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结芬(147)
洛连云说:“没办法啊,这么贵的东西在手里多烫手,去上课都怕被人偷了。”
饶是H大,也还是会有寝室小偷,贵重的东西放柜子里都不是很保险,更何况三四万的索尼相机。
池望想了想,说:“钱我可以先替安安收下,我替安安谢谢你们,有这么好的干爹,安安太幸运了。”
要是洛连云他们自己攒的钱,池望怎么都不可能收的,但这个钱不收,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池望落落大方地收下了。
谢司珩打完电话回来,池望问他:“你老师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谢司珩顿了一下,说:“没什么事,他也看到帖子了。”
池望:“……”
他略有些心虚,在学校论坛说这些好像是有点太高调了,毕竟全校老师都能看见啊!
年纪轻些的老师无所谓,年纪大些的……可能会觉得不太适应了。
池望没问谢司珩老师跟他说了什么,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谢司珩说:“他问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请他,我做主,答应了。”
池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你老师好时髦。”
婚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在群里和谢司珩父母商量好了,会举办中式和西式两套婚礼,中西结合。
西式婚礼倒是无所谓,但中式婚礼就很麻烦了,婚服都是人工刺绣,用的是国内最好的非遗绣法绣娘,提前一年就开始绣两套中式婚服。
因为都是男生,所以还要进行一定的改良,工程量很大,楚青时常去监督进度,怕赶不上。
现在只剩一个月,绣娘的手都抡冒烟了,楚青焦虑得睡不着觉,恨不得帮绣娘绣几针。
池望在老老实实上学,谢司珩依旧半天上班,剩下半天去跟婚礼的策划。
谢司珩跟进后发现中式婚服确实有点赶不上,就对楚青说:“中式婚礼可以推迟,三年后领证时再办。”
楚青说:“那不行,池望穿红的好看,衬人,三年后再办的话,那婚服规格肯定就不是一样的了。”
谢司珩说:“国庆太赶了,推迟?”
楚青更急了,“不行,得赶紧定下来,你别觉得生了娃就万事无忧了,哎,我挺担心池望以后看不上你,带着安安跑路。”
谢司珩:“……”
谢司珩语气很沉地问:“我哪儿不好让你有这种想法?”
楚青说:“不是你不好,是池望太好了,聪明,漂亮,说话好听,情商高,活泼开朗,谁不喜欢?就算不跟你在一块儿,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少。我要是他亲妈,我就不乐意他找你,选择太多了啊,非得选个闷葫芦?”
谢司珩:“……”
是不是池望亲妈他不知道,是他亲妈倒是无从辩驳。
晚上池望从学校回来——这个学期池望参加了几个社团,所以回来的时间要晚了很多,没办法,这个学期的目标是拿国家奖学金,自然要多参加实践和竞赛,竞赛现在还没有,但社团可以先参加了,去养老院当志愿者之类的都是能加分的。
总之,池望现在是有忙起来了。
这样的忙碌让他打心眼里感觉到充实,整个人的精神劲头都仿佛不一样了,见人就带笑,浑身都泛着一股轻盈的劲头。
池望回来后先是陪小米丢了一下飞盘,小米身手依然矫健,有时候还没彻底丢出去,刚脱手没一会儿,小米就一个跳跃,把飞盘咬住了。
池望只好抬高手臂,把飞盘丢高了,才能骗小米出去捡。
陪小米玩了之后,池望才去洗手,去看安安。
安安这个点还在睡觉,嘴里叼着一个奶嘴,他睫毛又长又卷,是一个睫毛精,尤其醒着的时候,眼睛忽闪忽烁,虽然整个人很安静,但看那双活泛灵动的眼睛,池望就总觉得他以后绝对不会很安分。
池望看着可爱的小崽,心里喜悦,拿起手机就是哐哐拍,他手机里专门有个相册放安安的照片,即使很多照片都雷同,他也一张都舍不得删,每一张都会在凑到几千张后被一起导入u盘。
现在安安个头已经长了一些,手长脚长的,看着以后个子绝对不会太矮。
池望希望个子也能像他,毕竟他是真心觉得男生个子也不是越高越好的,身体更重要,一米八就已经很好了,像谢司珩那样一米九三,心脏压力那得多大啊。
