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上(497)
“不少狗也是……”
“唉,这些家养宠物与家里的不受欢迎住客可真能互动啊。”
邢迩在直播间里发公告:除夕之夜,马上要吃晚饭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年见。
观众:
“喂喂喂,今年最后一次直播,你不抽奖就算了,最后一个镜头居然还把蟑螂放在镜头中心?”
“最后一个镜头你起码让小绒毛摆个造型给我们洗洗眼睛啊。”
“要不把蟑螂和蚂蚁分开抽奖送了吧?”
“禁止快递活物!”
“主播寄出一只小蟑螂,中奖者收到时说不定就变成了一窝蟑螂。”
……
退出直播间后,邢迩拿着塑料盒在小绒毛面前晃了晃,问:“你真要留下它们啊?”
小绒毛抬爪,移动,定下方位:送他。
邢迩领会精神,把塑料盒抛到猫指定的人的怀中。
下意识接住塑料盒的人傻住。
他旁边的人比他先一步回神,纷纷离他远了点,说:
“你别又尖叫啊,我可不想再被连累挨训。”
“隔着盒子呢,不会爬到你手上的,不可怕。”
接住塑料盒的人听闻“爬手上”,他手一抖,塑料盒掉落到地上,开了。
蚂蚁、蟑螂及巧克力都被震了出来,分别在地上爬动、滚动。
然后,到底还是有人尖叫出声。
生气的年长者:“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新的一年、又长大了一岁,你们能不能稳重点!”
机敏的佣人眼疾手快,一手塑料袋、一手抹布,逮捕了蟑螂蚂蚁,也清理走了摔坏的巧克力和沾了巧克力及虫子细菌的塑料盒。
离开前,佣人向这一群少爷小姐确认:“这些是不要的吧?”
好几人抢在邢迩之前应道:“对对对,不要的。你赶紧拿走。”
小绒毛:“喵……”
邢迩冷飕飕地翻译:“你们被猫记恨了。”
众人:比起蟑螂来,谁特么怕猫啊。尤其还是只奶猫。
邢家的年夜饭参与者众多,只要是与邢家沾亲的,便都可以出席。
多数成年人来这里都是为了交际,于是一场年夜饭便显得没完没了。
结合守岁,仿佛可以一直吃到第二天早上。
小辈们相对没那么多应酬的兴趣,填饱肚子后,有的偷溜,有的则坐在原位玩手机。
邢迩和小绒毛自己今晚懒得直播,但他们有兴趣看别人直播,比如看花皖。
比起邢家这边的过分热闹来,花皖的除夕夜显得极为冷清,就只有他一人。
花皖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对花皖表达了怜惜,还有很多人给他打赏作为新年红包。
除了网络中的这些友好外,花皖的邻居也送了他一些礼物。
因为存款有限,所以花皖租住在一个有些老、位置有些偏、只胜在干净整洁的小区里。
没留在壳子原主的住处就是因为花皖不喜欢那地方的脏乱,而且那种脏乱也很不适合花皖直播事业的展开。
——大美人可以穷,但不能脏。一旦脏了就容易吸引变态。
老旧小区在隐私保护方面自然远没有邢迩的房子好。
花皖刚搬到这老小区的第一天,几乎全小区都知道来了这么个大美人。
花皖当主播的第二周,小区里大半的住户都看过了花皖的直播。
甚至连原本没有南瓜平台账号的人,都要么借别人的号,要么自己新注册一个去看了。
对,花皖也是在南瓜平台直播的。
花皖一眼看中这个平台的原因也是其名字。
当时还没与小绒毛联系上的花皖觉得小绒毛应该会对这个名字格外有好感,所以他便模拟猫的思路查了查此平台的情况,并与其他直播平台做了对比。
最终发现,反正南瓜平台没有比其他直播平台更烂,于是花皖就选定了这里。
花皖所住的小区住户平均年龄比较大——花皖的房东就是一个退休老太太——一开始这些住户得知花皖从事直播行业时,纷纷对周末来看望他们的儿女说:“不正经的小伙子,和他的长相一样。”
但相处一段时间后,看着花皖天天自己买菜做饭、打扫房间、从不带朋友——无论哪种含义的——回家,他们逐渐对花皖改观,觉得:“小伙子因为那张脸遭遇过不少误会吧?”
