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193)
宁咎拉住了那人的衣袖,眼睛中似乎都闪着光亮: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吃邹小虎的?”
这是真的吗?阎云舟吃邹小虎的醋?这是哪门子的国际玩笑啊?
阎云舟听了这话却骤然从他的手中将衣袖抽了出来,一把拉过了被子便要躺下来,却换成了宁咎不依不饶:
“真的吗?你怎么会吃小虎的醋啊?”
阎云舟一只手压着被子,被戳破了心思他的脸上多少也有些挂不住,不过心念一转便干脆地承认了。
他微微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他的脸色本就苍白,消瘦的脸颊更显得神色有几分憔悴病态。
“邹小虎年纪轻,身体也康健,不似我这样,我也不过是身份高些,想来你也不看重这个。”
他说完便拉过了被子,准备躺下睡了,反倒是让一边的宁咎有些傻眼,看着已经躺下闭上了眼睛的人,心里忽然就涌上了一丝心酸,一股愧疚的感觉爬上了心头,还在心中反复对比了两次阎云舟和邹小虎。
这两人根本就不能比啊,他喜欢的人是阎云舟,看着邹小虎不过就是看着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这怎么比?
但是若硬是比,好像阎云舟说的也没什么毛病,比年纪,确实是邹小虎年轻,比身体,也自然是邹小虎更健康,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宁咎一把抱住了身边的人,脑袋直接搭在了阎云舟的肩膀边上,他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可不能多想,比年纪比身子,那这军营中比你年轻比你身体好的人多了。”
宁咎安慰的话语一出,阎云舟睁开了眼睛,恨不得戳一戳他的脑子:
“你这话是在安慰我吗?还是提前气死我?你好找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咎用手堵住了嘴巴,宁咎反倒是虎起了一张脸:
“不许瞎说了,什么死不死的,我找个屁的找?我当年在一众那么优秀的硕博生中都没有找一个,哪就有那么多的人能入我的眼?你当我是找大白菜呢?只要嫩的水灵的?”
阎云舟被他捂着嘴,眨了眨眼睛,听着宁咎的“训斥”,当然宁主任训人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很快声音便缓和下来了:
“再说了,邹小虎那年纪在我们那也就是高中刚毕业,大学都没上,他就是出去打个工都算是童工,一整个就还是个小孩儿呢,我对他有想法那不是犯法吗?
你说说人家孩子跟着我,试验TNT的时候被吓得不轻,幽州一战的时候还能临危不乱地完成任务。
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儿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说我能不为他的前途想想吗?为他争取应得的奖励不应该吗?”
宁咎越说气势越足,一整个一个义正言辞,说完之后他松开了捂着阎云舟的嘴的手,只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在问:“我说的不对吗?”
阎云舟被他折腾的都没脾气了:
“嗯,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
宁咎趴在了他的身上,阎云舟下意识抬手扶住了他的腰,而宁咎的手却抚上了阎云舟的脸,有些揶揄地开口:
“还有,王爷是不是对自己的样貌有些误解?你的模样哪是单单俊俏小生能比的?”
阎云舟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撒野”:
“你就看中了这张脸,那若是来日我老了,变的不好看了呢?”
宁咎都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王爷也有容貌焦虑吗?”
阎云舟再一次微微垂下眼眸,宁咎一看他这样紧怕他再“自怨自艾”,赶紧抢在他的前面开口:
“老了,不好看了我也喜欢,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喜欢你护卫北境的责任感,喜欢你庇护身边人的担当,喜欢你处事的果决,喜欢你每一次看着我温和的眼睛,喜欢你注视我的样子,岂是什么年轻,俊俏的小生能比的?”
事实证明,学霸夸起人来一样是学霸级别,这一番话,听得阎云舟不说是身心舒畅,起码面上的笑意都忍不住挂了出来,手搂着宁咎的腰,难得傲娇:
“总不是看着我病的可怜哄我的吧?”
这傲娇的话语将宁咎逗得都有些合不上嘴,却偏偏不顺着他说:
“是是是,哄你的,这病人不都是要哄的吗?毕竟这哄人也不交税。”
阎云舟从前倒是没有发觉宁咎骨子里还有这“恶劣”的性子,当下抬起手便照着他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那就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人若是哄了,就要一直哄吗?不然病人会闹。”
宁咎身上只有一件寝衣,阎云舟的力道控制的好,其实并不疼,但是却有些响亮。
无端让他的脸有些红,当下就要从这人的身上起来,但是腰身却被那人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
“不好好哄还想跑?”
宁咎被他幼稚的一面逗的有些无奈:
“没哄你,字字走心,句句肺腑,就是喜欢你,旁人一个也入不得我的眼,行了吧?”
一句话让阎云舟的唇角都多了笑意,看着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他松开宁咎,直接扯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睡吧,免得你晚上做噩梦。”
其实他们虽然一直都是同床,但其实都是各盖各的被子,宁咎实在是不习惯和别人盖一个被子,不过此刻他倒是不觉得和阎云舟一个被子有什么不舒服了,索性也就随他了,还不忘挑眉:
“不醋了?”
阎云舟手臂一伸便将人都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是从从善如流地陈述出声:
“你让他教你骑马,让他为你簪发,和他在从前和我一块儿吃饭的桌子上吃饭。”
得,原来还真是不止下饭一件事儿,宁咎有些好笑却也觉得好似也有些道理,不算是醋的毫无根据:
“好好好,你醋的没毛病行了吧?王爷大人,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睡了?”
阎云舟这才拍了拍他的脊背:
“好,睡吧,今晚放过你。”
这一晚阎云舟的手一直搂着宁咎,想着这人若是晚上睡觉做了噩梦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晚上宁咎倒是没有再继续做噩梦,但是睡的也不太安稳,梦境细碎一个连着一个,人很难休息好,在阎云舟的怀里偶尔会发出些哼唧的声音,一旁的人本就因为多年在战场上,睡觉的警觉性高,一点儿动静就会醒。
听到他睡的不安稳了,便抬手拍着他哄哄,没两下怀里的人便又会睡过去了。
原以为这样的休整时间还会持续几天,却不想仅仅是第二天这样的平静便被打破了:
“殿下,王爷,前方去汾河边巡防的一队人马,被汾河上一支船队上下来的人给围剿了,援兵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上船反回了对岸。”
宁咎刚刚同阎云舟进了大帐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李彦顿时皱眉:
“什么?汾河上的船队?哪里来的船队?”
回来的哨兵身上也是一片狼狈,额角都还流着血:
“应该是昨夜趁着天色昏暗停靠过来的,连一个烛火都没有点,黑漆漆的江面上看不到任何的影子,清晨哨兵发现便被围剿,他们的动作很快,撤退的时候我们的人少,没有拦住,请殿下,王爷治罪。”
大早上听到这样的消息谁的心中都窝火,阎云舟坐在了李彦的下首,面色沉静:
“先起来,这件事儿也不全是哨兵的责任,先去伤兵营处理伤口吧。”
“谢王爷。”
这个兵出去之后阎云舟便看向了李彦:
“殿下,若是我没有猜错,汾河上的船队应该是庆阳湖水军的,庆阳湖本并不通汾河,但是先帝时期,汾河的水坝决堤了几次,两岸百姓深受其害。
所以先帝才不得不下旨治理汾河,这才将汾河与庆阳湖连通,庆阳湖的水军统帅叫肖淮,极善水战,这一次哨兵遭遇的水军应当便是自庆阳湖中过来的水军。”
而还不等李彦说话,帐外便又传来了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