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143)
“若我早点将何杳杳杀了，今天这些事就不会发生，方师叔也不会遇害。”冷寒陌停下脚步，双手握住霍清风的双肩，无比自责的道：“当年师叔从祭台上跳下来，我上天入地，都没能找到师叔的魂魄。之所以留着何杳杳，是因为她的魂魄是用师叔的魂魄换回来的。我太害怕了，怕她的魂魄和师叔有什么关联，更怕伤了她也会伤了你。师叔，你不会怪我吧，怪我没有杀了何杳杳。”
看着冷寒陌忐忑的脸，霍清风连忙安慰：“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怪你呢？杀害方师弟的人是何杳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起杀了何杳杳为方师弟报仇。”
“师叔……”见霍清风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冷寒陌大为欣慰。
霍清风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从旁边传来，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失望和怨毒，“你留了我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为了不伤害他吗？”
两人同时扭过头去，便见何杳杳红着眼眶，披头散发的站在他们身后。
短短的几日，此时的何杳杳已经完全没了在广安镇的那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狼狈憔悴的女人。
冷寒陌见何杳杳恨恨的瞪着霍清风，一副要把他扒皮抽筋的样子，不悦的皱了皱眉，连忙伸手将霍清风护在身后。
他这一番维护的动作更是激起了何杳杳心中的怒火，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甲癸符，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和整个世界一起同归于尽。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冷寒陌沉着脸，漆黑的魔力在手底酝酿成形。
眼见他的动作，何杳杳立马将甲癸符举到身前，尖叫道：“你不要乱来。”
看何杳杳的样子，显然已经成了绷紧的弦惊弓的鸟。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她，霍清风宽慰的拍了拍冷寒陌的肩，示意他将手中的魔力散了，然后才从冷寒陌身后走了出来，对着何杳杳道：“何姑娘，又见面了。”
他这句话仿佛一个导火线，让原本就已经心火乱窜的何杳杳瞬间炸开了。
“你……都是你，要是没有你，要是没有你……我和寒陌哥哥早就……”何杳杳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的道。
“就算没有师叔，你也绝对不是我身边的那个人。”知道她想说什么，冷寒陌冷冷的开了口，“当年我救你的命，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如今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的魂魄是用师叔的魂魄换来的。若是有需要，我随时可以换回去。这也是你现在还能喘气的原因。因为师叔你才能活到现在，若你敢做出任何伤害师叔的事，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杳杳终于崩溃了，眼泪瞬间决了堤，“我早就已经生不如死了！他给你的爱是爱，我给你的难道就不是爱吗？我爱你是真的，我愿意为你死也是真的，我也真的为你去死了。当初我为你挡剑之后，你明明已经爱上了我？为什么现在却要这样对我？”
何杳杳哭着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你居然还有脸提为他挡剑的事。”霍清风脸色微沉，正色道：“他需要你为他挡那一剑吗？当年若不是你有心设计，他又怎么会被赶出天云门？又何需挨那一剑？”
何杳杳抹了一把眼泪，昂着头道：“是，我承认是我故意让你们这些臭修士知道了寒陌哥哥的身世。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寒陌哥哥本就有我们魔族的血统，理应回到魔族。你们名门修士自诩得道高人，其实全都是一些有偏见的伪君子。你们可能真心接受一个有魔族血统的人吗？”
霍清风反唇道：“接不接受也是我们和冷寒陌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冷寒陌要回魔族，也应该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回去，而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之后的绝境。你欺骗他在先，设计他在后。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你扪心自问，当年的事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何杳杳瞬间没了声响。霍清风的眼神仿佛一道利剑，瞬间看穿了她的内心，将她隐藏的所有的险恶和算计看的一清二楚。不管她怎么狡辩，都会被找出漏洞。
不错，她虽然喜欢冷寒陌，但当年的事她确实有私心。梼杌虽有长老的身份，但毕竟没有第一任梼杌长老的血统和魔功，又不思进取，只知道寻欢作乐。梼杌一族每况愈下，她希望能依靠冷寒陌将奄奄一息的家族救活。事实证明，她的确做到了。靠着冷寒陌，梼杌一族确实飞黄腾达……若不是因为霍清风，一切都应该很美好。
看着霍清风谴责的双眼，何杳杳有一瞬间的心虚。转念一想，就算她有私心又怎样？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又有什么错？
见何杳杳又重新昂起了头，霍清风冷笑道：“冷寒陌不是一件物品，他有他自己的情感和选择。不是你喜欢就拿不喜欢就扔的玩具。或许你爱他，但你的爱太自私。你的付出必然夹杂着回报。当年你为了一己之私设计他，害的他身败名裂。你害他失去了一切，受我那一剑，也是你自己活该。”
“可我确实替他挡了你那一剑，他欠我。”何杳杳不死心的道。
霍清风厉声道：“亏你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就因为那一剑，这么多年来，你的父兄妹妹让他一直活在对你的愧疚和痛苦之中，你们就像一群寄生虫一样贪得无厌的在他身上索取回报。即使到现在，你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打着‘爱’的幌子为所欲为。爱不是你用迷幻蛊那种下作东西的借口。”
何杳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对冷寒陌解释：“寒陌哥哥，不是这样的……当年我是真的愿意为你去死。”
