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39)
许青霭说:弱小无助的男大学生在外面被臭流氓摸了屁股回家跟爸爸告状,结果对方还无动于衷怎么办啊?
陆黎书眼前浮现他被人拦住去路,强行摸屁股的画面,几乎想要拧断对方的手。
陆黎书说:那怎么才不算无动于衷?
许青霭想了想说:帮我骂他一顿?
陆黎书说:出门不知道先说一声,我看你是欠收拾。
许青霭一愣,心尖微微发热,按着语音小声勾引他:“你好凶啊,爸爸。”
陆黎书心跳倏地停了,那一瞬间天地寂静,他紧接着听见了山崩地裂般的擂鼓心跳。
陆黎书呼吸滚烫,一路从心口烧到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拿不稳手机,隔了很久才后知后觉,许青霭可能是在闹他。
他那天在海下湾把陈立成揍成什么样有目共睹,如果有人摸他屁股,他不会任由欺负。
陆黎书掌心发痒想把他拖过来打一顿屁股,至少要惩罚一顿,让他知道他出门不告诉他的后果。
陆黎书问他:真的有人摸你屁股?
许青霭有点耳热,他怎么还记得摸屁股的事情啊,就撩一下还绕不过去了?
他只好说:他就摸了一下,我告诉他再摸我就拧断他的几把。
陆黎书:……
许青霭说:你别担心,我又不会受人欺负,唔,不过你就可以欺负。
许青霭怕自己说的太过火,又找补道:你上次凶我。
陆黎书只当他还在记仇,无奈换了话题问他:什么时候过去画画?
许青霭说:我今天给你老板写了颜料单,他买好了我明天晚上就可以过来画,虽然两个月的时间有点赶,但他多给了十万!
许青霭说:你们老板智商好像不太高,他怎么到现在还没破产啊?
陆黎书说:确实。
许青霭:好啊你敢吐槽你们老板智商不高,明天我要告诉你老板让他把你开除,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陆黎书知道他没被欺负,也压下了心里的独占欲,勾唇轻笑:求你。
许青霭按住语音小声说:“求我什么啊?”
S居然也给他发了条语音来,带着些笑意:“你说呢?”
许青霭说:我怎么知道啊,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
S却没继续说,而是问他:晚上去夜下花,不累么?
许青霭说:累呀,不过赚钱哪里有不累的,而且你老板真的给了很多,按照平时那些老板压价,再加上画得多打个折,到手能有三十万就不错了。
许青霭说:还有半个月就寒假了,我忙完期末不接其他稿子就可以专心画墙画了,加个班的话应该能在两个月内画完。
陆黎书顿了顿,问他:寒假不回家么?
许青霭那头的正在输入持续了一会,发过来却只有三个字:不回呀。
陆黎书想继续问,他却说:我到学校了,等我忙完作业了再找你玩。
“叩叩。”秦缨推门却没进来,站在门口说:“顾守安来电话了,说他接受您的条件,只要你肯放过他和他的公司。”
陆黎书一勾眉梢,嗤道:“我以为他至少能坚持一周。”
这几天里顾守安简直活的如屡薄冰,陆黎书一步步将他逼至绝境,他从一开始的诚恳道歉再到后来的以死威胁全都没有发挥作用。
秦缨说:“那我让谢先生那边准备着?”
陆黎书说:“嗯。”
秦缨出去没多久,陆黎书便起身拿起大衣穿上,到秦缨桌旁屈指敲了下:“晚上的应酬推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不回来了。”
陆黎书让司机把车停在路口,下车自己走了进去。
路两旁乐声嘈杂,迷离而躁乱。
他扫了一眼靠在门边与人调情的男女,推门进了夜下花。
谢庭正靠在吧台喝酒,手里捏着个打火机甩来甩去,一看见他下意识停住被烧了手,打火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动。
“人走了?”陆黎书问。
谢庭撑着下巴说:“你差点把他们吓死,这个教训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顾泽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还以为你真的要让人把他强了。”
陆黎书脱了大衣搁在一边,抬手倒了杯酒却没喝,谢庭隔着迷离的光线看他,“陆二,你跟顾家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陆黎书问:“墙画谈妥了?”
谢庭怔了一秒,合着他今晚来找他并不是问顾泽下场的,无语道:“谈妥了,还倒贴了十万块,我真是活该。”
陆黎书说:“他晚上过去画画,一个人我不放心,找个人去大学接他,画完了再送回去。”
谢庭说:“?”
隔了几秒,他在陆黎书的眼神下认命地掏出手机给许青霭发微信。
“许老师,颜料我这边已经买好了,不过您晚上来画画实在是让人不放心,我找个车接送您,您看怎么样?”
许青霭:啊,谢谢您的关心,不过要收费吗?
谢庭抬起头看陆黎书,“?不是,你这孩子银子打的吧。”
陆黎书说:“不接不画。”
谢庭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按住语音一句“当然不收”发出去,然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满意了?”
陆黎书说:“勉强。”
-
许青霭从食堂带了宵夜回去,他自己买了杯全糖抹茶芋泥奶茶。
费于明问他谈得怎么样了,许青霭说:“还在追,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
费于明懵了半天,突然明白过来,抓了个橡皮冲他脑门一扔:“谁他妈问你谈恋爱了,我问你那个墙画谈得怎么样了。”
许青霭接住橡皮,说:“两个月画完,五十万报酬。”
这次轮到费于明惊了,“多大的墙画啊给这么多钱?靠不靠谱?不会骗你吧?”
许青霭说了尺寸,费于明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两个月神仙也画不完啊,而且校庆过后就放寒假了,你不回家过年?”
许青霭说:“不着急,我画完再回去。”
费于明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就财迷吧。”
陈克正在挑宵夜里的葱花和香菜,闻言抬头插了句:“寒假学校里不让住,你不回家住哪儿啊?”
许青霭说:“我有地方住的。”
谢庭虽然说了两个月画不完一分不给,但还是给他转了十万块定金来,许青霭也没客套直接收了。
与此同时,一条短信蹦出来。
——钱呢?
——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天时间,你少糊弄我,再拿不出来我就去你学校找你。
许青霭看到这句话眸子瞬间缩颤了下,拧眉给他回复:你敢!
——我能不能干得出来你很清楚,你不想让我去学校找你你就最好听话,我知道你有钱,也有本事赚钱。
——如果不是我养你,你现在能上大学?
许青霭咬着牙,打开了银行APP输入倒背如流的账号给他转了两万过去,半分钟后对方不满地斥责:为什么只有两万,这么一点够干什么?
许青霭本不想回复他,但对方又发来了一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病多烧钱,这点钱连住几天院都不够。
许青霭打字的手都变得很沉重,一字一句的问他:我不是你儿子吗?
他打完这句话,却在发出去的一瞬间停住了手,一口气删掉又重新打字:我只有这么多,你不要就还给我。
对方没有再回消息来。
许青霭打开电脑插上耳机,分贝极高甚至称得上是噪音的音乐从耳朵里灌进去,撕裂每一寸耳膜,却让他得到了一丝平静。
许青霭自虐似的将声音又开大几分,然后拿起笔开始画稿,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手腕似乎渗出丝丝缕缕的疼痛,连着脊背也痛。
他一笔一笔的画,眼前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身影,在黑暗中无助又害怕,明明开了门会有无法忍受的伤害,他还是希望能够从那里走出去。
打他也没关系的,只要不把他关起来,他什么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