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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宋朝]苍穹之耀(71)

作者:青律 时间:2018-10-15 19:16 标签:爽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历史衍生

  他果然在看着他。
  相处这么多年,她太清楚这男人的口味了。
  “要不,你和柳元首跳一个?”


第63章 反转
  临宋最大的差异,在于权力的去神化。
  柳恣从前是镇长,没事去夜店来两杯琴酒,兴致来了也跟着上台跳个舞,休年假的时候偶尔帮邻居遛个狗,或者去网吧和朋友们联个机,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秘人物。
  他是个和其他人无异的青年,得到职位也完全是自己摇着笔杆子涂着答题卡上去的,虽然答题卡填歪了,但申论和其他主观题都写得相当漂亮,就是字草了一点。
  这几年里,镇子的人们都或多或少的见过他几面,毕竟无论生产还是改革他总会过来巡视和调研,大家也乐得配合。
  如今在舞会里,人们都默契的各玩各的,没有人对谁产生不必要的骚扰。
  等待邀约的人,酒杯很浅且放着冰块,而只想坐下来休息会儿的,多半会让侍者把酒杯续个半满。
  柳恣的酒杯是满的,正笑着跟钱凡他们闲谈,此刻见到厉栾冲着他遥遥示意,便径自下了场。
  赵构在远处看的心痒痒的,他一开始就打算带两个漂亮的临国娘们儿走,没想到这临国风气开放却不肯交易女人,真是拧巴。
  其他人懂的规矩,也有人把酒杯喝空,还真被小姑娘邀请着去场中摇摇晃晃,神情拘谨又快乐。
  文化部的人临时充当外交官,仔细的跟他们解释过。
  这里的姑娘们热情好客,但是跟她跳舞不代表能对她动手动脚,也不代表她就对你有意思,更不能把人随便带走。
  陆游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压抑又烦闷,没兴致吟弄风月,这时候只坐在旁边喝闷酒。
  他现在三十来岁,虽然蓄着胡子,却也气质不凡,神色内敛。
  有的姑娘好奇这宋国的男人都是什么样子,就提着裙角笑着过去找他们跳舞。
  “先生要过去玩儿么?”
  “什么?”陆游看着那小姑娘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肩头,慌乱地摆手道:“我不会这些。”
  旁边几个半天等不到邀请的官员索性起哄道:“放翁,都来临国了,入乡随俗啊!”
  “就是就是,替咱哥俩见识一下,回头写个花间词也不错啊哈哈哈!”
  那小姑娘笑眼盈盈,见他只是不好意思,就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了舞池。
  越来越多的扬州男女也在涌入这里,开始三三两两的旁观或者进去晃悠。
  乐曲转换成了舒缓闲适的调子,大多数人不太会跳舞,但也懂得了缓缓摇摆,随意闲谈的乐趣。
  辛弃疾一见到柳恣过来,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厉大人,我还不太会……”
  “怕什么,”柳恣相当自然的从厉栾手中接过辛弃疾的手,开始带着他兜圈子:“跟着旋律来,不用想太多。”
  辛弃疾看着他的那双眸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踩到了他的脚。
  刚才明明和厉大人学的颇快——
  柳恣眉头一挑,问道:“我太好看了?你移不开眼睛?”
  辛弃疾哪里被这样调戏过,只摇了摇头,试图跟上他的步子。
  “啪。”第二次踩脚。
  柳恣笑的无奈,只安慰了两句,带着他放缓了脚步。
  “啪。”第三次。
  “对不起……”辛弃疾心想这要是在宋国,头都不知道被砍几遍了,只低头道歉道:“要不您换一个人吧,我实在不太会。”
  “是不习惯和男性跳么?”柳恣淡定道:“我看你和厉栾跳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还以为你是羞怯与和姑娘们相处。”
  宋国礼法的那一套,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是的,”辛弃疾下意识地辩解道:“我能做好的……”
  柳恣看着他,低头一笑,温和道:“以后周末都有舞会,工作累了可以来放松一下。”
  他知道厉栾的意思。
  厉栾面冷心热,平时虽然对谁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其实也会不动声色的关怀别人。
  柳恣单身了四五年,自己也习惯了孑然一人的夜晚,如今时空异变之后失去了离开江银的机会,本身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太考虑再和谁发展些什么故事。
  他身上的责任重,便更需要一个能够懂他的人。
  可这个要求,实在太难了。
  这与学历无关,与工作职位高低无关,在柳恣看来,人和人都难以互相懂得,能够包容和理解就已经很不错了。
  辛弃疾作为一个被打断人生计划的青年,能够以古代人的身份在扬州积极学习各种知识,已经难能可贵了——身材和外貌也确实足够对他的胃口。
  柳恣可以给予他的,却只能有工作上的指点,和少许的友善。
  不会有多的念头,也不会增加更多份额的感情。
  第二圈跳完,孙赐把柳恣叫去说明天的工作安排,同时嘱咐他要去再和宋国的官员喝一轮酒,柳恣都笑着点了头。
  辛弃疾又和陌生的姑娘跳了两支舞,顺着人流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青玉已经回去写论文了,而龙牧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在新的图层上速写舞池里的群像。
  他看了眼身侧专心画画的那男孩,看向了不远处属于宋国官员的那几张桌子。
  那里——原本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宋国的官员,听说还有皇帝,今天全都来了。
  辛弃疾目力极佳,分辨着他们官服上的补子,顺着高低之别找到了皇上的位置。
