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攻陷(49)

　　“不用。去找顶假发来……”段逸喃喃着抱怨道，“要跟我头发颜色一样的，最好是微卷长发……”
　　“好。”陆天锋喜孜孜地踏出更衣间，去替段逸找假发了。
　　段逸看着镜子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这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陆天锋依照段逸的要求找了一顶合适的假发，丢进更衣室里。没办法，谁叫段逸不让他进去呢。
　　段逸在里头弄了好些时候，总算出来了。他头上顶着微卷的棕色波浪长发，两鬓的长发刚好遮住他男人的脸型轮廓，而他下巴尖细，便显得脸型小，乍看之下不但不违和，反而非常合适。这套蓬裙礼服是小露香肩的，男人的肩型也正好被及腰的假发给掩饰掉了，盖住的不只是腰，还有比女人还要宽阔的背部，便又衬得窄腰更细了点。至于下半身就完全不用担心了，裙摆长度几乎到地面了，而且又蓬松，看不见腿型。
　　陆天锋被段逸的造型惊艳了一下，此刻非常禽兽地想着他裙子底下到底有没有穿，是穿着裤子呢，还是光着两条长腿？
　　“亲爱的，你真美……”他假模假样地说了客套话，因为刚好有人从他们身旁走过。
　　段逸听见这句话抖了一下，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来了。
　　等人经过之后，陆天锋把手撑在段逸身后的墙上，脸凑得极近，反正现在看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对男女情侣，也并不奇怪。陆天锋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亲昵的耳语程度，第二句话立刻狼形暴露了：“你怎么这么有经验？以前穿过？”
　　段逸瞪他一眼，同样是两人才能听见的内容：“你别忘了我可是杀手，要应付各种场合。”
　　陆天锋听见这些话就有点不开心了，段逸居然穿给其他男人看过，他强烈的独占欲又想要作怪了：“你不是──”
　　“没有。”段逸就知道陆天锋的脑子里就只有这点事，立即打断他，“做过几次练习，但没有机会穿过。太麻烦了，我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所以我一枪崩了对方……”当然事后要脱身也费了一些时间。
　　陆天锋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他隐约听出段逸的话外之意，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穿的，但还是那句话：“不准穿给别人看。”
　　段逸推了推他，依旧没有回答。他见到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了，学着陆天锋刚才的说话方式道：“走了，亲爱的。”
　　陆天锋猛然颤了一下，一阵愉悦的电流穿透耳膜，仿佛让他的身体酥麻了一下，血液全都汇集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段逸就是故意的，还笑着斜睨他，那副高傲的姿态一如初见的时候。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陆天锋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很快又恢复镇定，跟了上去。
　　舞会里是形形色色的人，还有侍者在门口发放蝴蝶面具，段逸拿了一个金色的戴在脸上，这与他的衣服很衬。陆天锋则是随意挑了一个银色的。
　　陆天锋光明正大地搂着段逸的腰，拇指按在腰腹侧方一块骨头上暧昧地摩娑。
　　段逸看他一眼，好像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两人的身形都十分高挑，虽然戴着面具，但显然是俊男与美女的组合，不少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们一眼。但混在奇装异服的人群之中，他们确实不那么显眼了。
　　陆天锋才刚带着段逸进入大厅，果然就看见了总教头，以及一些他的人手。总教头或许是收到自己人被袭击的消息了，才连忙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锐利的双眼扫视着人群，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显然也是觉得这是一个很适合隐匿的场所。
　　陆天锋与段逸都没有慌张，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危机感与压力。陆天锋极其自然地带着段逸转了个方向，走进舞池之中。
　　“你要跳舞？”段逸贴着他低声问道。
　　“越明显的地方，就是越不显眼的位置。”陆天锋握住他的手，低头在手背上亲吻一下，“陪我跳一支舞吧。”
　　段逸看着陆天锋牵住他的手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拒绝不了。
　　舞池上正放着慢歌，跳舞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挨得很近。段逸伸手揽住陆天锋的背，感觉陆天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收越紧，下半身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这么多人在，你克制点……”
　　“你的裙摆是很好的遮掩。”陆天锋不改流氓本性，无论是遮自己的，还是遮他的重要部位，都不会被发现。
　　不过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在气氛的驱使下，舞池中有几对男女已经情不自禁地拥吻起来，脸贴着脸，一边亲吻，一边缓慢地踏着舞步，十足的罗曼蒂克。
　　陆天锋是很会制造机会的人，他把段逸的双手拉了上来，贴近道：“把双手搭在我肩上，遮住我的脸……”
　　段逸的余光瞥见舞池外头，总教头正专注着盯着场内的每一个人，包括正在跳舞的他们。他毫不犹豫地把双手环在陆天锋的脖子上，把脸贴在他的脸侧，甚至故意弯曲膝盖蹲低了点，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高，反正蓬裙底下什么也看不到。
　　“看来你真的做过练习。”陆天锋亲了一下他的脸，而后这个吻顺着脸颊的肌肤滑到耳垂。
　　“陆天锋……”段逸颤了一下，他的耳下是很敏感的。
　　“别紧张，放松点，那个人看过来了……”
　　段逸透过陆天锋的肩膀看到了总教头正在盯着他们，大概是看了好一会，只是迟迟没有动作：“你……”
　　他转过头来正想要说话，立刻就被陆天锋吻上了，双唇被含着轻轻舔弄，这个动作比起热吻反而还更令人感觉暧昧。
　　陆天锋并没有做得太过分，是个恰到好处，又能令人打消疑虑的亲吻。
　　果然总教头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也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很快地移开目光，盯着下一对情侣。
　　陆天锋在段逸耳边轻道：“再转一圈……”
　　段逸的耳根都红了，他把头靠在陆天锋的肩上，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在舞池上转了不只一圈，但谁也没有先喊停，一直到总教头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撤走了，陆天锋才拉着段逸来到场边。他刚才在跳舞的时候，已经大致勘查过这里的布置了，楼上似乎有提供贵宾休息的房间，但好像需要通行证明。他本来已经找到目标了，想顺走他们身上的通行证，但发现段逸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段逸的脸有些红，但走路有点不稳，神智好像还是清醒的。陆天锋已经很熟悉他这种反应了：“昨晚不是才做过了，怎么又犯了？”
　　“你不知道染上毒瘾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句话乍听之下像是讽刺，但如果换一种方式思考，这就很像是爱意。反正不管段逸是怎么想的，陆天锋都擅自决定是后者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终于不想再忍了，迳自把段逸带到楼梯底下的隐密角落。
　　精心打扮的人们都不会想要待在这种阴暗的地方，这里又窄又小，倒是个很适合偷情的地方。
　　陆天锋把段逸按在墙上，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再这么温柔了，带着激烈的占有与掠夺。
　　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想做的事情一样没变……
　　“你做什么……”段逸推了推他并没有用，身体也不想抵抗，“陆天锋……”
　　“我想干你啊。”陆天锋说话一直都很直接，直白到令人招架不住，“你不是也很想要？”
　　“我……”段逸还想说点什么，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正朝这里走来。他主动抱住陆天锋吻了上去，伸出舌头大胆地挑逗着对方，像是吻得很投入一样，从鼻腔发出暧昧的声音。
　　本来是想上前询问的总教头看见这激烈的拥吻，都尴尬起来了。更尴尬的是，这两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男人的手抚在女人的腰间，不断揉捏她的臀部，不安分的手甚至一直往她的双腿之间钻去。即便隔着一层厚厚的裙摆，做这样的动作仍是显得异常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