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71)
席必思无辜地看向谢松亭。
四目相对,谢松亭先笑了。
“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别放在心上,”席必思揉开谢松亭忐忑的神情,一双眼含着蜜似的,轻声说,“我就在意一点。”
“什么?”
谢松亭被他揉到眼底的黑眼圈,半眯起眼,问。
黑眼圈其实淡得多了,也不知道是吃得好还是睡得好,还是心态好,总之三管齐下,现在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连带着脸色也白里透红。
“你老说让我滚,我不太高兴。”
谢松亭惬意的表情明显僵了僵。
“那我……可我……对不起。”
“别道歉,你再想想。”
席必思慢慢地摸揉他的脸,用轻漫的力度,挠痒痒一样,等他想怎么办。
谢松亭最后也没想出什么来,问:“你想怎么办?你说,我要是能做我就按你说的来。”
“按我说的来?你确定?”
“嗯。”
“真的?”
“嗯。”
“不会反悔?”
“嗯,不反悔。”
席必思得到确定的承诺,“那把你手机给我。”
“要手机干什么?”
谢松亭没明白他想干嘛,但把手机给他了。
席必思打开语音备忘录,手悬空在按键上,说。
“不用你跟我道歉,我本来也没难过,不过你都这么说了……
“那你之前对我说了多少个‘滚’字,就换成多少个‘我爱你’吧。我爱听后面这个。
“正好让我录下来当起床铃。”
谢松亭的脸色比艺考生的写生调色盘还要精彩。
可能对外向的人来说,说这些并不难。
但对谢松亭这种含蓄拘谨的人类来说,假如非要在“对席必思说我爱你”和“给自己一刀”这两者之间选择,谢松亭一定会选后者。
他知道席必思是为他好,但真的过了那个感情爆发的点,再让他说“我爱你”实在难以启齿。
他从小被教的都是冲突、毁灭欲、或者隐而不发,最后毫无章法地爆炸,却从没人教过他怎么在一个平常的环境里诉说爱意。
他第一反应也不是不快,而是不安。
明明只是三个字而已,明明不是头一次说,他却觉得呼吸困难。
这话对他来说很重,这样说出来,他担心就这么被轻轻放下了。
他怕他的爱在别人那里变得廉价。
尤其是席必思这。
这想法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紧张吗?别害怕。”席必思把他手心汗擦掉,拉过来亲了一下,“我陪你,我都等那么久了,不在乎这一会儿。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那我先来,谢松亭,我爱你,我很爱你。”
“……我知道。”
席必思笑眯起眼,偏头吻他。
他的提醒让谢松亭想起来,席必思之前说过爱他。
当时他怎么想的?
他当然没觉得廉价,他只觉得高兴。
前所未有地、高兴。
谢松亭在他稳定的声音里向前数自己到底对他说过多少个滚字。
滚出去的滚算一个,直接一个滚也算一个。
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个……
说肯定不能说少了,那就只能往多了说……
谢松亭咬唇,还在数。
数到后面破罐子破摔,数不出来了。
谁记得他到底说了多少个滚字啊?!
为什么还要录成起床铃???
他真的后悔了!他反悔行不行!
谢松亭试图做最后的协商:“非要当起床铃吗?我……”
“不愿意?”席必思失落地垂下猫耳朵,连带着尾巴也耷拉下去,“那我不……”
“愿意。”
谢松亭打断他。
席必思含笑的眼底映出谢松亭的脸。
也映着他面色薄红,抓住席必思要放下手机的手。
从谢松亭答应不反悔那句起,这场拉扯席必思便势在必得。
谢松亭闭了闭眼,表情堪比壮士扼腕,甚至给自己打了个气。
“没不愿意……我说、我能说。”
席必思按下录音键,把手机有录音孔的那面凑到他嘴边,轻笑。
“那开始吧?”
第37章 看看爪子
谢松亭本以为说这个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身旁的人还会纠正他。
“我爱你。”
“这句没什么感情,再来一次。”
“我爱你……”
“真爱假爱,怎么一点儿都听不出来?”
“我、爱、你。”
“这句有感情了,不过不太连贯,下一个。”
谢松亭气得直笑,原本耳根滚烫,现在什么气氛也没了,捞起被子蒙他的脸。
“席必思——!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说完吗!”
席必思在被子底下笑了会儿,声音闷着。
手机早不知道哪去了。
“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吗?我做个氛围组。”他把被子拉下来,笑得露出两排牙,“要不你念我名字吧?我也挺爱听。”
谢松亭就这么和他对视,看到他亮晶晶的眼,没脾气似的向下趴。
席必思以为他要趴自己身上,手本能地去扶他的腰。
没想到谢松亭在他面前停下,垂头,和他鼻尖相抵。
谢松亭最近更美了。
倒不是说容貌上有了什么变化。
而是气氛上。
如果以前他像个一动不动的假人,那如今他就像从展品柜里走下来的活雕像,一双眼顾盼生辉,浓密的睫羽也像含着未尽之语,琥珀色的浅色眼瞳一眨,漂亮得惊心动魄。
席必思看得血气上涌。
他被美人扶着脸按了按。
美人很稀奇似的,说。
“……席必思,你脸红了。”
席必思险些想骂脏话。
你好看成这样,我脸红不是应该的吗?
谢松亭,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跟妖精有什么区别!
那双手还在他脸两侧,像冰凉柔软的果冻,轻轻按动,像在确认身下人的乖顺。
席必思仰头去亲他,却被他偏头一躲,避开了,只亲到几根若有若无的头发。
谢松亭笑意更深。
他指腹按在身下男人的唇峰上,轻碾了两下,说。
“不行,不能亲。”
这人连唇都是烫的,他手挨到的脸也是,好像本身体温就比谢松亭高了好几度,像温暖的床,再加上呼吸,胸膛起伏,带着他也动一些。
发丝还挂在席必思唇边。
谢松亭伸手把它们勾开了,说:“我还没说完。”
“下次再说吧。”席必思抓着他的腰,暗示地摩挲一下,“我大方点儿,给你延后。”
“不,”谢松亭支着下巴,揶揄地笑,“我就要今天说完。”
因为趴在他身上,支下巴也是胳膊贴着他,没什么力道。
像他本人一样,明明就在怀里,却轻得席必思头昏脑胀,只想把他抓得更紧。
谢松亭眉头一动。
“席必思,你……”
席必思再出口,嗓音哑得不成调,长叹口气:“就会折磨我,谢松亭,我真是……真是恨死你了……”
谢松亭笑得尤其开心。
他不再逗他,接着把剩下的我爱你说完,被席必思推开,看着这人去了浴室。
谢松亭:“用我帮你吗?”
席必思步子更快,没好气地说:“好好呆着吧你!”
走到浴室没看路,差点被门框绊了一下。
还好运动神经发达,人没事。
谢松亭笑得捶床。
不是说能忍吗?这哪能忍了?只会嘴上逞能。
想也知道发情期不是什么简单能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