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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宋朝]苍穹之耀(139)

作者:青律 时间:2018-10-15 19:16 标签:爽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历史衍生

  “那几个老板想约您吃饭,”胡飞坐在旁边低头看着邮箱里的一堆文件,随手给他递了瓶水:“去吗?还是推了?”
  “商议去宋国开工厂的那几个?”柳恣拧开瓶子灌了两口,头疼道:“估计又是哭惨的,要不叫白鹿过去帮我挡一下?”
  胡飞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一下:“白副元首帮您挡了三回饭局了,现在在主持水利工程方面的事情。”
  “那就……”柳恣叹了口气道:“去吧,生意不能不做。”
  宋国姿态的突然放低,是临国这边完全没有预料的事情。
  虽然说扬州之战之后金宋都老实了不少,但是宋国死要面子的脾气他们是见识过的。
  因为临国这边要定各种细则条款、服务合同交易合同还有一堆补充合同,宋国那边觉得自己不懂这些脸上没光,私下里不少人骂临国人做事太绝生怕吃亏,防着友国跟防贼似的,说话还啰嗦。
  ——不啰嗦你们听得懂吗。
  辛弃疾前脚回了江银,没过两天汤丞相就带着人又去扬州谈生意,不仅好说话了许多,谈那些条款的时候也耐心了不少,什么事都能好好商量。
  但到底宋国的人没有现代生活的经验,很多词汇和条款都一知半解,当场解释的话根本没办法让那些参与决策的人听明白。
  “要不这样,”骆忒拍了板子:“我们办个培训班,你们派管事的官员先过来学习一个月。”
  起码把对工业和商业的基本概念弄清楚了再做生意,不然糊涂账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学习?培训班?”汤思退茫然道:“叫什么官员?”
  “财政院的?”骆忒想着对应的词:“商务部?”
  对方一脸茫然。
  骆忒掏出手机搜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来:“户部!户部管商贸的人过来!”
  自然又要深入浅出的解释一番,这为什么要开培训班,上课都讲哪些东西,学这些有什么好处。
  做生意哪里仅仅只是签个合同这么简单,要是做一次生意就得解释一次,财政院的人别忙活别的了。
  汤丞相当即回了临安汇报情况,把这派官员学习的事情讲了一遍。
  如果只学一个月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确实很多东西都不懂,是该了解一下情况。
  培训费是按照异变前市面同等水平算的,二十个官员吃喝拉撒二三十天的费用,还比不上皇帝宫里一只汉朝的玉枕,不算什么太大的开销。
  陆游虽然是个罪臣,但皇帝考虑到他和辛承学的关系,又知道自己还需要靠这辛承学帮忙引导各种事情,吩咐他也跟着过去学习,最好将功补过。
  虽然之前骆局长吩咐的是派户部的人过来,可其他部门的高官也不够放心,表示要过去旁听监督。
  这挑挑拣拣二十来人,在双城接洽完毕之后,统一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大巴车。
  这是临安城的人第一次见到这样高大又宽阔的大巴车。
  从前临国人过来的时候,大部分车辆都是货车和小轿车,如今这客车一开过来,就跟个装了玻璃窗的房子被装上轮子自己跑了过来一样。
  二十多个臣子站在这‘房子’面前,纷纷露出惊诧而又踌躇的神情。
  他们原本打算坐马车过去,但临国的人派车来接,竟派了一栋又高又长的房子过来!
  陆游见无人敢上去露怯,便在司机的指引下把行囊放在了车下货架处,再自己握着扶手上了楼梯,去寻一处自己喜欢的座位。
  其他人睁大眼睛看他放行李上楼梯,如同看一个杂耍的艺人在当街喷火。
  这房子会动,难不成是鬼屋?
  真的能上去吗?
  别说那些官员,连附近的百姓也远远地看着热闹,不时指指点点那玻璃窗里的椅子和货架,都议论这是些什么稀奇东西。
  扬州和临安城之间也修了一条路,虽然不算宽阔,但起码有不同的交通标记,下雨了也不怕泥沙碎石的烦扰,总算比从前好多了。


