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35)
“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进这种地方！”冷寒陌心中暗道，目光更加坚定的看向霍清风，“弟子一定跟随师叔。”
见他丝毫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霍清风颇为无奈。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及答话，几个身材臃肿的庸脂俗粉脸上堆满了笑，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霍清风和冷寒陌从没见过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拉客”大队，傻眼的功夫，两人便被这阵俗劣的脂粉气冲散了。
“小公子面生的很，第一次吗？来咱们这儿准没错！”一个浓妆艳抹的肥胖身躯作势就要揽住冷寒陌。
冷寒陌侧身避过这一“击”。老鸨扑了个空，也不恼。
另一个老鸨见缝插针，不甘示弱的道：“公子，您别信她，她们那儿的姑娘都浪的很，铁定把您吃个精光。看公子这样貌，还是喜欢文静点的吧。去我们楼里坐坐，里面的姑娘都知书达理，秀秀气气的包您满意。”
“秀气又怎么着？全是假扮出来的。公子要的是干净的吧，到奴家这儿来才是正经。最近新来了几个姑娘，和公子您年纪差不多。”一个风韵犹存的老鸨对着冷寒陌搔首弄姿。
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争着把钱袋子往自家揽。
冷寒陌堪堪避开一双涂着鲜红指甲的手，躲过一阵又一阵“香风”，忙乱中不忘抽空看向霍清风。待到看清霍清风的处境，脸色随即一暗。
众位老鸨看着少年忽然冷下来的脸，只觉得浑身恶寒，就连脸上的招牌笑容都似被冻住一样。
此刻，霍清风也是自身难保，他的身边围着七八个打扮光鲜靓丽的姑娘。比起一个半大孩子，姑娘们显然更喜欢成熟“有力”的成年男子，尤其是霍清风的长相还是上乘的。
霍清风自认为可以像电视中的风流公子一样，游刃有余的应付眼前的场景，可惜实践当前，还是眼高手低。
看着争相往身上蹭的红花绿叶，有的坦胸露乳，风骚无限；有的衣衫半解，连勾带引。霍清风推也不是，避也避不开，被浓重的脂粉味熏得晕头转向。
几个回合下来，霍清风颇感后继无力。
脸上勉强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霍清风心里暗恼：上次来花街之时，明明半个人都没有，害的他还以为芙蓉镇的青楼都是关上门来含蓄的做生意。如今见这阵仗，竟然让他有些hold不住。
不动声色的躲过一个姑娘送上来的红唇，又有一个姑娘迎面蹭了上来。霍清风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姑娘反而大方的将丰满的双峰凑了上来。
霍清风手一哆嗦，堪堪的退了回去，那姑娘娇笑一声，就要扑到在他怀里。
左有红唇右有蛮腰，前有丰胸后有翘臀，可谓是躲无处躲，避无可避。又不可能像降妖一样对付这群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霍清风一时也有些傻眼，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丰胸快要挨到霍清风的手臂之时，原本笑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然脸色一变，随即被人揪住后领扔出两三步远。
女子尖锐的叫声划破长街，原本热落落的气氛瞬间静了下来。
冷寒陌寒着脸挡在霍清风身前，冰凉的目光冷冷的扫视了周围的一群人，厉声道：“谁敢碰我叔父？”
这声音低沉凌厉，带着一种强者一般的压迫感。众人被气势震慑住，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震住他们的，竟是一个少年。
霍清风表面上一派清风的站在冷寒陌身后，其实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哎呀小少爷，不要这么绝情吗？”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老鸨终于打破了僵局。她扶起被推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花娘，一边打着圆场。
周围人也渐渐缓过劲来来，讪笑着缓和气氛。
冷寒陌挡在霍清风身前，怒瞪着试图过来“染指”他师叔的人。几人被他那目光所慑，纷纷停下了靠上来的脚步。
看两人的架势，估摸着应该是来砸场子的。老鸨一边强笑着将人稳住，一边使劲给身边人使眼色。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一家门中走了出来。
眼见老鸨的眼色，霍清风便心知不好。知道今天的事儿八成办不成了，眼下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霍清风还没来及拉住冷寒陌撤退，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朝他们走来。
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霍清风心里叫苦：其实对他们来说，摆平几个凡人不费什么劲，就算再多来二十个，冷寒陌一人也能料理。只是处理后续会有很大的麻烦。
一来会闹出很大的动静，二来也有可能泄露身份，让羽衣人有所警觉。
若是直接原地消失，肯定会吓傻街上的一众人，也等于打草惊蛇。
若是拉着冷寒陌当街狂奔逃窜……霍清风挑了挑眉，还是觉得那样也太损害他仙师的身份，以后在冷寒陌面前还怎么抬头呀？
霍清风这边还没有纠结完，又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来人，一众牛鬼蛇神纷纷敛了脸上的各种表情，恭敬的躬身行礼，“景公子万福。”
知道来人肯定不简单，霍清风回过头来，却见景羽寂站在身后。
莳花小馆
“霍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见到霍清风，景羽寂也十分吃惊。
看着一瞬间变得毕恭毕敬的花街众人，霍清风微微挑眉：看来景羽寂显然在花街有些势力，搭上他的关系，没准更方面行事。
