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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38)

作者:姜乌拉 时间:2023-08-21 08:54 标签:校园 轻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成长

  说着话,陈浔风突然凑近周霭的脸,他偏头观察周霭的眼睛,周霭的眼尾还有残留的柔软弧度,陈浔风突然轻声问:“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啊?”
  周霭垂眸,将豆奶瓶重新递回陈浔风的手上,陈浔风空出来的那只手抬起来,阻挡周霭要转身的趋势,周霭停在原地,他轻轻摸了摸周霭的眼尾。
  两个人照旧是停在周霭家别墅的院子外,晚间风大,吹得旁边的蔷薇花藤都开始飘摇,陈浔风在藤蔓下对周霭说:“冷了,回去吧,明天早上8点,我在这里等你。”
  周霭看一眼陈浔风。
  陈浔风笑了下:“我先走啊?”
  周霭依旧看着他,没有其他的动作。
  陈浔风点点头,将搭在手臂上的校服外套穿好:“那我走了。”
  周霭等在家门口,看陈浔风走出眼前的这条直路,他要开门进院子的时候,前面的陈浔风像是有所察觉,突然转回头向他看过来。
  距离稍有些远,路灯的光朦胧,周霭看不清楚陈浔风的表情,但能看见他的肢体动作,陈浔风朝自己慢慢的打了句手语:明天见。
  …
  周霭推开家门时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家里的灯亮着,他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坐在餐桌边的陈驷流。
  只一眼,周霭就冷漠的垂了眼眸,他的父母和周佑宝果然去了爷爷家,但陈驷流却来了。“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就等你吃饭呢。”陈驷流从餐桌边站起来,边向他走边朝他说。
  周霭并没有例会陈驷流,他在门口换了鞋,就直接掠过往楼上走。
  陈驷流自问自答的跟着他往楼上走:“也是,已经7点了,是你的上课时间了。”
  晚上刚开始上课时,陈驷流还是在好好的给周霭讲,每次考后他都会给周霭上一节专门的总结课,他会总结周霭期中前半学期各科的知识点,替周霭巩固重难点,又会将后面即将学到的内容做框架体系。
  这些形式主义般的总结,对于周霭来说其实是多余,但这也是陈驷流冠冕堂皇的上课内容,即使周霭不需要,他也只能从这些多余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每天晚上家教课9点到10点的最后那一小时,是周霭固定的刷题时间,他写的要么是学校的试卷、要么是陈驷流出的题、要么就是质量高的教辅资料或真题,今天晚上周霭做的,就是陈驷流根据他的学习水平出的期中总结题。
  做题之前,除却陈驷流总是停留在周霭脸上的眼神,其实其他的都还能算正常,等到9点钟书房安静下来,周霭垂头做题时,对面的陈驷流撑着下巴看他写,却突然开始说不相干的话。
  陈驷流先是跟周霭解释:“这两天没来,是因为学校里有事走不开,那天是我冲动了。”
  周霭笔下的动作没停,他在1班那样的环境里都能埋头只做自己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忽略面前的陈驷流。
  陈驷流在对面,继续说自己的:“这两天都没看见你,其实…我挺想你的,”陈驷流笑了下,自我否定道:“不对,不是挺,是很想你,周霭,我很想你。”
  陈驷流的目光一直停在对面周霭身上,周霭已经快速的做到了下一页,他顾自朝周霭倾诉自己的情感,但周霭却完全没有在意,陈驷流动了动腿,他慢慢说:“周霭,你知道吗,书房里的监控是你爸爸安装来防备你的。因为你说不了话,所以这个监控…根本就没有录音的功能,我背着镜头说话,不管我说什么,你爸爸都不会知道。”
  “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把平板摆到桌子上来威胁我。”
  周霭的心算能力很强,很多时候的某些计算大题,他也并不需要用稿纸演算,他望着卷面上的等式,大概三秒钟后,就填上了答案,然后转去下一题。
  对面的陈驷流盯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皱了皱眉,他轻轻叹口气,但还是耐心的循循诱导:“周霭,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许你之前不知道,但爱情不止存在于异性之间,男生和男生之间,也是可以有爱情的。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可能是考虑到周霭的年纪,陈驷流停在这里,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周霭,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努力给你最好的恋爱体验。”
