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43)
他倒是能屈能伸,甚至都用上敬语。
但架不住贺斯珩就是怨念重:“我要是有枪,第一个崩了你,满口谎言的大骗子。”
这时,舒秋女士的声音从屋里传过来:“珩珩,谁来了啊?”
贺斯珩正要说没人,谈璟先他一步出声:“舒阿姨,是我。”
“哎呀,是小璟啊。”舒秋惊喜道:“吃饭了没?没吃的话进来一起吃啊。”
谈璟毫不推辞:“谢谢舒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就要进屋,被贺斯珩伸直手臂拦住。
贺斯珩没好气瞪他:“你还好意思来我家吃饭?”
谈璟也不着急,淡定地反问:“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解决?”
顿了顿,又补充:“舒阿姨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站在这都能闻到味。”
贺斯珩沉默。
几秒后,收回拦着他的手臂。
既然这顿药膳怎么都逃不过,那干脆能多拖死一个是一个。
谈璟弯了弯唇,跟在他身后进了屋,看见餐厅里的贺云朗,不卑不亢打了声招呼:“贺叔叔。”
贺云朗对谈家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轻哼了声:“谈家小子来了啊,坐吧。”
他们都落座后,舒秋端着两碗药膳汤从厨房走出来:“快来尝尝我做的药膳。”
贺云朗马上变了脸,下意识伸手去接,看见那两碗装得满满的黑糊糊,又惜命地收回手:“我自己去盛,你给珩珩多盛点,他身子虚,要多补补。”
贺斯珩暗暗磨了磨牙,这把是父子相残局,还好他搬了个救兵。
从舒秋手中接过最多的一碗,又立刻递给谈璟,转移伤害:“这碗给谈璟吧,他比我更虚,多补补。”
谈璟淡定接过这碗乌黑浓稠的药膳汤:“谢谢珩珩。”
贺斯珩悄悄瞪他一眼,压着声警告:“不准这么叫我。”
谈璟浅浅地弯了弯唇,舀了一勺喝了口,喝完发现其他三人都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贺斯珩和贺云朗是一脸忐忑,就差在脸上写着:几秒后会狗带?
舒秋则是一脸希冀:“味道怎么样?”
谈璟面色不变道:“很好喝,回味十足。”
舒秋松了口气,也满意笑了:“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还想着第一次做这个药膳,对味道稍微有点没信心呢。”
谈璟笑了笑:“您不尝尝吗?”
听他问完,贺家父子双双瞪大眼睛。
好家伙,直接开大,他们怎么没想到这点,让厨师本人亲口尝尝自己的黑暗料理。
舒秋摆摆手,神神秘秘地说:“这药膳是专门给男生喝的,我不能喝。”
又对贺斯珩和贺云朗说:“你们父子俩光看着干嘛,快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贺斯珩和贺云朗双双沉默。
看这药膳的颜色、气味,热的冷的都不会好喝吧?
但有谈璟面不改色喝了一口再前,贺云朗即便对他的点评半信半疑,也还是颤着手端起碗喝了一口。
下一秒,差点没吐回去。
这也叫挺好喝?谈家这小子什么舌头?
贺斯珩瞧见贺云朗喝得满脸菜色,只觉手里的勺子千斤重。
正一脸纠结,旁边的谈璟一口气喝了一整碗,末了,对舒秋说:“舒阿姨,我可以再要一碗吗?”
见他这么捧场,舒秋满是欣慰:“当然可以!”
她拿过谈璟的碗:“我这就去给你盛。”
贺斯珩眼睛都睁大了:“你……”
谈璟没时间跟他多说什么,趁着舒秋去厨房盛汤的工夫,直接端过贺斯珩面前的碗,仰头将他碗里的药膳汤一口气灌下。
贺斯珩愣愣地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有些出神。
第一次发现,这狗东西的侧脸好帅。
“怎么能这样,你俩作弊!”目睹一切的贺云朗愤愤出声。
舒秋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云朗,你说什么?”
