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21)
陆黎书帮他开了灯,许青霭打量着房间摆设,低调而简约,到处都透露着陆黎书式的冷淡。
黑色的床单与被套整整齐齐,几乎没有一丝褶皱,床头有一张黑色镜面柜,上面搁着一个银色台灯还有两本书。
书柜与衣柜并排而放,靠窗那一侧的桌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他随手拿起来一本发现封面竟然是陆黎书。
时间拍摄于上个月四号,那时他和陆许琛还没分手。
男人黑色西装硬挺,双手交叉放在交叠的膝盖上,抬眸看镜头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像是透过镜头和他目光做了个交汇似的。
许青霭合上书放回去。
手机震动,他拿解锁看到S回复了消息。
许青霭嘴里还残留着一点药片的苦味,忍不住去和他讨糖吃。
——我又发烧了。
S:又?
许青霭习惯三天两头的小病,根本没有没放在心上,轻松跳上桌子坐着给他发消息:是呀,看在我是病人的份儿上,有没有安慰?
S:要什么安慰?
许青霭想到上次的腰,这次是不是可以看一下上半身?
于是发语音问他:“什么都可以吗?”
S:不一定。
许青霭说:“我都发烧了你还不一定啊。”
S:发烧了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闷闷地瞪着手机,把语音改成了打字:哦,那我洗澡睡觉了。
温热水流让他微烫的身子舒服了一些,也稍微舒缓了身上的不适。
许青霭怕洗太久会犯病也没敢多待,裹上浴巾出来才发现浴室里没有睡衣。
他裹着浴袍出来,拉开衣柜发现除了陆黎书的西装和衬衫之外完全没有可以充当睡衣的东西。
他不敢私自去穿陆黎书的衬衫,又不能这样睡,只好去敲他的门。
“陆先生,你睡了吗?客房里没有睡衣。”
过了几秒钟,门从里面打开。
许青霭抓着浴巾,尽量很诚恳地请求:“陆先生,我没有衣服穿,您能不能借我一件睡衣?”
热水将皮肤蒸出粉色,许青霭仰头时可见双眸蕴含水气,嘴唇殷红,一张一合说话时能看到嫩红小巧的舌尖。
陆黎书敛下眼眸,眸光从脸上落到白皙的肩膀,圆润而纤细的肩头往下,锁骨自然凹出好看的弧度。
“陆先生?”
陆黎书回过神。
许青霭越发紧张地抓着浴巾,语速很快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进来。”陆黎书收回视线转身。
许青霭迟疑两秒,跟上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陆黎书的房间,这里和客房装修几乎一模一样,冷色调家具和摆设,同样的黑色床单。
靠窗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青瓷香炉正袅袅升烟,再有个佛珠他怀疑陆黎书可以当场出家做和尚。
许青霭不敢到处乱看,好在陆黎书很快拿了睡衣回来,他一看到尺寸就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能穿您的睡衣,穿陆许琛的就好了。”
陆黎书递睡衣的姿势没变,眼神却变了。
许青霭立刻闭上嘴,诚惶诚恐接过他的睡衣:“谢谢陆先生,您的睡衣多少钱啊,我穿过了给您买一套新的吧,或者我把钱给您。”
陆黎书再次给他比了个数字,然后摊开手掌。
万恶的有钱人。
许青霭:“……我觉得裸睡挺健康的,或者明天早上我给您洗干净,您不嫌弃吧……?”
陆黎书冲他略一点头。
许青霭捧着睡衣回了房间换上,应该是洗过的,没有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有他房间里淡而优雅的沉香味。
他将袖子和裤脚挽起来,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S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说:“没有不舒服,我经常去医院都习惯了,一点点小发烧而已,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都到四十多度了还是自己扛过来的,医生说我没有烧成傻子都是上天眷顾。”
S:没人管你?
许青霭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忘了,说说你啊,你小时候身体好不好啊?是不是从来不生病啊?”
S说:现在放下手机,闭上眼。
许青霭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亢奋,撑着眼皮在被子上蹭了蹭脑袋,黏黏糊糊同他撒娇:“我还不困,再聊一会好不好啊?”
S:先睡觉,听话。
许青霭今晚过得过于跌宕起伏,陆黎书的冷淡与严厉与冷淡让他很不安,迫切的想多和S说说话,他这句听话温柔得要命,却让他更不想顺从。
“可是……”
S:重复一遍我上面那句话。
许青霭说:“先睡觉……嗯……听话。”
S:还有上一句。
许青霭跟着念,读着读着品出了几分管束的命令感,耳热地没好意思发送。
S再次命令:重复一遍。
许青霭说:“放下手机,闭上眼。”
S:听懂我意思了?
许青霭抿了抿唇,小声说:“听懂了。”
S:睡吧。
许青霭看着手机两秒,咽回想说的话乖乖按灭屏幕闭上眼,睡意竟然真的浮上来。
第15章 表里紫霄(五)
翌日一早。
许青霭猛地翻身,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哪儿,习惯性摸起手机看消息,宿舍群已经炸了,还有无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他居然一个都没有听见!
怎么会突然睡得那么沉?
许青霭一向浅眠,有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但昨晚听了S那两句略带命令口吻的话居然就那么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许青霭揉揉头想大概是烧糊涂了,也没再多纠结便打开群回消息。
苏希:出息了,学会夜不归宿了?赶紧回消息,不然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听见没有!
苏希:死哪儿去了?
苏希:不是,你没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报警啊?你要是看见了扣个1?我立马赶过去救你。
费于明:崽儿这次点了几个男模啊?钱够不?不够哥给你赞助俩,咱争取比上次多几个,输人不输阵哈。
陈克:赚钱不易,小羊叹气.jpg。
许青霭无奈在群里说:我的笔丢在陆许琛的二叔那里了,我来他家找,雪大没法回去在这儿住一晚,忘记给你们回消息了。
许青霭:还有,小羊苏西去,把肥鱼的破嘴给我撕烂,医药费我出。
苏希几乎是秒回,一惊一乍道:“找笔?崽儿,你说实话真的是找笔不是找别的吗?”
费于明第二个回消息,带着些意味深长与暧昧:“做不成他对象做他二婶,许青霭,你胃口是不是大了一点点?你知道整个平洲你有多少情敌吗?”
费于明又说:“想嫁给陆许琛二叔做陆太太的人能绕平洲一圈,崽儿,你竞争很大啊,不过我看好你,至少你近水楼台。”
陈克:“好一个禁忌之恋。”
苏希在那头急吼吼解释:“操你大爷的肥鱼,我是说他找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撕烂你的破嘴!”
许青霭听见那头费于明短促的求饶声,估计又挨苏希揍了,接着就发了一条气喘吁吁的语音问:“要不要我们去接你?给个地址。”
许青霭不想麻烦他们,说尽快回去便放下了手机,外头还在下雪,虽然比昨晚小了一些但还是洋洋洒洒没有要停的意思。
房间内暖气很足,隐约闻得到雪后青竹熏香的气味。
许青霭有些恍惚,他后半夜好像梦到陆黎书喂他吃药,但不是特别真切。
他迷迷糊糊被抱起来后下意识挣扎抗拒,但随即被人从身后拢入怀里,陆黎书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拿着药很有耐心地低声哄他:“乖,把药吃了再睡。”
许青霭嫌苦不肯吃,甩手时似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陆黎书也没生气,揉着他的手腕像是说了什么,因为靠得太近他鼻尖在对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最后被掐住了下颌在耳边低声命令:“把嘴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