  陈驷流需要回应似的叫对面周霭的名字:“周霭。”
  对面的周霭坐在灯光下,眉眼沉静又清晰分明,他的鼻唇乃至肩颈的线条都像是最简单却最完美的简笔画,笔触稀少,但却刻画出最无暇的模样。
  陈驷流望着周霭,又叫他的名字:“周霭。”与此同时,桌子下面,他的脚往前探,又像是催促、又像是暧昧似的轻轻碰了碰周霭的膝盖。
  一直都没有反应,视他若无物的周霭突然后退两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霭不发一言,连看都没有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就开始收拾桌面上自己的东西。
  陈驷流追到书房外,才敢探手去拉周霭的胳膊,周霭侧身抬臂避开,并没有让他拉到。
  而陈驷流在收回手时却迟钝的感受到剧痛,他的掌心里突然出现个横贯左右的豁口,陈驷流后知后觉的看向周霭手里握着的圆规尖脚,圆规尖锐的利脚上染着自己手掌的血。
  周霭的那一划划的极重,直接顺着陈驷流的掌纹划开掌心,剧痛猝然袭来,陈驷流痛的蹲下来,抱着手掌呻.吟:“…周霭。”
  周霭手里还抱着书,他站在陈驷流面前,终于垂眸淡淡的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然后周霭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陈驷流手上血流不止,额头痛得满是冷汗,他恍惚要看不清楚面前周霭的神色,但当周霭拿着圆规向他刺过来的时候,他仍旧飞速的偏头避开,陈驷流嘶哑道:“…你疯了。”
  陈驷流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但等他再回过神,周霭已经进了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而那根尖锐的圆规,就插.在自己脸侧的墙壁上,圆规尖脚深深的穿透墙纸没入墙壁,尖脚的落点距离陈驷流的耳朵仅仅半厘之距。
  陈驷流从蹲着软成坐.姿,大口的喘了许久的气。
  周霭在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他将自己的手和脚冲了许久。
  相比常人,他可能更爱干净,但他并没有洁癖,只不过他对有些人的靠近和碰触会觉得相当膈应和敏感,这大概是心理原因,比如今天的陈驷流,也比如那次的胡成,他们接触到的身体面积并不多,而且都隔着距离或是衣服,但周霭仍旧觉得反胃。
  周霭在浴室待了许久,出去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的悬在窗外,堵在胸口处的恶心窒闷不消,周霭单手拉开抽屉摸出来烟盒,他站在窗前将窗户推开,风瞬间汹涌的吹进来,将他的睡衣吹得漂浮,周霭在风里挡住打火机点燃烟。
  烟尾燃起的瞬间,周霭想起那天在林中,陈浔风靠过来替他点烟时的模样。
  当时的陈浔风身上像是只有黑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衣服,他整个人都透着股冷冽和锋利,但他的动作是轻的、眼神是静的,他的冷冽并不割人。
  陈浔风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他怎么也不会产生恶心或者膈应的人,所以他总是拒绝不了陈浔风。
  周霭抬手拿过旁边的手机,他看到1个小时之前陈浔风发过来的消息:明天晚上可能要在上面住,你只用带你的书,其他的我都装了两份。
  周霭单手敲字回复:嗯。
  对面的陈浔风很快回过来:睡。
  周霭看着那条单字消息,眉心突然柔和一下,像是个没有成形的笑,他摘掉嘴里的烟,也回过去:睡。
  第二天早上,周霭下楼时经过二楼走廊,路过书房外昨天陈驷流蹲着的地方,周霭看见墙壁上几滴溅.射状的红色血.点,还有旁边那个细看便能察觉到的圆规刺出来的洞。
  周霭厌恶的皱了皱眉,陈驷流的血留在这里也让他膈应,他转身回房间拿了瓶墨水,出来后泼了半管墨水到墙壁上。
  7:58,周霭下楼推开大门,就看见等在门外的陈浔风,陈浔风穿了件浅灰的连帽卫衣,下面是浅蓝色牛仔裤,他正靠在树上看手机,身上裹挟着秋日晨间的清冽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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