霍清风顺水推舟，拱手道：“在下是专程过来寻找景公子的，本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哎呦喂。原来这位公子竟是景公子的朋友，真是失礼了。”老鸨变脸如翻书，赶紧使了个眼色让打手退下去，然后才腆着脸迎了上来。
忌讳着面色不善的冷寒陌，老鸨没敢往霍清风身边蹭，几步走到了景羽寂身后，笑着给霍清风赔罪：“奴家不知道公子是有正经事要办，多有冒犯，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奴家一般见识。”
让人措手不及的莺莺燕燕都退下了，霍清风又是一条风度翩翩的“好汉”。他挥着扇子，看了冷寒陌一眼，这才彬彬有礼的道：“刚刚是内侄鲁莽，唐突了几位姑娘。”
霍清风说完便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老鸨手中，道：“这些，算是在下替小侄给众位姑娘们赔罪了。”
“公子说哪里话，能招待公子和小少爷，是咱们的福气。”老鸨掂量着手中的钱袋，笑的花枝招展。
看着钱袋，霍清风脸上云淡风轻，心里一阵肉疼。
景羽寂已经被霍清风身后的冷寒陌吸引了注意，他笑着问：“霍公子，这位是……您的侄儿？”
此时的冷寒陌易了容，自然和之前看起来不一样。霍清风笑着解释：“这位是我另一个侄儿，之前那个已经回去了。”
“哦。”景羽寂笑着看了看冷寒陌平庸的脸，又看了看霍清风，眼神又重新变得热络起来。
自从见到景羽寂起，冷寒陌的脸就不好看，如今见他用“色眯眯”的目光盯着霍清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霍兄专程来找在下，我请霍兄去醉云楼吃酒如何？”再没有多看冷寒陌一眼，景羽寂笑着对霍清风道。
此言正合霍清风的意，他忙笑道：“既然这里是景公子的地头，又何必舍近求远？我们在这里吃酒一样。”
“在这里？”景羽寂有些意外。
虽然来的晚，但他还是没有错过刚刚那场大战。看着霍清风略显生涩的躲避靠过来的姑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不知所措是显而易见的。明明很不喜欢这种地方，他为什么还要留下？
景羽寂打量着霍清风，晦暗不明的问：“不知霍兄想在哪里吃酒？”
霍清风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莳花馆的招牌，遥遥一指，道：“那家名字倒是很有趣，就去那一家吧！”
“啊……”众人顺着霍清风的手指看过去，又是一惊，看向他的眼光也多了一丝的怪异。
霍清风不明所以，景羽寂却拍扇大笑起来，“哈哈哈！霍兄真是性情中人，好，听你的，就去莳花馆。”
在莳花馆坐下，喝了两盅茶，霍清风还是有种想把脸埋在土里的冲动。想起刚刚进来时几个小厮的窃窃私语，霍清风有眼泪往肚里咽。
“竟然像躲瘟疫一样躲着那么多貌美的姑娘，我看这公子，不是和尚就是无能。”
“是和尚也很难坐怀不乱呀！依我看，人家八成喜欢男的吧！你没看见人家指明要进莳花馆吗？”
“是呀，整整一条花街，也只有莳花馆有小相公。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派几个相公过去，没准也闹不出那么大阵仗了。”
……
几人声音不大，但霍清风修为了得，自然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脚下不由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冷寒陌连忙扶住他，一双美目凌厉的刺向的嚼舌根的几人。
几人后脊梁骨一凉，点头哈腰的讪笑了两声，便散了。
看冷寒陌的表情，八成也将几人的话听了个全，不然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想到今天在师侄面前丢的脸比扔出去的钱还多，霍清风恨不得捂着脸在原地打几个滚。
“霍兄，要不要叫几位公子过来助兴？”景羽寂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用，不用。”霍清风一边推辞，一边有些心虚的看向冷寒陌，果真，师侄的脸异常难看。
见他拒绝，景羽寂不以为意，只是拍了拍手，便有几名女子抱着琴走了上来。
景羽寂看着霍清风道：“我看寒陌兄也是风雅之人，馆中新作了几首曲子，还未曾对外弹奏，不如就请寒陌兄品评一二，也好提提意见。”
看景羽寂的意思，这声“寒陌兄”称的倒是霍清风，冷寒陌不明所以的看向霍清风，似乎在询问其中原因。
霍清风早就忘了自己曾经埋的这个梗，更没想到景羽寂会在冷寒陌面前提起。眼下肠子已经悔青了。
迎着冷寒陌的目光，霍清风只能迎着头皮用心念传音解释：“本尊名号太响，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出门得起个化名，。”
听了这话，冷寒陌疑惑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讶异，随后便是遮都遮不住的狂喜。他看着霍清风，用心念传音打趣的问：“那么多名字，师叔为何就选了这个？”
霍清风狠狠的白了冷寒陌一眼，传音道：“不要多言，正事要紧。”
看着叔侄二人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景羽寂有种被无视的感觉。他心里倍觉不爽，嘴上道：“寒陌兄？还有……这位贤侄？你们可是不喜欢听琴？”
“没有。”听到景羽寂的发问，霍清风十分尴尬，他连忙收回瞪像冷寒陌的目光，拿起茶杯喝茶掩饰。只觉得今天出的丑够多了。
冷寒陌却没了对景羽寂的敌视和冷淡，反而笑着道：“景公子不要误会，小侄学艺不精，刚刚叔父只是在提醒小侄，不要随意开口品评，免得闹出笑话。”
“哪儿那么多忌讳，倒是寒陌兄多虑了。”景羽寂笑着看向霍清风道。
听见 “寒陌兄”那三个字，霍清风就有种当着冷寒陌的面打脸的感觉。偏偏坑是自己挖的，还只能受着。
霍清风一边干笑，一边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听多看！”
景羽寂点了点头，仿佛十分赞同霍清风的话，他转向冷寒陌道：“不知贤侄怎么称呼？”
冷寒陌忙道：“小侄和叔父同姓，名念风。念是想念的念，风是清风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