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42)
陈浔风刚进浴室,周霭就听见房间的门铃被按响,周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陈浔风的声音混合着水声断断续续传来,周霭起身去开了房间的门。
门口站着的是格外精神的江川和某个眼熟的男生,他们里面穿着清凉的短裤短袖,外面统一披着大棉袄,门被打开,他们的“浔哥”已经叫出声来,却又在看见周霭的瞬间止住。
江川摸了摸头发,面对周霭时他收敛许多,他客气的对周霭笑笑:“嗨!学霸,我们找浔哥,他在吗?”
周霭还没让出路来,江川旁边的男生就抢答说:“他在!我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了。”说完,他就有些猴急的推开门越过周霭钻进了房间。
江川向周霭笑一笑,也紧随其后钻了进去。
周霭在最后,他微阖上门,再转身的时候,就看见浴室里的陈浔风刚好挂了电话走出来,而此时,那两个刚进门的男生已经非常自觉的在那张摆着陈浔风衣服的床上半躺下了。
“浔哥,叫你上去打麻将。”江川懒洋洋道。
陈浔风拨开他们,拿了短袖给自己套上:“不去。”
江川看了眼陈浔风的模样,又感受了下房间里的温度,突然反应过来:“我就说下午怎么都没看见你,卧.槽你不会就在这睡了一下午吧?”
旁边那个男生抻了个懒腰,促狭笑道:“浔浔喝多了,可以理解,不过既然你睡了一下午,那晚上的集体活动就不准逃了。”
陈浔风拿了件外套出来,偏头找周霭时才发现他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看手机。
周锐诚大概是辗转从司机那里得到了周霭的新电话号码,他在此刻给周霭发来一条消息:陈老师生病了,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在家里学习。
周霭关上手机,看见陈浔风已经走到他眼前来,陈浔风身上还带着点湿气,头发微潮,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氛味道比以往浓些。
“下楼吃饭吗?”他问周霭。
“吃饭?”江川在那边听见了,突然从床上翻坐起来说:“上楼吃啊!他们也都没吃,点的东西多,上去边吃边玩啊。”
说着话江川眼神微动,突然挑眉转向周霭:“学霸,跟我们上去吃啊,上面有很多玩的,网咖电影院桌球室都有,去看看玩玩啊?”
第31章
酒店的15楼整个打通,集各种娱乐设施为一体,这层楼都被他们这群学生包了下来。
江川走在最前面,刚推开门就开始打着响指大声嚷嚷:“我把喝醉酒睡了一下午的浔浔给你们逮上来了!”
角角落落的人群里都爆发出哄笑,陈浔风走在后面,他抬腿踹了脚江川,江川捂着屁股借力窝到了一处沙发上:“草,你们浔恼羞成怒要杀人了!”
宋明毅走过来,递给周霭一份装着食物的托盘,另只手摁着江川的肩膀笑:“可你他妈叫的像头被杀的猪。”
然后他就揽了陈浔风的肩膀要带着他往前走:“走,金.主,过来打牌打牌。”
陈浔风拨开宋明毅的手,回头看见周霭的视线,他顺手接过周霭手上的托盘,低声跟他解释道:“我舅很会打牌,纸牌、麻将杂七杂八的,我跟他耳濡目染都学了点,不管他们,我们先过去吃饭。”
晚上陈浔风还是被拉上来麻将桌,周霭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看他玩了两把,就大概懂了麻将的套路,周霭要起身离开的时候,陈浔风反应很快的从桌边探过手来拉住了他。
“你去哪里?”陈浔风一张牌捏在手上,偏头望着他问。
周霭被陈浔风拉得半侧着身体,他只是喝多了水,想去趟洗手间,他看一眼陈浔风,又扫了眼他旁边摆着的饮料。
陈浔风像是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敏感过度,他把手上捏着的那张牌扔了出去,慢慢松开周霭后,点了点头:“好。”
周霭再回去的时候,发现那边的麻将桌旁围着的人实在有些多,要回原位置就得挤进去,他没再往那边靠,就近在后方某台游戏机的座位边坐下了,但坐下没两分钟,他刚戴上耳机,就感觉身边有人靠了过来。
周霭侧头,看见突然出现的陈浔风的脸,陈浔风正微弯着腰在看他,头顶刚洗过的黑色短发极其蓬松,被天花板上中央空调暖风带得轻轻晃动。
陈浔风拉了张凳子也坐下在他旁边:“不想打了。”
周霭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麻将桌,刚刚围着桌子很紧密的人群散开了些,周霭看见陈浔风原本的位置上现在坐了个陌生的人。
周霭收回视线,抬手在空气中画了个问号,问:为什么?