贺斯珩连忙从谈璟手里抢过碗,冲厨房那边回:“爸说您熬的汤怎么能这样好喝,他要把锅里的都喝完!”
舒秋端着碗笑着走过来:“是吗?那云朗你多喝点。”
瞧见贺斯珩碗里的没了,惊讶道:“珩珩你也喝这么快?我再给你盛一碗?”
贺斯珩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东西回来的,已经很饱了,您给爸多喝点。”
贺云朗气得磨牙,在舒秋看过来时,又咧出一个笑:“宝宝,谈家这小子好像很喜欢你喝的汤,让他多喝点。”
比起他们的相互“谦让”,谈璟从始至终没推辞,站起身,从舒秋手中接过汤碗:“谢谢舒阿姨,我很喜欢喝。”
舒秋喜笑颜开:“好好好,小璟难得来一次,多喝点。”
于是,就这么演变成谈璟一个人喝了不下五碗,连贺斯珩都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把谈璟拽离餐桌,拽着他回了卧室。
“我妈让你喝你就喝,你不知道喊停啊?”贺斯珩莫名地有些恨铁不成钢。
谈璟笑了笑:“难得阿姨那么高兴,不想扫她的兴。”
贺斯珩:“随便喝两碗哄哄就行了,喝五碗撑都撑死了,而且还是那么难喝的东西。”
谈璟看着他皱起的眉心,唇角一弯:“心疼我?”
贺斯珩一顿:“……鬼才心疼你,我是怕你喝出肠胃炎,最后又讹上我们家。”
谈璟也不点破他的嘴硬:“跟我以前喝的那些中药比起来,味道好很多。”
听他这么一说,贺斯珩想起他小时候一碗接一碗的中药往肚子里灌,眉毛都不皱一下。
但他分明也是怕苦的,要不然也不会吃完药就拿一颗糖压苦味。
贺斯珩想了想,拉开书桌的抽屉,翻了翻,翻出一颗水果糖,丢给他:“给。”
水果糖落在谈璟手心,他没马上拆开吃,而是看向贺斯珩,浅浅地弯了下眼睛:“谢谢珩珩。”
贺斯珩不满地瞪他:“不准这么喊我。”
除了父母,贺斯珩一向不乐意别人这么喊他小名,把他当小孩似的,太没威严了。
谈璟却似误解他的抗拒:“还生气呢?”
贺斯珩也成功被他带偏:“你说呢,你骗了我那么久?”
“我确实崴了脚,”谈璟说:“只不过好得比我想象的快。”
贺斯珩冷哼:“你的这张嘴在我这里的可信度已经变成零。”
谈璟略微沉吟,似乎在想什么解决办法。
就在贺斯珩以为他能说出个什么好的补偿方式时,听见他打着商量说:“要不你也打几天石膏,让我来照顾你”
贺斯珩:“……”
贺斯珩的拳头硬了又硬,一个“滚”字即将脱口而出,谈璟忽然将糖放进胸前口袋,脚尖一转,径直朝他的床走过去。
贺斯珩正要问他又耍什么歪心思,却见他弯腰捡起乱成一团的被套,捏住两角在床上抻了抻,随后又将被芯塞进被套。
早上被贺斯珩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毫无效果的床单被套,在谈璟手中,不过几分钟工夫,床上立刻变得简洁平整。
“我干活能力还不错吧?”谈璟转身坐在他床边,朝他笑了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不考虑考虑?”
他今天穿了件休闲衬衫,款式很宽松,领口的扣子也没像往常那样全扣着,再加上一条手臂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往一侧倾斜,自然而然地,领口也跟着往旁边斜落,露出一侧的锁骨。
引人注目,引人遐思。
这画面,贺斯珩说不上来的眼熟,神经一瞬紧绷,脑子里闪过昨夜那个荒诞的梦。
他那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也更像是往锅底下添了一把火,烧得贺斯珩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浆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注意力越是不想放在那个字上,就越是在那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