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106)
陆黎书翻完资料,说:“查清楚之前不要惊动太多人。”
秦缨知道他是不希望二次伤害许青霭,也知道他的性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会动手,“您放心,我明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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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霭上了一上午的课,周末两天放纵的结果就是作业火葬场。
他画了一下午,结束时才想起陆黎书要求的隔一段时间起来走走,亡羊补牢似的活动了十分钟。
他照例把晚饭拍过去:男人是阻止人类进步的陷阱,我一下午才画了两张,一定要小心男人!
陆黎书没回。
许青霭又说:食堂大师傅的想法越来越刁钻了,这些菜简直是艺术品,我是说他的行为艺术。
陆黎书估计在忙,一直都没回。
许青霭搁下手机,吃完饭想起昨晚在海上的风景忍不住抽出画纸,又找出上次给陆黎书画画时没用完的颜料。
这张画他足足画了七个多小时,但仍觉得没能画出十分之一的壮观。
许青霭打开台灯照在画上,贝母粉在灯光下如雪片一般熠熠发光,他调整手机角度拍了几张,取名压星河发上微博。
陆黎书晚上有个应酬,忙到十一点钟才有时间回消息。
许青霭说:那你早点休息?
陆黎书拨了电话来,许青霭先给他发了一句:等会啊,我找个耳机,上床了再接。
陆黎书:嗯。
许青霭爬上床接听,陆黎书低沉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带着微重的呼吸声,仿佛在往他耳朵里喘气。
“你喝酒了吗?”
“嗯,喝了一点。”陆黎书低声叫他:“阿霏。”
许青霭心跳加速,莫名想到了昨晚上他领着自己帮他做那个,最后一刻压抑至极的气声。
许青霭脸颊发热,小声应:“干嘛呀。”
陆黎书说:“嗓子好点儿了么?”
明明是他喝酒,许青霭却觉得醉意朦胧脑袋昏沉的人是他,咽了下唾沫润泽发干的喉咙小声说:“好多了。”
陆黎书说:“好,早点睡。”
许青霭本想多跟他聊会儿,但听他这么一说,本能先一步乖巧听从:“嗯,晚安。”
这次晚安说完陆黎书又出差去了,这次去的更远,足足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两个人聊天的次数极限缩短。
许青霭说:你看我们像不像扔漂流瓶联系啊,你捡到了,回我一下,我捡到了,再回你一下。
陆黎书说:然后撩漂流瓶那边的人*你?
许青霭噎了下,脸颊猝然烧起来。
他那天晚上跟陆黎书视频,听他说要准备洗澡,摩拳擦掌撒娇撒痴纠缠了半天仍旧没得逞。
陆黎书完全不为所动。
许青霭仗着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当晚就胆大包天地给他发了条语音。
他怕室友们听见,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声叫他:“哥哥……*我。”
陆黎书那边很久没动静,许青霭嘴角浮现得逞的笑意,不让他看那他也不让他好过。
然后陆大总裁本人就在当地时间十点钟,氛围严谨人人凝重认真的会议室里,听见了一声很低、很浪,撩得人几乎当场失控的四个字。
他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随行人员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用英文询问,陆黎书表情收拢,淡淡表示没事,请准备开始会议。
许青霭有恃无恐,每天放心大胆地撩拨陆黎书,十三小时的时差简直是他的免死金牌。
直到他发出的消息被秒回,忽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谨慎地问他:你今天怎么回消息这么快啊?
陆黎书说:刚下飞机。
刚下飞机。
哦,刚下飞……等会?
第57章 回首沉青霭(七)
许青霭眼前一黑,飞快找了个借口试图留在学校:那个,我今晚有课,可能没办法跟你吃饭了。
陆黎书:上到几点。
许青霭说:十二点。
陆黎书说:平城大学的宿舍熄灯时间是十一点。
许青霭突然记起这个人是自己学长,以前也念平城大学,绞尽脑汁想了想,又试图糊弄:我要画画,今天很多作业,写不完老师要骂人的。
陆黎书说:吃完饭再画。
许青霭还想再说,陆黎书直接拨了电话来,声线微哑低沉,“阿霏。”
他一下子就忘了要说什么,只觉得耳蜗发麻,被这道声音勾得脸红心热。
陆黎书说:“还有问题么?”
许青霭抿了抿嘴角,“没、没有了。”
“那出来吧,我在你学校门口。”陆黎书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带上你的纸笔和颜料,吃完饭可以在家里话。”
许青霭“哦”了声,一边唾弃自己一点原则都没有,一边想,去他的原则,原则哪有陆黎书重要。
他刚刚听着陆黎书的语气好像没有在生气,应该心情还不错,本来还担忧按照他脾气今晚一定不会好过,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准备罚他?
唔,如果只是画一晚上画的话,那还在他承受范围内!
小意思。
许青霭收拾完东西,拍拍床跟正打游戏的费于明说:“我晚上不回来了,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餐。”
费于明头也没抬:“赶紧滚。”
许青霭脚步轻快,但到校门口看见陆黎书的车却又莫名发慌,踟蹰着挪过去拉开车门老老实实坐上去。
“你下飞机就来了啊?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陆黎书说:“嗯,回去倒时差。”
许青霭想了想,又说:“那你公司的事情不要紧啊?没有工作要处理吗?”
陆黎书有些无奈:“我也要休息。”
许青霭一怔,“是哈,哈哈哈。”
许青霭干笑了几声,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平和让他后背都要出汗,满脑子都是待会有可能的惩罚,这种刀悬在脑袋上的危机感让他实在坐不住。
他忍不住问:“你一会打算干点什么啊?”
陆黎书说:“不着急,一会再说。”
许青霭脱口说:“可是我着急啊。”
陆黎书侧头看他,微挑了下眉梢:“嗯?”
许青霭茫然几秒,脸颊倏然红透,火速解释:“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说要不然给我个痛快,这样我有点慌,早死早超生?”
陆黎书看着他,勾唇一笑:“就是让你慌。”
许青霭:“……”
陆黎书问他:“想去哪儿吃饭?”
许青霭哪里有心情吃饭,“随便,您决定。”
陆黎书听着他这个不自觉的“您”忍不住一笑,“那回家。”
许青霭忐忑一路,有气无力的推门下车,看陆黎书从后座拿出一束玫瑰顿时一愣,呆呆伸出双手接过来。
陆黎书说:“不喜欢么。”
许青霭连忙说:“喜欢,喜欢的。”
他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本以为陆黎书这个年纪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虽然他也不会要求这些东西,但收到的一刻还是眼眶微微泛酸。
陆黎书说:“三十三岁的陆黎书不太需要,但二十岁的许青霭会喜欢。”
许青霭抱着花跟他进门,见缝插针地讨好和试图脱罪:“那二十岁的许青霭不喜欢的事能不能都不干啊?”
“不能。”
许青霭追上他,“为什么?”
陆黎书说:“因为三十三岁的陆黎书喜欢。”
许青霭觉得自己的死期不远了,用最后一丝力气狡辩甩锅:“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非要说你也有责任,谁让你不让我看,我只能算冲动犯错,又不是主动犯错,你要酌情惩罚,而且我是初犯你要先看人情,不能过重。”
“再说你出差那么远我……???”许青霭手里玫瑰花陡然掉在地上,脑袋里当场空白,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陆黎书低声命令:“阿霏,把我眼镜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