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72)
S说:“我养得起。”
许青霭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散了,接替而来的是疯狂鼓动的心跳。
我养得起。
我应该能养的很好。
许青霭虽然没想过要他养、要他仔细照顾,但还是不免要为这句话而心动,话里的宠爱感几乎具象。
S问:“觉得我罚得重了?”
许青霭委屈巴巴地“嗯”了声,“你也觉得重?那你考不考虑换一个轻点儿的,或者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S说:“不考虑,重才会记得教训。”
许青霭蔫儿巴巴的“哦”了声:“那你干嘛还问我。”
S说:“我要确定自己罚得重不重,你会不会觉得排斥和痛苦,根据你的心理状态和对我的态度去调整节奏和轻重,这样我们才能走的更长远。”
许青霭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也没经历过这样细致入微的爱意,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赧然。
“那、那你现在确认了吗?”
S轻笑一声,“确认了,罚得轻了。”
许青霭大骇,吓得结巴起来:“不轻不轻!一点儿也不轻,已经很重了,我听你的以后绝对不忘,你别再加重了。”
第42章 霏微傍青霭(二)
许青霭冷汗都要吓下来了,好在S也没再说什么才放下心来。
回到平洲,许青霭直接在夜下花附近找了家店,吃完饭又用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酒店,过去开了个房间。
他还有半个月开学,手上的钱还够住,便定到了开学前一天。
S不许他画画,许青霭就没去夜下花,回酒店房间拿出路上买的药吃了两颗倒头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他躺在床上茫然了一会。
屋里很暗,他爬起来把灯开了又回到床上。
他不能画画,S也没有回消息,开始无聊地给酒店房间里的电视频繁换台,到晚上他才有空回消息。
许青霭说:“你怎么这么忙啊?”
S说:“要赚钱养孩子。”
许青霭心有不甘,立即指责他:“你看吧,你不许我画画现在要辛苦赚钱了,要是你让我一起赚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吗?”
S没理会他的狡辩,问他也没有吃晚饭。
许青霭点的外卖正好到了,拿出来拍给他看:“准备吃了,我才不会再给你机会罚我。”
S说:“你最好是。”
许青霭像个惊弓之鸟,在吃饭这件事上积极地跟春运抢票似的。
因为告诉他在费于明家里住着也不敢点他爱吃的炸鸡可乐,只好安安分分点些看起来健康无比的主食。
他在酒店住了半个月,活像是坐了半个月的大牢,好在开学前一天夜下花的所有花都画完,及时收尾了。
许青霭拿着刷子站在脚手架前长舒了一口气,欣赏了一会自己的作品,拍下来发了个微博。
他掏出手机给谢庭打电话,“谢老板,我已经画完了,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验收?”
谢庭挺意外,“这么快就画完了?”
许青霭说:“我是神笔马良。”
谢庭也乐了,“成,我过会儿就去验收顺便给你结账,等着哈。”
谢庭挂了电话直接给陆黎书拨过去:“陆总,你家许老师把墙画画完了让我过去验收呢,你去不去?”
陆黎书最近在忙一个很大的并购案,整天连电话都不接。
谢庭说:“你不去钱怎么给?还有那多出的十万,从我这儿给?”
陆黎书反问:“不然呢?”
谢庭“啧”了声:“还记着那点儿仇呢,我那不是开个玩笑么,难道还真的让他两个月给我画完啊。”
陆黎书说:“事实是,他两个月给你画完了。”
谢庭:“……行,我给,给行了吧,瞧你护短那样。”
陆黎书轻磨了磨牙,这才知道许青霭骗了他整整半个月,说是在同学家里玩,其实根本就偷偷回到了平洲,在他眼皮子底下画完了墙画。
这次没司机监督,他还不知道画到几点钟,墙壁面积庞大,多半是熬了半个月的夜。
许青霭点了杯奶茶坐在夜下花等谢庭来,正感慨没有半江月的甜品好吃,一抬头就傻了。
陆黎书怎么也跟过来了!陆氏是不是要破产了啊?一天到晚那么有空。
谢庭推开门笑眯眯进来,“许老师画那么快啊。”
许青霭从陆黎书脸上收回视线,“画不完您一分钱不给怎么办?”
谢庭被呛了一下,心说这两口子怎么都这么会记仇,属记号笔的吧。
许青霭领着两人一一过目墙画,刚到第一面墙时谢庭就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比着拇指惊叹道:“许老师太牛了,这墙画简直栩栩如生,太高级了,我真该请你去把海下湾也画一遍。”
许青霭弯眼笑了下,“您满意就成。”
谢庭说:“你给我个账号,待会儿就让人把钱给你打过去,五十万一分不少。”
许青霭点点头,“谢谢您。”
谢庭:“哎客气什么,为了感谢你画得这么好,我请你吃饭吧,赏脸么许老师。”
许青霭不太想和陌生人一起吃饭,更何况这儿还有个陆黎书他就更不想去了。
“不用了,我还有约,如果您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折现。”
谢庭:“?”
什么财迷。
陆黎书勾唇轻笑了下,许青霭正好看到,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了回去。
“……”
陆黎书是不是也在笑他财迷啊。
谢庭憋了会儿,无奈道:“成,折现,待会儿也一并打到你账上。”
“谢谢您,下次有墙画也可以找我,或者装饰挂画我也可以,不过不打折。”许青霭拿起自己洗干净的笔放进包里,冲谢庭笑了下。
谢庭心说你倒挺会赚钱,见缝插针的找活儿,余光瞥见一旁沉默的陆黎书,灵光一闪道:“你找咱们陆总啊,他家里头需要画。”
许青霭仰头看陆黎书,随即又别过视线,算了。
他哪敢从他兜里掏钱。
“既然验收完了没有问题我就先走了。”许青霭背起包和谢庭道别,顿了顿,又跟陆黎书说:“陆先生再见。”
许青霭出了夜下花徒步往酒店走,没几分钟便跳出一条入账短信,他发给S看:“我拿到工资了!你老板这个墙画真的好难画,时间还紧凑,简直画掉了我半条命。”
S说:“几天画完的?”
许青霭说:“年后画了半个月,你都不知道我手都要画麻了。”
许青霭一发出去就发觉不对,再想撤回已经晚了,小心翼翼找补道:“……那个,你能不能当做没看到?”
S说:“不能。”
许青霭顿时蔫儿了,可怜巴巴道:“我知错了。”
S说:“所以呢?”
许青霭试探着说:“要不……罚我一顿?你怎么罚都行我绝对听你的。”
S说:“你以为罚你我会高兴吗?”
许青霭沉默了下,S又说:“罚你并不会让我开心,而罚你也只是让你长记性的方式,不是取悦谁的手段,明白吗?”
许青霭说:“明白明白。”
S说:“今天不罚你,先记着。”
许青霭听他这么一说更忐忑了,但又不能求着S给他惩罚,只好咽回心里委屈巴巴地求他:“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儿吗?你要允许孩子犯错,二十岁的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我只是犯了普通人都会犯的错。”
S说:“不能。”
许青霭彻底蔫儿了,“哦。”
回到酒店,许青霭看到桌上搁着的木盒子耳朵瞬间烧起来。
昨晚他拿到了玫瑰吻寄来的样衣,打开的瞬间心跳就砰地一下乱了。
他拿出来试穿了一下,荆棘玫瑰缠在腰与手腕上,黑红两色在视觉上冲击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