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63)
见他放下了剑,显然还是不忍心杀自己,何杳杳心中大喜,忙道:“冷大哥,我这次来,就是想带你一起走。”
“啊?”冷寒陌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去,讪笑道:“我堂堂天云门弟子,跟你们回魔族?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何杳杳咬了咬唇。
何漫漫看不下去了,直接道:“阿姐,你可是我们魔族有名的青辣椒,泼辣任性,连爹爹都奈何不了你分毫。怎么见了这小子就变得婆婆妈妈了。”
看何杳杳吞吞吐吐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了什么。霍清风预感到下面的话应该不是他想听的。
果然,何漫漫转而看着冷寒陌道:“傻小子,我阿姐让你回魔族也是为你好,你是魔族中人!”
“休得胡言!”这话从修士嘴里说出来自然和从魔族口里说出来不一样,冷寒陌双目赤红,盯着何漫漫的表情简直像吃人一样。
何漫漫被他吓到,但话已经出口,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我们现任魔尊有一女儿,也就是我们魔族的公主,她在二十多年前和一仙门修士相恋,生有一子。那个修士听说是姓沈的,我们也查了,天枢峰的现任峰主就姓沈。”
魔族妖女污蔑他也就算了,还污蔑他师尊。冷寒陌简直不能忍了,立马拔剑。
见他真的被惹急了,何杳杳连忙解释:“不是天枢峰的沈峰主,而是沈峰主的弟弟。”
原著小说中,沈追风死的早,他和冷寒陌具体什么关系也没交代。何杳杳这一说,倒是解释了冷寒陌和沈追风的关系。霍清风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沈追风如此护着冷寒陌,原来是自己的亲侄子呀。
“后来两人行迹败露,受到正魔双方的追捕。公主为了保儿子不死,便将八成魔功过继到儿子体内,并施加了封印,除非遇到性命之忧,否则很难被人发现。也是因为失了魔功,公主的身体一直不好,回到魔族没多久就病逝了。”何杳杳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冷寒陌气的浑身发抖。联想到数年前,他为了救白晴晴曾经用魔功伤了魔族假扮的霍清风,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何杳杳道:“小妹曾经见过公主的画像,从见到冷大哥第一眼起,便觉得你和她十分相似。本想将你带回魔族证实,偏偏被那个姓霍的修士阻止。今日听漫儿说你中了魔族的毒却无事,更加确定了你的身份。”
“关于那毒,我确实没有说谎。毒被陈家老头投在了所有的饭菜之中,只要碰了饭菜,便没有修士能躲得过。冷大哥既然没有中毒……那只能说明体内确实有我们魔族的血。”何漫漫补充道。
“你胡说,我没有中毒,是因为我师叔身上的洗魔盏。”冷寒陌咬牙硬撑。
何漫漫轻笑道:“这个理由,冷大哥自己都未必会信吧。洗魔盏之前一直待在我们魔族,漫儿听说,此物只有靠外力催动才能发挥作用。当时你们都中了毒,试问,霍仙师是怎么催动洗魔盏为你解毒的?恐怕霍仙师就是借用了你的灵力,点亮了洗魔盏,这才转败为胜。若是你也中了毒,那你们早就被我们一锅端了。”
当时的情况如何,冷寒陌再清楚不过。难道,真如她们所说,自己有一半的魔族血统?一直喊打喊杀的妖人竟然成了自己的亲娘,冷寒陌觉得上天简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受不了这个打击,冷寒陌一个不稳,后退了几步靠在树上。
师徒吵架
看到冷寒陌如此脆弱的样子,霍清风只觉得心疼万分,恨不得将这两个坏事的女人赶走,然后好好抚慰师侄受伤的心灵。告诉他,就算你有魔族血统,师叔也不会厌恶你的。
何杳杳也不想看到冷寒陌伤心的样子,连忙劝道:“寒陌大哥,公主的魔功异常强大,你体内有仙门的灵力,修为越高,越容易和魔功相克。你的身世被那些修士们发现,是迟早的事,还是和我们回魔族吧。公主死后,魔尊的身体不好,恐怕没多少时日了。他一直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你毕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不,我不会跟你们回去!”脑中忽然浮现出霍清风的脸,冷寒陌下意识的摇头。想到霍清风,他怎么都不舍得离开。
看着冷寒陌慌张的眼神,何漫漫不屑的道:“我知道天云门待你不薄。但若他们知道你有魔族的血统,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你。”
“不可能!”冷寒陌亲眼见过霍清风对付何杳杳,那眼神冷酷无情,下手极狠。想到霍清风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冷寒陌只觉得心如刀割。
何杳杳继续劝道:“寒陌大哥,你的魔功是藏不住的,迟早都会暴露。你们名门正道对我们魔族的态度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就连你那霍师叔,对我们也是毫不留情。”
想到和霍清风交手时刺入肩膀的疼痛,何杳杳现在还有些后怕,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肩膀上的旧伤,继续道:“到时候他们未必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就会将你处死。就算你师尊,也未必能保全你。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跟我们回去。”
“不。”冷寒陌还是摇头。
见冷寒陌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何漫漫劝道:“阿姐,既然他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勉强了。”
“寒陌大哥,你若回心转意,我们魔族随时欢迎你。”何杳杳早就有了后招,因此也不慌。
冷寒陌转过身去,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拒绝。
恋恋不舍的看了冷寒陌一眼,何杳杳没有再劝,只得将一枚精致小巧的长生锁放到了地上:“这是你母亲的遗物,魔尊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说完这句话,两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一片烟雾之中。看着地上的那片孤零零的长生锁,眼泪在冷寒陌眼中打转。
出了一片混沌的漆黑,便到了魔族之地。
将陈伯之子遣走,何漫漫瞧见四下无人,这才对何杳杳道:“阿姐,看冷寒陌那样子,恐怕一时半会不会跟我们回魔族。眼下魔尊气数将尽,若他死了,就没人管得了其他三个长老。”
“我前两天去看过魔尊,应该还能撑个一年半载。所以我们要快。”何杳杳道。
何漫漫咬牙切齿道:“都怪大哥那个混蛋,不但看不清状况,还到处惹是生非,将其他小家族都得罪光了。他也不想想,爹和其他三个长老相比,本就处于弱势。万一真的火拼起来,那些小家族纷纷向别家靠拢,我们不是死的更快?爹也是,只知道一味的纵容,搞的我们在魔族声誉扫地。我本想借着这次攻打贺家的机会铲除一批修士,挽回我们在魔族的声誉。谁知道却被那个姓霍的破坏。”
“你此次的行动也十分不妥。”白了何漫漫一眼,何杳杳不满的道:“眼下我们在魔族已经步履维艰,理应低调一些。如果贸然得罪了仙门修士,被他们视作眼中钉群起而攻之,其他三位长老只怕会袖手旁观,未必肯帮我们。”
何漫漫不满道:“魔族千百年的规矩在那里摆着?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
“眼下还有什么规矩?”何杳杳恨铁不成钢的道:“若不是魔尊还有那口气吊着,魔族早就自己打的天昏地暗了!到时候,我们梼杌一支,绝对是第一个被灭的!”
