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14)
教官扫了他们俩一眼:“入列!谈璟去跑二十圈!”
贺斯珩骄傲地抬起下巴,看着谈璟不慌不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去罚跑。
他收回目光,没有马上入列,而是冲教官开口:“报告教官,我自愿罚跑!”
没等教官说什么,他转身就小跑离开,追上谈璟。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谈璟没有回头,但身后人很快追上,与他并肩。
贺斯珩追上来的第一句就是炫耀:“你输了。”
谈璟看他这副得意样,薄唇浅浅勾出一个弧度:“赢了还来跑,你中午吃太多?”
“……你才吃饱了撑的!”贺斯珩没好气怼他,顿了下,又说:“扳手腕是我要比的,迟到也是我要迟的,我贺斯珩做错多少事担多少责,没理由让你比我挨罚多。”
谈璟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他那两个多做的俯卧撑,看来是白做了。
“再比一场?”贺斯珩还比上了头。
谈璟毫不犹豫:“不比。”
贺斯珩轻哼,再重拾他的激将法:“你不敢?”
但这次显然没用。
“这是二十圈,不是两圈,”谈璟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闭上嘴保存你的体力吧。”
贺斯珩着实被噎了下,下意识就要骂他,但他也确实说得没错。
他憋屈地闭上嘴,调整呼吸继续跑。
烈日当空,金色阳光铺满训练场,地面晒得滚烫。
两个清瘦挺拔的少年,绕着训练场,一圈接一圈慢跑,汗珠从额上滚落,微沉的呼吸散在空气里。
训练场另一边,已经练完一轮的一班二班同学在树荫底下稍作歇息。
王一舟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看向还在太阳底下罚跑的两人。
莫名眼熟的场景,忽然让他忆起往昔。
上小学的时候,贺斯珩和谈璟也曾被罚跑过。
那个时候两人还没闹得这么僵,那个时候的谈璟也还是病秧子一个,老师罚跑两圈,他跑了一圈就受不住了,但他性子倔,不肯认错,非坚持要跑完。
最后是贺斯珩,把他架在肩上,扶着他跑完最后一圈。
现如今,训练场上那个淡定罚跑二十圈的谈璟,已经不再是当年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这几年,王一舟目睹了谈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锻炼,一滴一滴的汗水累积,他身上的病气早已褪去,健康的肌肉在他身上成型。
“璟哥胡涂啊,”宋霖实在忍不住吐槽,“他跟这少爷杠什么,两百个俯卧撑二十圈罚跑,这么大的太阳,不累死也热死。”
王一舟见怪不怪:“当然得杠,这可是姐控拒绝姐夫候选人的尊严之战。”
宋霖看了眼跟贺斯珩并肩跑步的谈璟,忍不住犯嘀咕:“我怎么觉得璟哥……有点乐在其中呢。”
太阳往西边降下几分时,二十圈罚跑结束。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终点。
实在太热,两人跑了一半就都把外套给脱了扔一旁,现在就穿了件军训短袖,热气从领口往脸上冲,豆大的汗从脸颊滚落。
贺斯珩撑着大腿直喘粗气。
这狗东西,嘴上说不比,最后一圈居然忽然开始冲刺,搞得他也不得不提速。
都跑了这么久,这狗东西竟然还有力气冲刺!