陈浔风这趟上山的目的,本来就是他的朋友邀请,周霭自己只是顺带,他没想让陈浔风就待在他一个人旁边。
现在的陈浔风和他小时候的处境有很大不同,小时候周围人对他们都持恐惧或嫌恶的态度,但如今陈浔风身边都是可以与他相处不错的人,周霭自己没有什么朋友,但他不会阻拦陈浔风与朋友的相处。
陈浔风侧坐在他旁边,坐着的凳子比周霭的沙发略矮些,他很自然的就将胳膊肘撑在周霭的膝盖上,他抬起两手蒙住了脸,声音从手掌底下传出来:“没什么意思。”
周霭没再问他。
过了会,陈浔风自己慢慢松开手,他手抵在周霭的膝盖上撑着下巴,望着周霭突然小声说:“我刚刚还以为你走了。”
听见这话,周霭看向他,轻摇了下头,他拿起手上的手机,点开新的备忘录打了两个字,然后展示给陈浔风看:人多。
陈浔风看见后,轻轻笑了下:“嗯,我也不喜欢人多。”
陈浔风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娱乐设施,他问周霭:“你有没有什么想试试的?”
周霭看了眼,最后视线在VR影院的标牌上微停,陈浔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拉起来周霭:“走。”
晚上的局必然是个通宵,但陈浔风和周霭两个人在楼上窝着看了部电影后,就提前离开了。
他们那部电影两个多小时,下楼后再分别洗过澡收拾好,睡下的时候也已经过了12点。
他们住的这间房并不大,两张大床并排着,中间只隔了条窄细的通道,陈浔风侧着身体睡在床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隔着过道看旁边的周霭拉上被子关了顶灯。
白天一直下着雨,外面的光线晦暗不清,但此刻晚间,莹润的月亮却反而升起来了,雨后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透过房间里半拉的窗帘洒在他们身上,陈浔风看向月光下周霭被照得清晰的侧脸。
察觉到视线,周霭平静的转过视线望向他,月光印在周霭黑色的瞳仁里,恍若粼粼波光,他安静的偏头看着陈浔风,显出让人心软的柔软与干净。
陈浔风轻轻说:“睡。”
停了会又说:“晚安。”
周霭偏过了头。两个人睡下后,房间里一直很安静,没有白天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没有中央空调的送风声,大概十来分钟后,陈浔风在这片寂静中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向旁边那架床和睡在床上的人,然后无声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酒店的床不高,周霭睡觉的地方靠近中央的过道,陈浔风蹲在周霭的床边,他低头就能碰到周霭的脸。
陈浔风的唇微动,他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周霭”,但周霭的呼吸均匀,就算他易醒,也没有在睡梦中察觉到这声过于细微的声音。
陈浔风今天的酒确实喝得有些超量,他半醉半醒,但他彻底清醒过来后,记忆却并没有出现任何误差,他清楚的记得等在电梯口前时,他和周霭凑得过近的距离,他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碰到周霭脸的距离。
电梯口的灯光很亮,所以他那时将周霭的脸看得非常清楚,他看得清楚也记得清楚,他记得周霭淡粉色唇上的细腻纹理、记得他走势疏朗的睫毛脉络、记得他即使凑近也看不出任何瑕疵的皮肤。
下午陈浔风沉在梦里,体内的酒精让他的梦自带眩晕效果,在那眩晕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周霭的脸。
而此刻,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月亮冷白的光洒在陈浔风后背上,他蹲在床边,手肘抵在周霭的耳边,就像是中午那样,轻轻的、慢慢的低头去凑近周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