霍清风接着道：“就是念着你的那点真心，我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回来。当年冷寒陌欠你的那条命，我已经替他还上了，你们早就两不相欠。”
“那是我让你还的吗？”何杳杳语歇息底里的大吼道：“就算，就算不能和寒陌哥哥长相厮守，我也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可是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救活？你为什么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我？为什么让我死都死的不安稳？……都是你，是你蛊惑他恨我。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死的彻底些，为什么还要回来？”
何杳杳显然被刺激的不轻，连带着周围的气氛也跟着惊悚起来。甲癸符中的鬼兵发出刺耳的怪叫声，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血洗眼前的一切。
丝毫不受鬼兵的影响，霍清风冷声道：“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爱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懂爱，所以你注定要输给我。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赢不了。”
何杳杳恼羞成怒，反而笑道：“我赢不了吗？可我赢你师弟却是赢的很漂亮呢。霍仙师，你知不知道，你师弟死的很惨呢。老魔祖可是十分痛恨仙门修士，你以为甲癸符中的厉鬼会让他好死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被甲癸符中的鬼兵拖进了鬼洞之内，那些厉鬼肯定会一寸一寸的，慢慢活刮了他。”
知道何杳杳提起方如风是故意想折磨霍清风，看他不好受。冷寒陌一挥手，一个凌厉的掌风凌空将何杳杳掀出去很远。
狼狈的趴在地上，何杳杳咽下满嘴的血腥味，一脸怨恨的盯着冷寒陌。她攥紧了手中的甲癸符，只想放出所有的恶鬼，将这个一直折磨他的男人和霍清风一起全都毁掉。
“何姑娘既然那么了解老魔祖，想必也听说过锁心石吧。”太了解何杳杳的为人，霍清风勉强自己沉住气，轻笑着道：“是不是很不甘心呢？锁心石明明已经触手可得，只要拿到就可以让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可你偏偏被困在了这里。”
见霍清风主动提起锁心石，以为他心有忌惮，何杳杳笑着道：“甲癸符已经给我指明了锁心石的方向。只要我放出鬼兵料理了你们两个和外面挡路的魔兵，就可以去找锁心石。到那时，我就是魔族的主人。”
霍清风悠悠道：“若是料理了我们，就算你成了魔族的主人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如何的风光我们也看不到了。”
这话说的却是不错，何杳杳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觉得非常不甘心。
“何姑娘，反正我二人是注定不能共存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霍清风笑着道。
真爱囚笼
“这个赌其实很简单，我们就来比比，看谁能找到锁心石。”霍清风一笑，继续道：“公平起见，我会让殿外的魔兵给你让路，不会让人阻挡你，也免得别人说我霍清风欺负一个女人。”
没想到他会想要打赌，还是寻找锁心石，何杳杳一愣。虽然这个赌听起来对她十分有利，但霍清风心思细腻，又异常奸诈，何杳杳本能的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知道，我有甲癸符在手，就有锁心石的线索。而你却对锁心石一无所知。这个赌你必输无疑。找到锁心石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让外面的魔兵缠住我，没准还能为你们拖延些时间。”何杳杳道。
霍清风微微一笑：“因为你太蠢了，即使你占尽了先机，也赢不了我。我就是想让你输个彻底，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让你这辈子都被我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
被他脸上的这副自信激怒，何杳杳气急，“霍清风，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
对这番狠话置若未闻，霍清风继续道：“甲癸符里的鬼兵纵然可以和外面的魔兵打个天昏地暗，但是对于寻找锁心石却没有任何意义。况且，魔族的人若是都死干净了，就算你找到锁心石，也没人抬你那魔族主人的大轿。既如此，我们何不快刀斩乱麻呢？”
何杳杳沉默了，似乎在心中掂量霍清风的话。
“怎么样，何姑娘敢和我打赌吗？”霍清风微笑着发出挑战。
总觉得霍清风不可能玩一场必输的赌约，何杳杳愈发的不敢怠慢了，“霍清风，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霍清风笑道：“甲癸符在你的手里，主动权在你，而你却问我在玩什么花样。何姑娘，赌约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是呀，甲癸符在她手里，若是发现不对劲，她随时可以调动鬼兵。反复将霍清风的话从头到尾捋了个遍，何杳杳丝毫没有找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她不确定的道：“你真的愿意放我去找锁心石？”
“有甲癸符里的鬼兵护着，你还怕什么？”霍清风反问道。
何杳杳确认般道：“你可知道，若是我得到了锁心石，你会有什么下场？”
“我自然知道。”霍清风淡定的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可能赢我，你注定只能做我的手下败将。”
不管怎么样，霍清风的这个赌约确实对她有利无害。虽然没有完全放心，何杳杳也被霍清风激起了好胜心，她哈哈一笑：“好，我倒要看看，等我拿到锁心石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霍清风微笑道：“何姑娘请。”
一直到出了鬼窟城的大门，何杳杳仿佛还置若梦中，霍清风真的就这样把她放出来了。
“小姐，没想到我们真的出来了。”同行的合欢欢快的道。
这才想到身边还跟了这个丫头，何杳杳看着她兴奋的脸，不悦的道：“霍清风这人向来狡诈，肯定在别的地方设了陷阱，我们不要掉以轻心。”
“奴婢知道了。小姐，下一步我们要去哪里？甲癸符给出锁心石的线索了吗？”合欢慌忙问。
见合欢急切的打探锁心石的下落，何杳杳的心中忽然一沉，她盯着合欢的脸，一个不好的想法忽然冒了出来。霍清风既然有本事进入魔殿救走冷寒陌，难保不会在她身上或者她身边的人身上做手脚。万一被他探得锁心石的下落，自己岂不是要遭。霍清风如此的有恃无恐，难道是已经将合欢拉拢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