  那人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高高在上的被簇拥着,但眼睛却盯着舞池里的女人们,笑的乐不思蜀。
  从前少年时的一腔抱负,还有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在今日看见这些官员的时候,却仿佛被闷了火的炮仗一样,没有半分的声响。
  辛弃疾心里清楚,自己随时可以走,也随时可以上前自荐。
  可当他真的能远距离的看到这些官员时,从前孺慕的情绪却不知所踪。
  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
  而在另一边,陆游僵硬着和那姑娘跳完了几圈舞,神情复杂的开口道:“我是断然不可能纳你为妾的。”
  小女生噗嗤一笑,明显提前被科普过一脸,简单解释道:“大叔,我们跳舞只是为了聊聊天而已,我还没打算结婚呢。"
  不结婚却和男子有如此亲密的行径?!
  陆游其实想停下来,但所有人都在摇摆着逆时针旋转,他不得不也跟着照做,只皱紧眉头道:“你们这舞池里的女人们,大部分都和你一样吗?”
  “是啊,”女孩抬头看着他,好奇的反问道:“每个人来到这人世间,都是为了感受生命的,为什么要急着结婚生育呢?”
  “活着这件事,本来应该是享受,而不是宿命啊。”
  陆游满脑子的话堵在嗓子眼,眼前突然把那女孩的样子和唐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只低头匆匆找了个由头,待乐曲结束以后冲回了宋国官员们待着的地方。
  他脑子里一团糟。
  那个姓吴的官员和他说的一句话,其实颇有道理。
  “不同生活层面的人,烦忧的事情不一样,所以要相互理解。”
  临国人似乎并不用烦忧战乱与温饱,哪怕天灾肆掠恐怕都能吃上鲜甜的果实,根本不用生育一屋子的孩子来让大家都能活下来。
  他们……靠的是什么?
  “陆兄可别被临国的小美人勾了魂去啊。”旁边的官员笑着提醒道:“听说休息一两天之后,这两国还有大事商量,咱们肯定都得跟着去!”
  陆游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放下了酒杯,扭头想再看一眼刚才搂过的那个小姑娘。
  人潮之中,哪里还见得到她的影子。
  金国。
  唐以对朝野的事情,已经了解的通透明白,他主要头疼的……还是云祈。
  云祈和他都会欧罗巴语,交流起来也不是难事。
  那天她和自己说的话,漫不经心但难以反驳。
  “唐以——这个国家,你是没办法拯救的。”
  云祈并没有看着他,反而捏了些碎屑去喂湖边的鱼儿,看它们争夺抢食的样子。
  “我不是为了救这个国家——不,”唐以辩解了一半皱眉道:“你难道觉得自己很了解金国吗?”
  “了解?”云祈看向他道:“金国已经烂透了啊。”
  这个国家有契丹、辽、宋三个民族在冲突造反,农业破败而且连租佃制都没有建立起来,比宋朝的情况还要情况。
  更麻烦的是,奴隶制激化了矛盾,还有贵族在加剧土地兼并的速度,官场上权责不明且冗官问题严重,任用提拔都没有明确的标准。
  内忧外患,附近刨除临国,还有三个国家在周围折腾。
  蒙古是多个部落分散着的游牧之国,宋国在积蓄力量——并且根据传闻已经和临国接上头了。
  契丹更不必说,一直都在边境骚扰,还蓄势想要反扑回来。
  唐以听当时听完她的这通分析,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花了几个月才整理出来的情况,她怎么就全都知道了?
  云祈吃饱了点心,打了个饱嗝,半掩着唇用流利的外语道:“所以说,这就是趟浑水,你站进去是脱不开身的。”
  唐以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怎样才好?我现在根本回不了临国,回去了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后果。”
  “有啊,”云祈闲闲道:“吃好喝好混几年日子,怕什么。”
  “你——”
  “我怎样?”她挑眉问道:“现在去哪个国家和去哪个企业有什么区别吗?你还真被所谓的忠心论洗脑了?”
  她效忠于临国宋国金国,又能靠的上谁?
  就算待在临国,难道身边的人怜惜她是同时空的人,就会多匀她几口水喝,还是多给一份薪水?
  唐以和她交流一来,基本上就辩不过她几次,恼怒道:“你倒是聪明!”
  “谢谢夸奖。”云祈面不改色道:“是非常聪明。”
  她抿唇思索了一刻,又开了口。
  “《和平饭店》里有句台词,说的是,‘所谓的愚痴,不是智商的低下,而是心里不能平静。’”
  “唐以,你的心里,静下来过吗?”
  你看的清你自己要什么吗?
  那男人眼中怒色加深,只说了句这不用你管,就起身离去了。
  在那天以后,唐以没有理会她说的那些话,而是继续想着法子去改革和收权。
  他本来就不是江银本地人,对这临国人也没太多的体恤。
  这种乱世里,能自保就不错了,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照顾任何人的感受。
  ——甚至一次去探视那魏原都没有。
  那天,完颜雍俯身在他耳侧,只说了一句话。
  “你不想活的原因,是因为你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也无法面对这所带来的损失。”
  他点到为止,没有把话说透,却也足够让当时心如死灰的唐以开始颤抖。
  完颜雍从小就处身于朝野争斗之中,对人性摸的够透彻。
  在他看来,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最爱的也只可能是自己。
  哪怕有人愿意为了谁去死,说白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而已。
  唐以不肯承认的,不肯面对的,全部都被这一句话给戳了个粉碎。
  他的无能和恐惧,全部都真实的暴露在了这个君王的面前。
  他也明白完颜雍在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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