拍完安安,也没继续呆着打扰安安睡觉,池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晚上吃完饭后,池望跟谢司珩一块儿出门散步消食。
走出小区,两人往人烟稀少的那条路上走,九月的天黑得很晚,所以这个点还有些落日余晖,蓝黑色和金红色的色泽将天空点缀得像油画一般漂亮。
池望走着路也不好好走,时不时地跳起来去摘路边的树叶,很快手里就有了那么一叠树叶。
很大方地给谢司珩分了一半树叶,脸上的笑容格外好看,“喏拿去,买断你的后半生。”
谢司珩看了看手里的叶子,都不用对池望说什么,池望的注意力很快又转移走了,因为他听到了猫叫声,便蹲在马路上喵喵了大半天,从草丛里勾引出来一只三花小猫。
池望继续喵喵,从口袋里摸来摸去,也只摸到了几颗糖,便赶紧让谢司珩去小区超市买香肠过来。
谢司珩买来香肠回来,看见池望已经摸起了那只陌生的小猫,他招人喜欢,也招动物喜欢,陌生的猫也不怕他,被他挠肚皮,也安然自得。
池望拿过香肠,剥开喂小猫,小猫翻身起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池望跟谢司珩说:“你有朋友喜欢猫吗?我看这只猫瘦骨嶙峋的,在外面活不下去。”
谢司珩摇头,顿了一下,说:“你哥家里有猫,你问问他。”
池望:“对哦……不过,他养东西太实在了,这猫过去不出一年就成半挂了。”
不过这样也比在外面颠沛流离的好,所以池望打电话去问了萧复。
萧复很快看了照片,还真的要养。
开车过来接猫,恐怕这只三花也不清楚怎么讨个食,猫身自由都没有了。
萧复接完猫就走了,没多呆,毕竟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等萧复离开后,池望对谢司珩说:“以后还是不要问我哥了,我问他什么,他都养,显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一定喜欢。”
谢司珩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他疼你。”
萧复做哥哥的确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池望和谢司珩散步消食完,又回去看安安。
安安已经醒了,刚被阿姨喂完奶换完了尿布,整个人香香软软地躺在床上,因为闲得无聊的时候会吃自己的手指头,所以就算吃完奶,嘴里也会被塞一个奶嘴让他吸吮含着。
这个月份的安安手脚都有力了许多,具体表现在安安的抓力强了很多,月嫂抱他有时候都能被他抓一把头发下来,以至于月嫂把头发都盘了起来戴上了帽子,这样做的后果顶多是帽子被安安拽下帽子,而不会被安安拽秃了。
这个时候池望再把手指放进安安的掌心里,安安握着的力道就重太多了,能握得池望手指都发红发青。
池望就忍不住把笔塞进安安的手里,结果安安下一秒就把笔往嘴里塞,吓得池望赶紧拿掉笔。
池望又在那儿逗安安笑,嘴里一直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谢司珩在旁边忍不住低声说:“你要一直陪安安玩吗?”
池望说:“瞧你这话说的,我不陪安安玩,难道陪你玩吗?”
话音刚落,池望反应过来了,闷闷地笑了起来,“你不是吧,居然吃安安的醋?”
谢司珩面色沉静如水,语气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想抱安安。”
池望:“……”
池望有点尬尬地说:“哦。”
自作多情真是要不得。
他把安安交给谢司珩,谢司珩抱着安安,手指放在他怀里挠了挠,安安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池望看着谢司珩跟安安玩闹,即使做着这种事情,谢司珩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一派冷淡肃穆的模样,也就安安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谢司珩愿意挠他的胸口,安安就会很给面子地笑起来,喉咙里也会发出特别可爱的、独属于婴儿才会发出来的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