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陷(11)

　　“啊──”
　　早上七点，陆天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几乎一晚没睡，一直在想着段逸异常的反应，手中翻着那本性无能治疗方案，在某一页上停留很久。
　　他的私人医生敲了敲门，一副没睡醒又被强行叫来的样子。不过医生早就习惯了，他曾经有三更半夜被陆天锋叫起来包扎伤势的经验。当时陆天锋还是强撑着赶回来的，衣服一脱浑身都是血，伤势很重，没有超人的毅力根本走不回来，亏他还能一脸无事的样子。
　　他跟了陆天锋将近十年，说是私人医生其实更接近于朋友的关系。军部远比想像中更为复杂，斗争不断。
　　陆天锋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一直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离开自己的军营后就到处都是外人的眼线。某些时候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了重伤，这会使得旁人有机可趁。
　　陆天锋见医生来了，直接开门见山，把段逸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一遍。
　　医生讶异地睁大眼：“你居然没有在半夜把我叫去。”
　　陆天锋也想啊，但他当时还是没有放下段逸不管，而且帮他撸了一管之后，居然还忍耐到现在才吵醒医生：“你觉得这跟D型毒素有没有关系？”
　　“很难说，可能是有的，毕竟这样的例子太罕见了。”性无能突然能勃起了，这简直是医学上的重大发现。但医生的语气带着保留，他看着陆天锋手中的书，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陆天锋注意到了。
　　“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倒是让我想到另一种类型。”
　　“是什么？”
　　“性欲倒错。”也有性偏离等许多称呼，是对非典型对象、恋物、情境、幻想、行为或个人的强烈性唤起的体验。最为常见的大概就是恋物癖或者性虐等等，但这些大多是心因性的病，所以医生才不那么确定。只不过再加上一个D型毒素，很难说有没有受到影响。毕竟D2型程度的患者之中，神经系统被破坏，身体免疫力失调的大有人在，更何况等级更严重的D型。相较起来，段逸现在的副作用都算是轻微了。
　　陆天锋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单只是借由碰触的话，发作起来可能比毒瘾更可怕。”
　　陆天锋平静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就像是他的春药？”
　　段逸可能就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会突然变得这么抗拒他。
　　“性欲倒错形成的原因与类型很复杂，可能是你这个人，或是你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穿着，气味等等……但我得亲眼确认才可以判断。”
　　“嗯？”陆天锋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挑了挑眉。
　　医生眼中发出研究狂热般的光芒，不怕死地道：“我要看一次现场。”


第11章 真懂得玩
　　“你想得美。”陆天锋把笔砸到医生头上，只不过力道轻了一点，这人跟自己的副手可不一样，砸坏了往后就没人帮他看病了。
　　医生大概早就猜到他会拒绝了，没有放弃，摀着被砸疼的头继续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你们有的我也有。况且我还是个医生，你们受伤的时候，我还不是想看就看。”
　　医生并不是军人，所以陆天锋对他的态度就显得比较散漫：“这情况能一样吗？你好歹有点医德吧。”
　　“我只有医术，没有医德。”
　　陆天锋突然就不说话了，认真地回想一遍之后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陆天锋是个怪人，所以他交的朋友自然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不过说自己没有医德这一点还是有点太夸张了，他当初会找上他，就是知道他对秘密能够守口如瓶，而且对医学还不是一般的狂热。陆天锋会接触到的危险并不只是枪炮刀剑，可能有化学药剂，以及毒物药物等，所以他不需要专精于某一专业的医生，而是需要的是全方面领域都有涉猎的人才。
　　医生见陆天锋不说话了，还以为他在考虑了，便继续追问道：“是你介意？还是他介意？”
　　陆天锋介意吗？他是不介意的，虽然他没有这种爱好。他大概也能猜到段逸会怎么回答，段逸应该是无所谓的，能让他有所谓的事情可能根本不存在吧。
　　但双方既然又不介意，他却又不怎么想这么做。单纯的身体检查倒是没什么，让第三者看见这种隐私的话……
　　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把段逸放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上了，介于犯人与受害者之间，无法定罪又找不出证据，却也无法放他离开。他想大概是这段日子接触太过频繁，把段逸归纳到自己的所属物里了，所以才会觉得被人觊觎的感觉不太好罢了。
　　陆天锋在思考的时候，没人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样？”医生依旧眼神发亮地望着他。
　　陆天锋想了一会，才说：“我怕你在场，他就硬不起来了。”
　　“不是还有你在吗？”
　　“他一紧张可能就软了，而且还会早泄。”反正医生也不知道段逸是什么样的人，随便陆天锋怎么胡说八道都可以。陆天锋这个人严格来说其实某部分性格挺恶劣的，他真心想打马虎眼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
　　“啊……”这么一说医生也就明白了。就像做实验，过程及步骤都对，但结果出来数据却不准一样。
　　说话到这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但医生十分苦恼，赖着不肯走了。
　　陆天锋只好说：“现场不能，只能看录影。”
　　医生突然拍了一下手，对他竖起大拇指：“真懂得玩。”
　　懂得玩的陆流氓不打算解释更多，他纯粹就是找借口把医生打发走的。比起这样一板一眼的检查，他更喜欢自己探究原因。
　　不过……拍下来这个主意好像还挺不错的。
　　晚上陆天锋去找段逸时，还真的带了一台有录影功能的相机。军营内按照规定是禁止拍摄的，所以他不能太明目张胆地违反规定，容易落人口舌，只能拿便于携带型的。军方的东西不能私用，不安全也不方便，所以这是他私人物品。陆天锋作为上校还是有这点权力的，手机虽然也能拍，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所谓的效果不是指拍摄画面，是指段逸的反应。他想知道段逸看到这东西会变得怎么样，幼稚的程度大概就跟学龄前儿童一样。
　　只是段逸看到陆天锋手中的东西后，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没什么表情了。
　　陆天锋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怎么失望：“你不怕？”
　　“怕有用吗？”段逸的心理平衡能力还是很不错的，经过昨晚的事之后，他好像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弱点，并且迅速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否则他早就无法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生存下去了。
　　“是没用。”陆天锋很认同他的话，把相机开关打开，然后放在桌上调整角度，对准床铺，“但这是拍给别人看的。”
　　段逸又看了他一眼，但依旧没什么表示。
　　陆天锋故意道：“可能会有很多人看……”
　　段逸说：“反正你也会入镜，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陆天锋摆好相机之后走了过去：“张开腿被玩弄的人可不是我。”
　　段逸不吭声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像是不高兴了。
　　段逸的反应依旧不明显，但陆天锋已经能看出他的小情绪了。他没打算解释，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谈判筹码。
　　陆天锋把手铐的位置重新调过之后，从背后抱着他，让他面对镜头：“你肯说原因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停止拍摄。”
　　“我不知道。”
　　“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找。”陆天锋其实已经有了想法，昨晚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躺在他身边，而在半夜的时候段逸突然就出现异常了。这证明什么？证明自己要待在他身边够长的时间才会起作用，而且在连肢体接触也没有的情况下……
　　陆天锋的胸膛贴合在他的背上，一手往下握住他的性器，一手聊胜于无地拨弄他的乳头。他虽然无法看清段逸的反应，但他知道前方的相机正在录着这一幕：“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