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56)
谈璟的脸色总算缓和些,跟医生道了声谢。
贺斯珩看着他明显地松了口气,这才知道,谈璟原来是在担心他的手。
莫名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吃到一颗柠檬糖,酸酸的,又有些甜,可用甜来形容,似乎又有点奇怪。
贺斯珩手指挠了挠脸,不自然地干笑了声,没话找话:“幸亏我不是脸着地,不然我这帅脸今天就要毁在那了。这要是毁容了,以后找对象都难。”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谈璟眼里也有了温度:“找什么对象,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
贺斯珩一愣。
谈璟唇角带了点笑意:“某人不是说,教导主任来了都得说句咱俩天仙配。”
贺斯珩:“……”
谈璟:“听说你爸妈对我很满意,我下次再去你家吃个饭?”
贺斯珩:“…………”
靠!
这家伙怎么都听到了?难道他那通电话一直没挂断?
贺斯珩憋红了一张脸,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
瞧见自己的手已经缠好了绷带,在医生打完结后,他迫不及待站起来:“总算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别急,”医生不慌不忙用过的清创包放到一旁,撕开注射器包装,“你还得打针破伤风才能走。”
一听到要打针,贺斯珩如同受惊的猫,整个人都跳起来,第一时间要往门口跑,但谈璟比他更快,先一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回椅子上。
瞧着他这副天塌了的模样,谈璟眼里染了点笑意:“跑什么?”
贺斯珩可不就是天塌了,今天挨了一针催 | 情 | 药还不够,还得再打一针破伤风,两针啊,整整两针!
贺斯珩怎么试图站起来都挣扎不过,被谈璟牢牢摁在椅子上。
他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医生身上,费劲口舌试图力挽狂澜:“医生,不是说我伤口不深吗,也不用缝针,用不着打破伤风吧?”
医生无动于衷,且有理有据:“你这伤口刚好是不用缝针但得打破伤风的深度。”
贺斯珩:“……”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孩子倒霉到家了。
医生又说:“接种前先在手腕上做个皮试。”
贺斯珩声音都拔高了:“还要做皮试?!”
贺斯珩在谈璟手底下挣扎得更厉害了,再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腾出的右手死死抓住谈璟的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仰起头跟他求救:“哥,璟哥,我都喊你哥了,快救救孩子吧!”
谈璟低着眼,目光怜爱:“既然你都这么喊了……”
贺斯珩见这招有用,眼睛都亮了:“哥,你就是我亲哥!”
谈璟:“——哥哥让医生轻点下针。”
贺斯珩:“……”
贺斯珩眼里的光灭得不能再灭了,所幸皮试注射的药剂不多,扎针的时间也短,疼痛似乎也能忍受。
但过了皮试时间之后,贺斯珩眼瞧着医生拿着注射器走过来,眼瞧着那针头有半截手指那么长,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右臂消毒的时候,贺斯珩死盯着那针头,脸都白了,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谈璟的衣角,挺括的西装下摆被他捏出褶痕。
眼看医生就要下针,贺斯珩紧张地屏息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后脑上。
谈璟站在他身旁,扣着他的脑袋,把他的脸转过来,摁在自己怀里。
“手臂放松,很快就不疼了。”
低沉的嗓音轻柔地落在贺斯珩头顶,鼻尖是男生身上独有的温暖的草木气息。
覆在他头上的手,轻轻地拍着,带着安抚的意味。
贺斯珩不自觉地被诱导着放松手臂的肌肉,但在扎针的瞬间,还是不由紧绷起来,另一只手臂紧紧抱住谈璟的腰。
他太紧张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么一直紧紧抱着谈璟,直到听见医生带着笑调侃:“我东西都收拾完了,你们两小情侣还要抱多久啊?”
贺斯珩这才缓过来,连忙从谈璟怀里转过脸,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手臂,仿佛刚才不是打了一针而是被锯了一刀。
手臂还健在,他深深松了口气。
又后知后觉自己还抱着谈璟的腰,连忙松开手。
意识到自己抱着谈璟抱了这么久,贺斯珩耳根子莫名地发热,也有点心虚,索性恶人先告状:“针都打完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刚刚还抱这么紧,现在就嫌弃了,”谈璟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这就是小珩弟弟的两副嘴脸吗?”
贺斯珩:“……”
自知理亏,贺斯珩这下彻底没了声音。
离开医院后,两人又去了趟警察局做笔录。
谈琬已经在那了,看着贺斯珩快包成粽子的右手,心疼得不得了:“哎哟我可怜的小珩,怎么摊上这档子倒霉事,伤得这么重,一定很疼吧?”
贺斯珩摆了摆手,虚张声势地说:“小伤而已,一点都不疼。琬琬姐你今天真好看,看到你,我就更不疼了。”
这个时候了,也不耽误他嘴甜。
谈璟扯了扯唇,无声冷笑。
谈琬确实也只对贺斯珩这么温柔,本质上还是杀伐果断的谈家人,即便没有谈璟用爱车“威胁”她,她也没想轻易放过卢辛树。
来警察局路上,谈琬就找到了最好的律师,不接受卢家任何道歉与赔偿,只认一个结果,让卢辛树判最重的刑。
这位律师精通第二性别犯罪与保护的法律条款,明确指出,国家赋予Omega的权利中,有一项是特殊心理保护期,专门为贺斯珩这种基因测序结果和分化结果不相符的人群设立。
贺斯珩的Omega身份虽然还没正式登记,但分化后未登记的一年内,他仍旧能享受Omega的保护权益。
所以卢辛树的刑罚,完全能按照意图侵犯Omega的方向判定,初步估计是二十年往上的有期徒刑,以及终身电子脚铐。
卢辛树是个D级Alpha,腺体会随年龄增长而退化,二十年有期意味着他会在服刑期间退化成性无能,出来后再无生殖能力。
终身电子脚铐不止会时刻记录跟踪他的行程,防止他再接近贺斯珩,也是一枚永久的耻辱钉,以后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曾是意图侵犯Omega的嫌犯。
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谈琬跟贺斯珩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七聊八,一个一口一个小珩,一个一口一个琬琬姐,一个装温柔,一个假乖巧,把坏脾气掩饰得滴水不漏。
谈璟啧了声,走过去,车钥匙丢给谈琬:“你的车在他出事的那个招待所外面,地址发你了,那边治安不好,你最好早点去。”
“你竟然就这么把我的新车丢在那?”谈琬一听,也顾不上其他了,丢下一句让贺斯珩回家好好休息,拿着车钥匙就走。
贺斯珩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琬琬姐又买机车了?”
他认出那是机车的钥匙,也知道谈琬喜欢骑机车,对这事倒是不惊讶,让他惊讶的是……
“你刚刚是骑机车来找的我?”贺斯珩仿佛第一天认识谈璟,“你会骑机车?什么时候学的?”
可恶,他还没学会骑车,竟然被谈璟抢先了!
谈璟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一弯:“叫声哥哥,我教你。”
“……”这人当哥还当上瘾了。
贺斯珩冷哼了声:“会骑机车,显着你了。”
谈璟笑了下,也不强求,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两分钟今天就结束了,这个点去吃夜宵也不方便,他打开约车软件,准备打车回家。
“喂,谈璟。”贺斯珩忽然喊他。
谈璟抬了抬眸。
少年攥着的拳头伸到他面前,紧闭的手指松开,一块剔透的玉石平安扣躺在掌心。
贺斯珩撇着脸,视线不自在地瞥向别处,语气生硬:“随便买的礼物,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戴不戴都随你,那什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