稍微平复些呼吸,贺斯珩喘着气开口:“看来你这几年没少练。”
听到他的认可,谈璟笑了下:“你也不赖。”
贺斯珩哼了声:“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边说着这话,他热得不行,边揪起前襟,擦了把脸上的汗。短袖的下摆随他的动作往上移了几寸,露出精瘦的腰身。
腹肌薄薄一层,轮廓线条紧绷。
沾着细密的汗珠,皮肤白得晃眼。
谈璟看了几秒,不着痕迹收回视线。
确实不赖。
第10章 舒服过头
结结实实跑完了二十圈,又接着下午的训练踢了两小时正步,短暂地吃了个晚饭,晚上又一通军歌拉练,体能强如贺斯珩,也着实被累到,连话都变少了。
终于下训,贺斯珩都提不起劲打游戏,在宿舍干坐了会儿,这才拎着换洗衣服去澡堂洗澡。
冲了半小时的热水浴,过度运动的肌肉总算有所缓解,贺斯珩换上干爽的衣服,刚要从淋浴隔间走出去,又赶忙停住。
他真是累到了,差点忘记喷气味阻隔剂。
前几天刚过分化期,贺斯珩的信息素还不稳定,以防万一,需要每天都喷上气味阻隔剂,也随身携带着。
然而,贺斯珩把刚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阻隔剂。
这可不妙。
他只带了这一瓶,要是丢了,就得找人借,问题是现在除了谈璟,大家都以为他还没分化,不管是去找谁借,都会被发现端倪。
贺斯珩一边回想了遍自己把阻隔剂放哪了,一边快步回到宿舍,行李箱和储物柜,翻箱倒柜地找。
还是没有。
坐在床上打游戏的王一舟,游戏失败后从手机里抬起头:“找什么呢?”
“没什么。”
贺斯珩想起下午罚跑时,他把外套脱了丢地上,没准阻隔剂是那时候从兜里滑出去了。
他连忙拿起手机,赶往运动场。
走出宿舍门口时,与刚洗完澡回来的谈璟擦身而过。
谈璟看他走得匆忙,转头对上王一舟的视线,问:“他怎么了?”
王一舟耸耸肩:“不知道啊,好像是什么东西丢了。”
谈璟蹙了蹙眉。
什么东西丢了,让他这么着急?
谈璟想了想,放下手里东西,离开宿舍。
已经九点多,天完全黑了,宿舍离训练场有些距离,那边没开灯,即便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视野仍昏暗局限。
贺斯珩循着记忆找到下午扔衣服的位置,打着光找了圈,仍没看见阻隔剂的影子,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贺斯珩,你在找什么呢?”
贺斯珩动作一顿,转身看向来人,语气不耐:“关你屁事。”
杜子滕嘴角一咧,亮出手里的东西:“你是在找这个吧?”
那赫然是贺斯珩的阻隔剂。
贺斯珩面无表情看着他:“把周雨的阻隔剂还回来。”
杜子滕轻蔑地笑了:“别骗我了,我跟周雨交往那么久,还不知道他的阻隔剂是什么气味的?这明明是你自己的东西。”
他紧盯着贺斯珩,目光如同蛇吐的信子,带着幸灾乐祸的阴湿:“你分化成了Omega。”
贺斯珩扯唇嗤了声:“阻隔剂这东西就跟男朋友一样,以前用的太垃圾了,人家不得换个新口味?”
一句话,嘲讽值拉满。
杜子滕瞬间黑了脸,蓦地,又笑了声:“想要这阻隔剂,可以啊,你自己来拿。”
说完,他故意释放出信息素,沉闷苦涩的墨水味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如同藤蔓,朝贺斯珩席卷而去。
贺斯珩神色一冷,本能往后退了半步。
刚过分化期,他的腺体正处在无法控制的虚弱状态,Alpha故意释放出的信息素,带着浓烈的压迫感,强硬地逼迫他臣服。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呼吸变得艰难,贺斯珩暗暗捏紧拳头。
杜子滕从他的动作捕捉一丝端倪,不怀好意地笑:“怎么了,贺少爷,怎么不来拿啊?”
贺斯珩拳头紧握:“你身上太臭。”
杜子滕笑了,再往前走一步:“你不是还没分化吗?”
Alpha的信息素仿佛钻入贺斯珩的每一个细胞,如同针扎般的疼痛蔓延全身,窒息感侵入四肢百骸。
杜子滕还在往前走:“怎么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呢?”
话音落下,他一拳挥在贺斯珩脸上。
贺斯珩连连踉跄了两步,嘴角立刻渗出血丝,意识片刻清醒。
察觉出他的虚弱,杜子滕眼里满是兴奋:“被人揍的感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