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34)
念头一起就止不住,他想起了许多被他刻意无意忽略的事,贺休的青涩、贺休的悸动……贺休总是极力躲闪又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贺休的表现一直很明显,也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藏得住?
也是,如果真的被人喜欢,怎么会不知道,你靠近火,你会感觉不到温暖吗?
陈幺就是不敢信而已,他的性格很糟糕,他的过去的也很糟糕。他又想起自己今早是可以称得上恶劣的赶走了贺休。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贺休现在应该很难过。
陈幺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的电量已经所剩无几,他看着数字由8%慢慢滑到2%。
就在他终于聚集起勇气要拨通贺休的号码时,手机关机了。
屏幕乍然一暗。
陈幺抿了下唇,还是把手机丢到一边。
不是因为手机没电了,是因为陈幺胆小,他不敢再去联系贺休,他做了很过分的事。
他不知道贺休会不会原谅他。
陈幺接受不了再次失望,也没办法再受伤了。
*
*
创海。
T.U目前是公司上下最忙的事,随着公演日期的推进,整个21层都被拨给了T.U做训练。
季琳亲自带的队,要说只要推团出来一般会炒作下友情,事实上,按照计划,T.U这种顶配的男团,尤其是贺休,是要跟人炒一下CP的。
人选都定好了,就是朝新余,让贺休蹭朝新余的流量,不管怎么样,人气得先提上去。
季琳看着数据报表,目光闪动,贺休是新人,不管是炒作友情还是炒作恋情其实都不亏,但贺休都拒绝了。
贺休说没这个必要。
季琳想不太通,她是个很传统的经纪人,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带的艺人能火,所以她没有轻言放弃。
她确实是个很有手段的经纪人,她都搞定了其他四人,让他们同意配合、策划好摆拍的行程了,贺休还是没同意。
季琳问贺休:“你不想红吗?”
只要进了娱乐圈人,就没一个不想红的。
季琳对面的贺休很冷淡:“我都想退团了。”他又笑,“您知道我为什么又没退吗?”
季琳后来动用人脉调查了下,这位是贺家目前唯一的小辈,这一代的小少爷。对贺休而言,没有什么能不能的事,只有想不想的事。
贺休要是实在不喜欢他的队友,他也可以换其他方式出道:“为什么?”
贺休轻描淡写道:“这是老师的心血。”
季琳看向贺休,眼前的人很年轻,贺休确实很年轻,只有十九,对她而言,其实还是个孩子:“贺休,你是新人出道,你没人气,也没人会支持你。你一空二百的,没有任何光鲜的履历,在网上基本查无此人,T.U很多粉对你的空降是不很满的。”
“你不仅空降,还在公演前就跟队友传不和,你想过这对你的影响吗?”
耍大牌、关系户、情商低、蹭热度上位的吸血鬼,再难听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些消息无论真假都十分有噱头,要是一出道就跟着贺休,贺休少说也得被人骂两年。
贺休怎么会不清楚。
他无所谓,他五官深邃,年轻脸庞很有朝气:“我负责。”
季琳有一瞬间是很羡慕的,有家境的支持就是好,无论做什么都这么有底气:“好。”
这回是季琳想差了,贺家没有支持贺休太多,他们希望贺休能走一条更平稳的路,念大学,直博,然后进体制。
贺休跟家里闹翻了才出来的,他混不好就得回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家里能安排好一切是快乐且幸福的,但对一个有野心、有能力、更有主观能动性的人来说这是束缚和阻扰。
T.U的宣传在热火朝天的进行。
跟季琳估计的一样,炒作是会反弹的,贺休没资历,也没作品,就有一张脸。
除了少量的颜粉,贺休已经开始挨骂了,最开始反弹的就是T.U的粉,在开心过T.U即将回归后,他们就开始挑贺休的毛病了,除了贺休捂得很严实的家世外,他的消息差不多被扒光了,尤其是知道他进创海才训练了两个月后,T.U的团粉大面积反弹开了。
苏姚愁得快吃不下饭了,这网友太损了。
【大家好,我是贺休,以下是我的个人履历,联合国2019年度“地球环卫奖”联合获奖人、《时代周刊》2006年年度人物……2022年奥林匹克获得者,什么,你竟然说这些奖你也有,可我进了T.U啊!蝉联几届音乐奖的T.U啊。】
【贺休一边说着什么“空降不是空降,只是突然加进来。”“我可是训练了两个月,进T.U绰绰有余。”“T.U算红吗?我这实力不配吗?”之类的令人发笑的话,一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赖在了T.U。】
……
【“关系户是什么?我贺休只是被逼着进的。”“蹭热度是什么?我贺休只是进了团,蹭热度也是迫不得已的。”“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贺休凭本事进的T.U,一直清清白白!”】
余扬翻着这些消息快乐死了,乐完又去看贺休:“老贺,你怎么了?”
贺休不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人,别得不说,就他们这些发小,谁不知道贺休是条不叫的疯狗。
贺休没说,他在咬烟头,翻来覆去的咬。
老师在那天后一直没来过公司,顶了陈幺在团里的位置的事还没解决,又出了那疯狂的一夜,他很焦虑。
见贺休不答,余扬收敛了些笑:“真遇上事了?”
贺休没喜欢过人,他一和陈幺相处就手足无措慌乱不已,他没办法清醒的考虑事情。
他要是很理智,那晚绝对不可能会和陈幺睡的:“要是有个人不喜欢我,我又跟他睡了怎么办?”
余扬没想到贺休憋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谁啊?”见贺休皱眉,他又闭嘴,低声嘀咕,“牛啊。”
不知道谁在说贺休牛,还是说跟睡了的人牛。
贺休把咬的稀巴烂的烟头丢掉,他这些天训练强度大还失眠,眼底有层很淡青黑:“我要去赔礼吗?”
余扬心想能让贺休都拿不定主意的人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看向贺休:“那姑娘事后说了什么没?”
他知道贺休的情况的,压根没往男的方面想。
那姑娘?
贺休神情有些微妙,但没提,他睫毛往下垂了下:“说了。”
也不是余扬吹,就贺休这条件,除非那姑娘眼光高到天上,不然不会看不上贺休:“说什么了?”
贺休顿了下才道:“他说不想再看到我了。”
“……”
余扬觉得贺休也不会逼人跟他睡,双方不说是情投意合,至少得是都愿意的,“你确定她不是打情骂俏,欲擒故纵?”
要是欲擒故纵的话那姑娘显然是成功了,看贺休,这都消廋得茶饭不思了。
贺休想了下,还是想不到陈幺跟他打情骂俏的模样,他的头发茂密,双目深邃有神,鬓角都很英俊:“不会。”
他有些难过,“他讨厌我。”
余扬沉默了下:“到底是谁啊?”
他到底没压住嗓子,兴奋道,“牛逼啊!”
贺休:“……”
他还受伤着呢,他瞥了眼余扬,“我心情真的不好。”
别犯贱,别找打。
余扬悻悻闭嘴,又过了会,他看向贺休:“你怎么想的?别跟我说你没一点办法?你是什么好人吗?”
他们这类人玩心眼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贺休又想起了陈幺,那张冷淡、带着抗拒的脸,浑身带刺跟个刺猬似的人:“他不喜欢我离他太近,他不希望我靠近他,也不想我了解他。”
“就这?”余扬很不理解,“你蠢吗?人家说了吗?你主动一点会死吗?”
贺休的声音很平静:“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