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龙君,不矮!(76)
司缘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透过他再看什么往事一般,片刻之后,他道:“我没有。但是若是龙君你,也说不准的,万一呢。”
他手里化出了一本簿子:“不过楚闲殿下,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个颜辞镜有红线的。”
楚闲怔了一下:“对,有这个事。可那不是没连人吗?”
司缘随手翻了翻姻缘簿:“当时没连,但是却证明有那么一个人,谁也不能保证那人是谁,若那个人不是楚闲殿下你,你打算怎么办?是还还是不……”
他突然闭了嘴,沉默了片刻,再看楚闲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他默默把姻缘簿递给了楚闲:“楚闲殿下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吧。”
楚闲不明所以的接过一看,这一页并不是颜辞镜那一页,是楚闲自己的页面,而在他的名字之后,一个小小的红圈里写了三个字。
——颜辞镜。
楚闲震惊了:“不是说我没有红线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啊!这是哪来的?”
司缘十分无辜:“我也十分惊奇,敢问殿下,您今日可是做了什么?”
楚闲茫茫然的抬头:“我没做什么啊……”
司缘努力的扯了扯唇角,没扯起来,只得顶着一张冷脸道:“楚闲殿下,这便是天命所归了,不用你逆天而行了。”
楚闲不知是该惊该喜,盯了半天的姻缘簿,一只手自然而然从桌上捡起来一样东西塞进了嘴里,动作再熟练不过。
他嚼了半天司缘才想起来不对:“等等,你在吃什么?我这里可没吃的东西!”
楚闲抬头看他,晃了晃手里的一根干干净净的植物根茎:“甜的啊,你尝尝?”
司缘难得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他一把把楚闲还握着的药根夺了过来在手里翻看:“楚闲殿下,你怎么什么都吃!没人告诉你药不能乱吃吗?!”
楚闲非常不以为然:“没事啊,你这儿的药还能有什么危险的吗,难不成还有毒?”
司缘反驳道:“谁告诉你我不玩毒药的?”
楚闲:“……甜的啊,甜的一般都不会是不好的东西吧?”
司缘拿着药得手有点发抖,他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神色看楚闲:“楚闲殿下……它就是个不太好的东西。”
楚闲隐隐觉得不安:“那它是干嘛的?”
“催情。”
楚闲觉得自己大概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司缘艰难道:“……催情。”
楚闲:“……”
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神君的药材里会有催情药这种东西?
楚闲十分不解,指着司缘手里的根茎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的药材?”
司缘觉得自己十分之无辜:“这也怪不了我啊殿下,我只是收集的药材比较多,谁知道您……什么都吃。”
某条龙管不住自己的手就算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这能怪谁?
楚闲瞪大了眼睛:“怪我?我都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想嚼点什么我容易吗,谁知道你一个好好的神君还有这种东西?”
司缘摊了摊手,面色沉静冰冷:“楚闲殿下,你现在怎么说我都没用了,你已经吃下去了。”
楚闲面无表情道:“我能吐出来吗?”
司缘十分不负责道:“你可以试试。”
楚闲想象了一下这个场面,估计的呕出来,说不定还得抠着嗓子才能呕出来,想来就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的这张脸。
他使劲摇了摇头:“我咽下去的不多啊,问题大吗?”
司缘道:“据我对这个药的了解,似乎咬一口也是有问题的,大不大我不确定。”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我这里没有解药,还没来得及研制。”
楚闲觉得自己有点想打神:“司缘,我发现你作为一个医师十分之不靠谱。”
不靠谱的医师:“……我觉得楚闲殿下你需要管住自己的嘴,它更不靠谱。”
楚闲皱着眉想了想:“那龙血有用吗?”
司缘道:“龙血可解百毒,但是对殿下你自身怕是没什么用,因为这个说起来也不是毒。”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楚闲生平第一次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给了身旁的木桌一脚:“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司缘想了想:“楚闲殿下你稍等等,我现场研制一下解药,很快的。”
楚闲:“那这鬼东西什么时候起效?”
司缘面上不起一丝波澜,看起来很是冷静:“长则一天,短则一个时辰,中间不保证。”
楚闲面无表情的把指关节捏的“咔嚓咔嚓”的响:“你一个医师不知自己的药什么时候起效?”
司缘反驳道:“第一,楚闲殿下,你大概忘了,我不是医师,我是掌姻缘的。第二,没人试药,我从何知道药效?”
说的居然很有道理,楚闲想,无力反驳啊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可若不是有这么大的心,龙君殿下怕是早就被困在自己的怨怼不愤中出不来了。
补了几百字,买过的不用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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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惊绝色
楚闲磨了磨牙, 指关节继续捏的“咔嚓咔嚓”响, 司缘毫不怀疑下一刻“咔嚓咔嚓”响的说不定就会变成自己的骨头。
他努力的扯了扯唇角, 没扯上去,只得摆着一张冷脸给想杀神的龙君殿下做保证:“给我两个时辰, 我去配解药。”
楚闲没那么容易是被打发:“如果两个时辰之内发作了呢?”