进而带着自己也误会过花皖的愧疚、以花皖为例训斥儿女:
“看看,同样是年轻人,花皖的作息多健康。”
“我早上出门晨练时经常能碰见慢跑的花皖。”
“花皖家的灯从来没有十二点之后还亮着。”
“花皖也不会大声播放音乐、不会在家里乱蹦乱跳吵到邻居。”
“我们想当直播嘉宾,花皖也很好说话地允许。”
“他还愿意用一下午一直直播我们下棋。”
“他还愿意直播我们广场舞。”
儿女们:……画风不对啊,花美人,你那长相,不去当夜店王者也就罢了,怎么好像混成了中老年之友?
莫名得到中老年之友身份的花皖经常能从邻居那里获知附近哪里有打折活动、哪家的菜格外新鲜、哪里适合来一场直播。
——最后一条经常是带着广告或者炫耀意味的私心。
花皖应下了不少,有时也会推拒,并解释:“一个主播一般需要有相对固定的画风,这样才能稳定住观众群。如果我经常变化画风,那么观众容易因为不知道我究竟在播什么而不再看我。”
花皖:“我定下的画风就是偏室内、偏安静。所以太热闹的地方,比如新店开张,我不方便去。”
花皖:“广场舞算是一个例外。因为广场舞虽然闹腾,但参与者动作整齐,隔着一段距离看,再调整一下直播间的声音,也有一种认真沉静感。”
花皖:“新店开张场面真不行。那场面哪怕把直播间静音了,光是画面就能让观众想象出杂乱喧闹。”
第422章
邻居们觉得花皖的解释很详细、很诚恳, 于是再遇到想用花皖直播间打广告的家伙,不用花皖开口,他们就能把人赶跑。
也有邻居问花皖:“我听说你们当主播的, 主要赚的不是观众打赏, 而是广告?我们这样赶走找你打广告的人是不是不好?”
花皖笑道:“对,主要收入是广告,不过不是什么广告都能接。主播接的广告必须符合主播的一贯直播风格。比如我可以接零食广告、桌布广告、窗花广告,甚至菜摊广告。”
花皖:“只要是我日常生活会接触到的事物, 我都可以打广告。但打广告的形式必须由我定,而不能是按照打广告者的要求站在鞭炮、舞狮附近撕心裂肺地喊:良心店铺, 快来购买。”
邻居们:“哈哈哈, 对, 那样真的太傻了, 会让我们觉得自己进错了直播间。”
除夕当天,有邻居发现花皖居然一个人过, 于是有人送他喜庆的贴纸, 有人送他名字吉利的菜, 还有人送了他一整条活力十足的鱼。
花皖:“……”
邻居敲门送鱼时,花皖正一边往窗户上贴福字,一边对直播间观众说:“对, 我现在挺闲的, 你们好像也是?真忙碌的现充应该没有时间来看直播吧?”
听到敲门声后,花皖也没关掉直播,因为经常来找他的那些邻居都表态过说愿意在他的直播间露脸。
花皖满足观众好奇心地把手机放到靠近房门的架子上, 并将镜头对着房门, 然后他打开门。
接着,花皖和观众便都被那条约半米长的鱼震住了。
主要是, 这条被人提着的鱼一个甩尾,将门敲出一声“咚”,很有力度。
花皖和不少观众都认识这个提着鱼的人。
这人姓虞,喜欢钓鱼,大家都叫他虞叔。
花皖之前有一个下午的直播就是播虞叔钓鱼。
此刻,虞叔乐呵呵地对花皖说:“这条鱼很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