见大姐生气了,何漫漫连忙放软语气,撒娇道:“是漫儿考虑不周。不过幸亏有阿姐在,若我们将冷寒陌带回魔族,让他和魔尊相见,魔尊一定会指定他做下一任魔尊。到时候,我们拥立新魔尊有功,自然是首功一件。还是阿姐好算计!”
“我想他回来,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些,我是真的喜欢他。”何杳杳脸色一红,有些不乐意何漫漫这番说辞。
何漫漫笑着打趣道:“小妹当然知道。到时候我们梼杌一支既成了功臣,又出了一位魔尊夫人,岂不是更好?”
“就你多嘴。”何杳杳的脸终于彻底红了。她和何漫漫打闹了一阵,才正色道:“我们一味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你过来,我告诉你……”
何杳杳伏在何漫漫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何漫漫犹豫道:“这些毕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也没事。冷寒陌在天云门备受推崇,又有沈追风和霍清风撑腰。若是他们不信怎么办?”
“你不懂。”何杳杳目光中露出一丝狡诈,“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小事看起来不起眼,但就像是蚂蚁咬堤一样。今天一小口,明天一小口,渐渐在他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一旦他们开始调查,我们就能抓住机会离间冷大哥和天云门的关系。让他自己对天云门死心。”
何漫漫拍手道:“阿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妹这就去办!”
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冷寒陌还站在原地,无声的流泪。冷寒陌哭了多久,霍清风就陪着站了多久。直到天空响起一声凤鸣,这才拉回了两人的注意。
看着那辆凤翔羽金车,霍清风心中叹道:“天云门的救兵,终于还是赶到了。”
那车冷寒陌自然也认识,他慌忙擦干眼泪,敛了心中的万般情绪,赶回贺家庄。
收到冷寒陌的传令符时,楚凌风正和方如风闲话家常。收符弟子见传令符是冷寒陌发的,便没敢打扰。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得知霍清风等人有难,楚凌风惊的连处罚收符弟子的心都没了,慌忙集结弟子,亲自杀了过来。
凤翔羽金车在贺家落下时,霍清风已经跟着冷寒陌悄悄潜回贺家庄。霍清风更是赶在公孙睿敲门前回了房间。
见到师弟没事,楚凌风自是喜从中来。
由于一直烦恼着冷寒陌的事,霍清风勉强打起精神应付楚凌风,自己都觉得有些心不在焉。
“师弟?师弟?”楚凌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清风回过神来,拱手道:“抱歉,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看了他一眼,楚凌风有些担忧的道:“师弟,为兄看你精神恍惚,可是余毒未清?”
“师弟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可能是有些累了吧。”霍清风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看他脸色确实不好,楚凌风道:“既如此,我们还是赶快回天云门吧。”
“一切都听师兄的安排。”霍清风巴不得赶快回天云门,也省的冷寒陌继续被魔族妖女纠缠。
凤翔羽金车够大,足够容下三位仙师。沐听风又没有坐成轿子,心里不爽,不由道:“掌门师兄,好好的,你怎么把这东西弄来了。”
楚凌风道:“冷寒陌那封传令符说的凶险,又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怕你和霍师弟受伤不方便御剑。”
“还是掌门师兄考虑周到。”霍清风连忙道:“这次若非掌门师兄将洗魔盏借给师弟,我等恐怕都难逃一劫。清风在此多谢师兄的救命之恩。”
楚凌风笑道:“师弟说哪里话?这都是应该的。”
霍清风心思一转,接着道:“师兄,师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师兄可否答应。”
“自家师兄弟,还客气什么?师弟请讲。”
“我想暂时将洗魔盏留下。”霍清风道:“魔族的□□害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洗魔盏既然能消除毒性,想必它的威力不仅如此。师弟想留下它做些研究。”
楚凌风点点头,道:“不错,洗魔盏威力极大,却无人知晓它的来历。天机峰中的古籍众多,没准其中就有记载。你就好好研究研究吧。”
“谢掌门师兄。”见楚凌风应允了,霍清风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