司缘爱莫能助道:“那就与我无……”
楚闲一脸诡异的笑着打断他:“你得付全责。”
司缘笑不出来:“……我去配药。”
其实说起来楚闲也并没有太把这个当回事, 只是初一听“催/情/药”这几个字有点震惊罢了, 几万年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觉得太新鲜了才有了几分惊讶。
可看着司缘有条不紊的挑选各类药材的时候, 他突然就缓过劲了, 转念一想, 催/情/药怎么了, 他怕催/情/药吗,切先不说催/情/药这种鸡肋对他有没有用, 他这身骨头断了遍基本上失去了龙族自以为傲的自愈能力, 但是龙血总是还在的啊,可解百毒的龙血也会怕催/情/药吗?
这么一想龙君殿下就安心多了, 对着忙碌中的司缘抛下一句:“我两个小时后过来找你。”就溜溜达达的出了司缘的小院。
忙的脚不沾地的司缘歪头思考了一下,确定自己刚才有告诉龙君殿下催情药不是毒药让他不要指望龙血抱着侥幸心理之后,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平生最爱的药材上。
后来因为此事造成了某些不可挽回的后果后,龙君殿下在和司缘神君对质的时候, 咬死了不承认司缘有跟他说的这么仔细, 并且表示他转身就把那句“这也算不得毒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司缘。
一度让司缘惊叹于龙君殿下不要脸的程度和理解能力,并怀疑过龙君殿下是否有传闻中那般聪慧。
这就是后话了,不提也罢。
楚闲溜溜达达的晃悠了一圈, 在久凌泫云面前刷了存在感证明自己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让他们不必担心——溜达来的路上差点头晕眼花的摔了几跤这种事就不必提了——反正龙君殿下不管有事没事都硬撑着说没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久凌还是很不放心,揪着他教训了几句,听得慕音对着泫云连连指点:“你学学人家,你学学久凌帝君,你再看看你,真是亏得我这么多年不仅没嫌弃还这么包容你。”
泫云不露齿的笑了下,反手就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良心了呢,我总是没打过你吧?”
楚闲不乐意了:“哎哎哎,泫云你这话怎么说的,说的跟久凌什么时候打过我似的,我们那叫切磋,切磋你懂吗,哪像你,切磋都还得找我。”
慕音微微一笑,张口便怼了回去:“那可是,哪像楚闲殿下你,能把脾气最好的久凌帝君气到笑不出来。我可不会。”
“脾气最好”的久凌帝君温柔的笑,挑了眉眼去看慕音:“本君还是时时都能笑的,从未有过如此情况。”
慕音自觉的收回目光,转了话题:“对了,刚才说妖界派人来了,他们这是终于打算站队了?”
久凌一手把玩着腰间常挂着的白玉箫,温声道:“可不是派人来了,是掌权的亲自来了。不过说起来,妖界不是一直站天界吗?”
泫云微微皱了皱眉:“掌权的?那个小公主?”
慕音随口道:“不小了,我说泫云你作为主帅这个消息不行啊,前段时间妖界出事,妖王已经被夺权了,现在妖界掌权的是紫幻公主,或者说是他们卿君。”
说到这里,三人齐齐去看楚闲,楚闲还在状况之外:“看我干嘛?”
久凌虚虚的拿玉箫指了指他的眉心:“你不该最清楚吗,那位卿君就是颜辞镜,妖界现在真正做主的绝不是那个小公主,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妖界什么态度。”
楚闲挑眉看他:“妖界什么态度对我们重要吗,反正妖界就算隔岸观火我们照样可以把墨清寒收拾的服服帖帖,别跟我说你们没把握,这次来的是墨清寒,可不是泫云都要忌惮几分的魔尊,另外,既然是辞镜做,紫幻公主已经到了,基本就可以确定妖界站天界了。”
说来也是这个道理,泫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正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楚闲突然继续道:“现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而在于,到底是谁杀了七槿,仿了泫云的字。”
慕音道:“其实我一直怀疑一点,七槿到底死没死,那孩子身份特殊,若是死了我没道理看不到她的魂魄。”
楚闲平静的看着他:“若是魂飞魄散,你也什么都看不到。”
慕音脸色猛的就白了,似乎真的想到了这个可能。
楚闲继续道:“七槿没道理还在活着,毕竟那个人连模仿天界帝君的字都干得出来,留着一个小丫头未免太过刻意,而且我觉得墨清寒不是会胡说的魔。”
泫云蹙眉:“我实在想不到谁对有我这么大恶意。”
楚闲也百思不得其解:“说的才是啊,若是这嫁祸的是我也就罢了,天上地下多的是想踩死我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你不该得罪过这等份量的人才是,难不成,真的是我们内部的人?”
这个推测就太过吓人了,久凌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可能几乎没有,天界无人敢对泫云下手。”
楚闲料想也是如此,他重新皱着眉想了想,半天想不出一个章程了,只得挥了挥爪子:“行了我不陪你们扯了,我得去看看辞镜了,不知道他们聊完了没有,妖界这边肯定没问题,安心吧。”
等楚闲溜溜达达的又回了颜辞镜那边,正巧看到颜辞镜站在门口对紫幻交代些什么,紫幻遂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居然引得颜辞镜往上扬了一下唇角,虽然只是微不可见的一瞬间,但是也足以让楚闲微微皱了眉,他嘟嘟囔囔的想,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居然还说你们没关系,真不让人相信。
等他凑过去才凭借过人的耳力听到紫幻在道:“以我所见,龙君殿下未必对你没心思,只是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一时看不清自己的心也是常事,苏沉,你可千万别再太过苛责自己了。”
楚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