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93)
席必思下意识说,喜欢能坚持的。
还有一句没说出来。
……假如是人的话。
女生还在做最后的挽留:“那我请你吃个饭?算是谢你。”
“不用,我这会儿不饿,”席必思摇头,“举手之劳而已,别放在心上,再和我废话你闺蜜就要等急了。”
女孩:“天,忘了她还在等我!”
席必思:“快走吧。”
天台上另一人听呼吸声已经醒了。
席必思兴味地想,怎么没起来打断?或者发脾气?很多人类不都有起床气吗?
但那人自始至终都没吭声。
席必思没等到其他变数,目送女生离开,抬腿要走。
哗啦一声。
是睡醒的人动了。
席必思一早就知道位置,现在更直接把目光投向角落,只看到一个冒头的……
编织袋?
黑色的编织袋太大了,即使那人坐起来,也还是扣在他头上,看不到脸。
席必思本着友好的原则问他:“你没事吧?”
其实他也想知道这人有什么反应。
编织袋摇头。
声音很低,原来是个男孩。
他说:“没。”
“那就好,那你继续——”
“本来是在睡,不过被你恶心醒了。”男孩补充道。
他声音有点哑,似乎水没喝够,但很好听。
青涩的好听。
席必思下意识想多听他说两句,就听这人毫不留情地赶客道:“你走就行。”
他不仅被骂了一句没还嘴,竟然被嫌弃了还默默走人了?
他哪恶心了?
恶心这人哪了?
……可能是夹了点吧。他承认。
席必思简直难以置信。
他这嘴怎么碰到这人就不管用了?
不是。
竟然有人上来一句就是怼人?
他听话地走到一楼,蓦然想起来还没问那人名字和班级,想上去找人,看见楼上一群人骤然冲出教室。
同时,铃声响。
早读下课了。
席必思放下找人的念头,随大流走到食堂,买了点饭,在食堂坐下。
他和餐盘里的饭面面相觑,用筷子摆弄两下蔫头耷脑的凉拌土豆丝。
这样的饭,他未来竟然要吃一年。
席必思忍了又忍,才按捺住进后厨教教学校厨师做饭的冲动。
土豆丝连水都没焯。
粘牙。
旁边几个男生边吃边聊。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还比较悠闲。
“哎,这次开学考有没有信心拿个第二啊?”
“滚你的,就知道挤兑我。”
“哟哟哟,还不高兴啦?分班之后你不是和年级第一分一起了吗?他都年级第一多久了,也没见你考过人家一次,现在你连班级第一都没咯~”
蓉城六中高三开学才分班,看来这些也是高三的。
“要不是我饿,真想把餐盘砸你头上。”
本来聊的好好的,他们突然停顿下来。
“看看看!”
“那不是他吗,白炽灯来了。”
“原来就是他啊?年级第一就算了,还长那么好看,怪不得李青整天这埋怨那埋怨的……”
“青哥,咱这青春痘啥时候去治治?”
李·年级第二·青春痘患者·青恨不得把手里的筷子杵到这群傻逼嘴里,站起来怪叫着薅几个人的头发。
“你们这群只看脸的比!别想再让我给你们讲数学和物理!”
“哪只看脸了,也看才华啊,白炽灯不是第一吗?”
“滚!都给老子滚!”
白炽灯?
能有多白才会被起这么个外号?
席必思疑惑地顺着这伙人的视线往外看。
看见了才发现……
真的好白。
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一眼就能发现。
那个被称作“白炽灯”的少年很瘦削,似乎没睡好,还困顿着。
他个子不高,刘海倒很长,挡住了眼,露出来的皮肤似乎从没见过太阳,像只雪白的魂灵。
走路都像在向前游。
以席必思出色的视力,甚至能看到他刷饭卡时,手腕处交汇的青紫色血管。
男孩在出菜口买了两个鸡蛋和一张饼,全程一个字没说,困得只用手指了指。
接过饭,他脚步不停向食堂出口走去,很快消失在席必思视野里。
旁边几个聊天的男生吃过也走了。
席必思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解决了饭菜,跟着他们几个上楼,走到高三一班班门口。
他没进班,一眼看见那只困倦的小幽灵趴在课桌上。
是又睡了。
这么困吗?
这人总是明显得人一眼就能发现。
手里的鸡蛋还没攥着,没吃。
席必思看得挺乐,见有人的视线扫过来,转身去了教师办公室。
书包带了,但课本没带。
得先找老师去拿课本。
第50章 席必思视角的高中(2)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地中海,脑门锃亮。
见他来了,中年男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课本给他,絮絮叨叨了二十分钟才放他离开,什么我看好你,开学考好好考证明一下自己,免得班里人说闲话之类的。
席必思虚心点头。
但也就只有点头。
正巧语文课代表抱着作业来交,把席必思给救了。
往回走时,课代表笑得不行:“新来的?老于头那普渡人心的功力可不是我等宵小能承受的住的。兄弟,你受苦了。”
“老于头?”
“班主任外号。”
“认识一下,席必思。必须的必,思念的思。”
“聂子言,言语的言,”聂子言听到他的名字,有些不解,“你这名真奇怪。”
“还行吧,不挺好听的吗。”
“你喜欢就好。对了,你是关系户还是成绩好进来的,咱六中想转个学可难得跟登天似的。”
“你猜。”
席必思心想,两者都有。
他跟着聂子言回班里,没想到这家伙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刚好就在小幽灵的后面。
——不管别人怎么叫,在他这,谢松亭已经是小幽灵了。
聂子言是个天生的话痨,话比渔网还密,饶是席必思也免不了感到一阵头痛,只能感慨聂子言的爸妈实在是预言家,怪不得叫子言。
还好数学老师到场,及时挽救了席必思的耳朵。
老师说,明天开始考,给你们一天缓冲时间,收收心,不到一年就高考了,都知道什么分量,踏入教室这一刻就要做好直面高考的准备……
老师说话期间,小幽灵一直没醒。
聂子言口无遮拦,问席必思,有没有兴趣拿个全校第一?
你那嘴皮子怎么什么都朝外秃噜。
席必思条件反射和他插科打诨了一句,说,人第一还在我前面坐着呢。
在人多的地方,陆吾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获取了大量信息,让他忽视了有个人醒了,说完才发现,小幽灵没在睡。
聂子言下一句更炸裂,说小幽灵是死学。
那人起身,扭头,说,你是不是当我聋了?
他瘦削的背在校服下向后舒展,席必思看着那点弧度,突然有种想伸手按上去的冲动。
出口声音无比熟悉,他一下子认了出来。
是天台上呛他的那个。
冤家路窄。
席必思的目光像精确的定位系统,定位在小幽灵脸上。
……等一会儿。
冤家这个词有待商榷。
因为睡觉,这人刘海飞乱,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又美又凶,视线刻刀一样刮在聂子言身上。即使席必思只是坐在旁边,都被连带着一阵刺痛。
聂子言被他凶了一句,弱弱地闭嘴了。
席必思看着他的脸,有几秒完全没有言语。
按理说这会儿他该帮聂子言解个围,毕竟聂子言在班主任那给他解围了,该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