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292)
几人具是风尘仆仆,看到阎云舟和宁咎都立刻起身:
“王爷,宁公子。”
不得不说,虽然侯爷的称呼听起来气派,但是宁咎还是挺喜欢听着这些熟悉的人叫他宁公子的。
阎云舟欠身给李彦行礼之后便笑着开口:
“你们几人怎么提前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瞧着洛月离,洛月离倚在里面的圈椅中:
“那自然不是因为想你了,宁咎回来之后除了李寒和邹小虎瞧见过他,这些人都还没见过呢,这不是得抓紧点儿?”
阎云舟一眼便瞧出了洛月离的心思,怕是因为上午的事儿,倒是宁咎一点儿没多想,能在这个时候看到熟人那真是意外之喜了。
李彦起身:
“今日都不必拘礼,我们便当这还是在北境,不醉不归。”
连着上来的酒都是北境的烧刀子,今日外面还在飘雪,又是住在营帐之中,还真是有了几分北境的感觉,酒水是一坛子一坛子的上来,李彦一杯酒直接敬到了宁咎的身前:
“这杯酒,朕单独敬你,一为军中将士,二为老师,若不是你,恐怕朕也无今日。”
说起来宁咎和李彦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但是觉出了李彦这话说的很重,也很真心:
“陛下言重了,我干了。”
李彦今晚是真的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都开始有些泛红,阎云舟只看了一眼洛月离的反应便猜到了李彦的心思:
“陛下这是替臣委屈?”
李彦喝酒喝的通红的眼睛看了过来,宁咎撂下了刚夹起的牛肉,这才觉察出这气氛的不对来,不会吧?因为上午的事儿吗?说起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吧?
“朕于王爷,侯爷有愧,三年前朕只着了宁咎承袭侯爵,在军中功绩都未表彰嘉奖,以至于招来今日之事,待这一次的大比之后,朕便会着令吏部上书彰表宁侯的功绩。”
宁咎立刻顿住了一下,连忙开口:
“陛下不必如此了,臣不在意那些虚名的,左右嘴长在人家身上,多说一句臣也不会少一块儿肉。”
他看向了阎云舟,想要阎云舟也劝一下李彦,他真的无所谓什么表彰不表彰的,谁知道阎云舟这一次也没有站在他这边,倒是分外赞同李彦的举动。
晚上回去的时候,宁咎盘腿坐在榻上的时候还不忘吐槽:
“哎,今天在陛下大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啊?真让吏部搞什么嘉奖啊?”
阎云舟换上了寝衣,坐在了榻边:
“嘉奖怎么了?你做了那么多不该被嘉奖吗?难不成你爱听那些说你是小白脸的?”
宁咎抬手便搂住了那人精瘦的腰身,轻轻向后一个用力便将阎云舟拉到了他的怀里,他凑到了那人的唇边亲了一下,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旖旎,毕竟前段时间阎云舟用药,身上一直都不舒服,他自然是不能闹他。
在这段时间这人的身体虽然是好了一些,但是两个人又是一个赛一个的忙,这床上的事儿还真是有些怠慢了,阎云舟虽然顾忌这是在北郊营帐,多有不便,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全拒绝不了宁咎。
他其实从不是那重色重欲的人,但是唯有宁咎能让他理智脆弱,似乎心中只要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便选择了放纵,一个并不激烈而的吻让两人的体温都有些上升,阎云舟也扣住了宁咎的腰身,声音微喘,却花心思地在宁咎的耳边提醒:
“这可不是王府,小点儿声。”
宁咎报复似的要去咬他的嘴唇:
“担心担心自己吧,就怕折腾的你腰上受不了。”
事实证明,古今中外的男人都不能忍腰不好这句话,一瞬间宁咎便觉得屁股一凉,阎云舟的身体好多了,动作间都比从前利索多了,宁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捂一下裤子。
营帐之中灯火摇曳,暖黄色的灯光映衬着这一室的情语呢喃,微微浓重的喘息声也淹没在了帐外的一片寒风之中,徒留了那满溢而出的珍视和爱重。
屋内升了银丝碳,并不算冷,但是两人此刻谁都是一身的汗意,宁咎拉过了一边并没有用还干爽的被子,披在了阎云舟的身上,他便算了,阎云舟却受不住这寒,若是真的感冒了,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阎云舟闭着眼睛,唇边并非刻意而是自然勾起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他平复着呼吸,腰间被环上了一只手臂,随即便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线:
“我并非不介意那些小白脸的言论,我也会气,会在意,只不过那无关己身的人的言语就像是那水面的浮萍,风一吹就散了,我最在意的是我在意的人如何看我,你知我懂我知我,从前并肩战斗的将士会为我抱不平,这就足够了。”
宁咎的声音微哑,却是异常的清醒,阎云舟睁开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带情欲,尽是疼惜和无奈:
“懂事儿让人更心疼。”
这句话落下换来的便是宁咎贴上来滚烫的身子,他的目光炯炯,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饰:
“王爷若是心疼那就肉偿我一下?”
