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瞎子也要被炮灰吗(40)
嘴里仍旧质问着:“你原本是想给谁下这种药?”
徐槐庭有自己的坚持。
这件事他必须弄清楚,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在现在这一秒退让。
叶满平了平呼吸,总算从混乱的思绪里揪出自己跟面前这个人有交易这件事。
人干坏事总是容易自己先心虚,他也是一下被人当场抓住,才一时乱了阵脚。
仔细想想,没有必要。
幸好,面对面说话,要比统哥直接在他脑子里说话舒服些,不会搅得脑子疼,不然他现在也要听不清活祖宗说什么了,那就真的没法补救了。
叶满老实回答:“孟曜。”
他已经在活祖宗面前暴露过自己的真面目了,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对池珏的坏心思。
唯一的问题就是,活祖宗可能会觉得,他把手脚动到孟曜身上太不知好歹。
但他有能耐说服他,让他同意这个计划,反正最后对孟曜,又没什么损失。
果然,身前的人听到自己外甥的名字,呼吸顿住了,手紧了紧。
“我要一个理由,为什么是孟曜,你喜欢他?”
徐槐庭紧紧盯着叶满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
紧接着又苦思了一会。
随后很肯定的说:“你们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你不可能会喜欢他。”
然而下一秒,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还是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过接触?”
“可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该喜欢一个心里住过别人的人。”徐槐庭目光锐利,充满不赞同,又带着那么点咬牙切齿地尝试告诫他。
叶满觉得他这话太过绝对了。
忍不住问:“那要是心里住过别人,两个人又没能在一起的话,难道以后就一辈子......一辈子不谈对象了吗?”
徐槐庭:“不可能。”
叶满:“?”
徐槐庭看着他,沉声:“不可能不在一起。”
“实在不行就抢,抢也要抢到手。”
叶满被他说得愣住。
徐槐庭眼睛闪了下:“......但也不会一上来就这么粗鲁。”
“......”
“其实也没多粗鲁。”
叶满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奔向这个方向的,为什么会变成探讨他是不是喜欢孟曜,然后......然后又是什么抢不抢的......
都把他搞糊涂了。
他们要谈的不是这个问题。
“徐先生,”叶满尝试把话题拉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拆散池珏和孟曜吗?我这是准备挑拨离间,在他们俩之间制造隔阂。”
徐槐庭绷紧的掌心慢慢放松。
“你不是喜欢他。”
下一秒,他就又收紧了掌心,语气远比刚刚还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所以你为了拆散他们,就打算大晚上跑去孟曜房间里,给他......下药?然后呢?把自己送上他的床,你想过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英俊的男人低下头,灰色的眼眸明暗交替。
一股热源靠近,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喷洒在面前,船外巨浪拍打过来,让叶满跟着晃了晃。
他本该就势倒在地上,哭上两声儿,卖卖惨,示个弱,好叫对方放过他。
——即使他也有点搞不懂对方现在在生气什么。
可活祖宗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又看破了他的把戏,提早将手掌搭在他的腰上,把他固定住,让他哪怕腿真的有点发软了,也没办法自然地摔到地上去。
当叶满试图挣扎着动一动,那只手就会带着惩罚性质地收得更紧。
叶满感知情绪的警报在拉响,在疯狂诉说着的危险。
下一瞬,他被压倒在那张桌子上。
活祖宗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一只手却紧紧掐住他两只手腕压在头顶。
为了完成爬床任务,叶满在里面套了条又宽又肥大的沙滩裤,外面披着件浴袍就出征了。
船上有泳池,沙滩裤是之前在船上的店铺闲逛的时候特意买的。
剧本上当然不是这样的,哪有人穿着印满棕榈叶,花里胡哨的沙滩裤爬床的?
但叶满实在过不去那一关,想着总归孟曜也不会细看,统哥也同意了,就自己麻利套上了。
折腾了这么会,浴袍带子早就松了,被这么一压,松垮地散开。
“你......干什么......放开!”叶满挣扎着想要起身,才起到一半,一条腿卡进了缝隙,身上的人就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将他一寸一寸,不容拒绝地压了回去。
桌子震颤摇晃,桌上的酒瓶和酒杯跟着一阵令人心惊的碰撞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摔下去。
窗外雨点拍打着船壁,敲得四周哗啦啦作响。
他的那点挣扎实在不够看的,被徐槐庭轻而易举就制住了。
叶满折腾了会,反到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这么一动,脸颊反倒更红润了些。
他的衣襟散开着,一头柔顺的黑发也在挣动间乱了,他闭眼,咬着唇,觉得自己被欺负了,长睫上渗出些许湿意,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模样。
被人制住动不了,也只能抽噎着骂:“坏......坏人......”
徐槐庭呼吸窒了数秒。
低头看了眼自己,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变态。
这是个小可怜。
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可怜,叫人心疼。
可是他竟然并不想马上安慰他,还生了对他更坏的心思。
想再找两句骂。
徐槐庭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从眉眼,到嘴唇,徘徊着,打量着,最后落到突起的锁骨上。
那上面有颗小痣。
喉结滚了下,深邃眼眸愈加晦涩,他缓缓俯身。
叶满感受到了点什么,停了哭声,屏住呼吸,长长的睫毛不安颤动着。
片刻,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他会这样对你,你也愿意?”徐槐庭轻声问。
“......”叶满呆呆打开眼睛。
“接受不了就不要这么做。”徐槐庭继续冷酷说。
莫名的,躁动不安的心就那么兀然落了下来。
叶满啊了声,磕磕巴巴解释:“不会,不会真发生什么,下好药......有危险,我还可以......跑......”
“哦?”徐槐庭扬了下眉毛,“那你现在跑一个我看看。”
他一只手就能掐住他两只伶仃的腕骨,叶满体温低,只觉得对方手掌的温度惊人的烫,烫得像是要在他手腕上烙下印记。
他尝试扭了扭,然后可怜巴巴地对徐槐庭道:“跑不了了。”
徐槐庭哼笑了声,把他从冰凉的桌子上抱起来,放到床边坐着。
叶满没再挣扎,抽搭了两下,乖乖被他抱去了床上。
徐槐庭让他坐在床边,蹲下身,握住他的脚腕。
船上容易闷热,空气流通不好,空调通风设备都开得很大,叶满体质又弱,这么会的功夫,皮肤一片冰凉。
眼下被徐槐庭一碰,被烫到似的直缩脚,又被强势地扯了回来。
“别动,我看一眼。”
膝盖上的伤不及鼻尖处的小,成片的擦痕,条条往外渗着血,整个膝盖都变红了。
不好好处理,明天就要肿得难受了。
闭着眼都知道,叶满来的路上,又是跌跌撞撞,吃了不小的苦头。
徐槐庭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说。
惩罚似的掐了掐他的脚腕,“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找药,马上回来。”
这层旁边就有医务室,很近的距离,来回用不上两分钟,比叫人送更快,徐槐庭干脆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