害者谅解,法院就会从轻判处,只要能让舟舟不坐牢,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omega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凄切而悲伤地望着傅时昱。傅时昱无动于衷地扶了下眼镜,说:“您心疼儿子我理解,但我不能忽视我的妻子受到的伤害。谈家和傅家相识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谈先生是怎样的人,我们彼此都有了解,我说过不会原谅,就是不会原谅。如果你们今天是来求谅解书的,那不必谈了。”
“傅先生……”
omega绝望地哭起来,旁边的alpha眉头紧锁,缓缓拍了拍她的肩,问傅时昱:“傅先生,您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事情发生这三天,谈家的公司市值蒸发了几个亿,工厂还面临巨额罚款和关停的损失,我手下养着那么多员工,把大家逼到绝路上,谁也好过不了。”
傅时昱淡淡抬眼,问:“你在威胁我么?”
alpha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回答:“不敢。”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员工是无辜的。看在您心系下属的份上,我愿意给他们提供新的工作岗位,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