阎云舟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肉偿”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瞬间他对宁咎的“疼惜”全都不见了,扣着他腰身的手都收了回来,自己退身到了床榻的边上,和宁咎中间的距离活生生能再躺一个人。
宁咎看了看空空的双手:
“喂,要不要这么现实啊?提到肉偿就跑?”
阎云舟丝毫都不想搭理他:
“一会儿你出去叫水。”
宁咎…他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王爷,吃肉的是你,你竟然让我这个被吃的人出去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啊?”
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反问他,阎云舟背对着他,身上裹着被子,那背影仿佛是他被人凌虐了一样,这一幕简直给宁咎都看傻眼了,不是吧?被吃的人是他吧?
宁咎坐在他身边,扶额轻笑,抬起手指戳了一下阎云舟:
“喂,要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啊?刚才爽的人是你吧?”
在被他的手指戳了几下之后阎云舟裹着被子转过了身来,那双黑黝黝的双眸甚至有几分委屈:
“你明知道我经不住你撩拨的…”
未尽之言就是我本来不想的,都是你撩拨我,宁咎气的到他的脖颈上便一口啃了下去:
“你自己听听,这是大梁朝的渣男语录吗?”
阎云舟搂住了他的身子,却被宁咎一把推开:
“别别别,可不敢撩拨王爷了,一会儿又该怪我了。”
宁咎准备起身出去叫水,他这一身黏腻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却在刚要下床的时候被阎云舟给拉了回来:
“坐下,我去。”
他到底是心疼宁咎不舒服的,只不过他的身子虽然是好了不少,但是膝盖上是真的受不住力,这几天在军营中自然不比在王府,药油的按摩也落下了两次,膝盖本就肿胀。
宁咎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快歇着吧,那腿都要成馒头了。”
这一晚的脸到底是宁咎出去丢的,好在他们的营帐紧靠御帐,有御林军守在外面,等闲的朝臣倒是也没有窥见小厮大晚上往王帐中送水的一幕。
只不过这一幕瞒得过朝臣瞒不过李彦,李彦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坐在榻边,撩开了大帐中的帘子,正看到了那往阎云舟帐内送水的小厮,傻子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年轻帝王的眼中都是羡慕的神色。
那一次在宫中洛月离虽然算是松了口,但是这么多天以来,两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他看得出来洛月离虽然对自己是有旁的心思,可他毕竟是做了他这么多年的老师,他对他的爱中,夹杂了老师对学生的欣慰和满意,长者对年少人的宽和和纵容,那独属于情爱的冲动和热烈便已经所剩无几了。
再加上之前在寝殿他曾对洛月离无礼,那人之后虽然再未提起过,但是他也知道那件事儿洛月离到底还是在意的,否则上一次在洛府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