第112章 传送
  辛弃疾在那天和厉栾他们聊完天之后,一个人在卧室里沉思了很久。
  不管是内心的冲动也好,还是脑子里被改变的认知也好,他都已经没办法效忠君主制了。
  辛弃疾和陆游不一样,他不是出身于渊源深长的官宦世家,自幼在金国长大,而且修文习武也是为了拯救百姓于患难之中。
  他在接触真实的宋国之前,首先接收到的是昌明的临国。
  他从金国的领土里离开之后,是先进入了临国进行学习和改变,再进入了宋国去试图施展抱负和理想的。
  正因如此,有的差别就非常明显了。
  行政效率,认知水平,以及一些简单的科学常识……
  “我无法接受君主制了。”辛弃疾捂着头道:“可是,另一个选择难道不是最先进和优秀的吗。”
  “什么问题都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厉栾笑了起来:“如果你把参政院的这一套搬到临安去,恐怕会乱了套。”
  眼下自己能做的决定,只有两个。
  不再信仰君主制,也不再相信真龙天子的那一套。
  等中学毕业以后,他会考虑如何和那个皇帝提离职,等身份的问题解决完了之后,再去考CAT,决定是去科研院、财政院还是参政院。
  至少……现在要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想法一确定,幼安的气质就开始转变了。
  他从前顾虑太多,心里的纠结挣扎也总是在不断地内耗着精力。
  可在做好决定之后,无论是平日里参与小组的合作研究,还是在老师面前答疑问问题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主动而进取,说的语句里繁缛的敬语越来越少,更注重效率和沟通深度。
  更令人欣慰的是,他终于不再死守着‘谨小慎微’、‘不能拔众’的那些老话,开始试图去争些什么了。
  宋临的文化氛围不一样,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
  作为宋人,要谦逊恭良,不能事事想着出头,更不能脱离一个群体,做所谓的‘出头鸟’。
  可临国鼓励大胆的演讲和个人表演,重视平等开放的讨论氛围,无论是解剖、课题研究、论文写作等方面,都在有意的培养学生们的合作能力和个人能力。
  辛弃疾在过去的一整个学期里都在竭力的把自己藏起来,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直都在默默无声的参与各种事情,轮到他发言的时候也说的不轻不重,顾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现在的他,在不自知的解下一层层的束缚,开始追寻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
  龙老爷子是突然进入病危状态的。
  他在两三年前就身体状态越来越差,过去一年里所有的公务几乎都在办公室里完成,后来又分给龙越龙牧帮忙协管,最终住进了医院里。
  可是医院只是恢复了基础的药物供给,老爷子由于年纪和早年的辛苦操劳,心肺肾脏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没有对应的药物和治疗方案只能越来越差。
  龙牧虽然聪明的异于常人,可是他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其他学科,根本没有接触过医学——即使在异变之后,老爷子也没有任何让他学医的打算。
  医生护士想着法子让他觉得好些,可到底治标不治本,只能眼睁睁的把他送走。
  龙越带着龙牧早就赶了过去,那姑娘到底顾念老人的多番照顾,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走了,直接跪伏在病床前哭的泣不成声。
  龙牧站在病床旁边,看着已经是一条直线的心电图,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没哭也没有什么负面情感,只是惋惜医疗条件无法回到从前的水平,毕竟镇医院一直都没怎么建设,得了重病的人往往开半个小时的车直接去隔壁城市诊治了。
  管家原本在宅子里清点文件,得知消息直接冲去了医院病房,跪下来就开始哭。
  柳恣白鹿等人来的略晚,毕竟手头有事要交代,只问了下医生大概的情况,过来送老人家一程。
  按照时国的规矩,要停灵四日,做水火道场四日,然后烧了骨灰海葬。
  这一屋子有许多人在流泪甚至是痛苦,只有龙牧被簇拥在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
  赵青玉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看龙牧——
  那少年表情平静的仿佛无事发生。
  青玉知道这是为什么。
  龙牧他一直都活在自己的认知体系里,生老病死是常事,爷爷治不好病也是因为医疗条件有限。
  他不会为此感到痛苦愧疚,也不会因为亲人离开而感觉到真实的痛苦……
  这大概就是那个心理医生提到过的情感缺失吧。
  管家年纪大了,哭起来身体都在哆嗦,怎么也不肯离开那张病床。
  他好几次边哭边回身去看龙牧,仿佛想要告诉他什么事,又自己把那些事都按了下去。
  青玉站在旁边也在犹豫,最终也没有开口。
  送灵与海葬的事情,一共进行了十日。
  他们在西边的入海口那里将骨灰撒入海中,念完了十遍悼文和祷文。
  人们排作两行齐齐地鞠了个躬,把手中的白雏菊抛入了海中。
  只一个浪花打过来,一且便消失的无踪无影了。
  新的市长按照程序被选拔了上来,继续负责管理江银市的各种事务。
  管家依旧留在那个别墅里,继续照顾龙家姐弟的生活起居。
  而遗产什么的都早有备案,想来是老爷子早就有所预料,写的都非常清楚,而且当时还特意找了个律师公证过了。
  老爷子突然一走,不光是江银市内的各种事情需要交接和讨论,家里面也来了一波又一波登门拜访表示惋惜的客人,有的人甚至从前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如今也是来讨好龙越和龙牧而已。
  龙牧把科研局的事情先放了一下,想法子去开爷爷书房的门,但被拦在了外面。
  管家不知道密码,他也不知道,一直以来,这个门要么是里面的人按键打开,要么是在外面输入指定的密码才可以进去。
  门前有一小块数码屏,可以输入数字、字母和标点符号。
  他们不知道密码到底有几位数,也猜不出来该如何破解——
  如果暴力拆除或者强制断电的话,听管家说会启动整个屋子的报警设备。
  这门虽然刷着木漆,看着轻巧,可实际上是钢铸的保险门,就是想拆也没那么简单。
  赵青玉等了一段时间,才把墙纸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光是你房间的墙纸,还有客厅、会客室、陈列室,里面的墙纸全部都是两层的。
  龙牧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他似乎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茫然,只唤了赵青玉进自己书房里,想法子拿了把小刀,一点点的撬开其中一面墙的墙纸。
  第一层揭开,下面就是黑色的遮光层。
  第二层揭开,果然在光滑的墙面上,有用特殊的水笔写上去的字符。
  “这是……爷爷写的?”龙牧皱眉道:“这个东西为什么要写在墙上面,不存在网络里面?”
  青玉等了这一刻太久,他仍然不确定那管家爷爷的属性,只敢在龙牧这里打探一二:“可能是因为防着谁。”
  龙牧没有说话,而是吩咐他把折叠梯搬过来,两个人开始一点点的拆除墙纸。
  这简直如同在开掘一个墓葬,过程繁琐还要注意力高度紧张。
  如果力度或者方向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墙漆给带下来,破坏这一面墙的文字。
  从中午一直折腾到了晚上,两面墙才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这更像是大学物理课里的板书,上面不仅有什么东西的草图勾画,还有公式分析,以及一行行工整而清晰的欧罗巴文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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