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64)
盛危挑了挑眉:“嗯?”
凌予殊:“不愿意哦?那我们还是继续画吧。”
说完了,他还就真的,继续画了。
目光再次去看盛危的腰,腹肌,人鱼线,所有的轮廓。
看几眼,落笔,甚至手都极稳。
盛危笑了,这次,笑容中真实的部分增加了很多。他想,予殊还真的就是这样睚眦必较的人啊,他知道的。
他站了起来。
凌予殊挑了挑眉:“不画了吗?”
盛危温柔地道:“不画了。亲爱的,我想看看你到底画了什么。”
他走下那台子,走到凌予殊的身边。
画纸上是一张未完成的素描,只有上半身,画中人戴着眼镜,脸上笑意不达眼底,肩膀舒展,肢体放松,容貌英俊。只是盛危原本手上没有拿着任何东西,画中人手上却是攥着一个看起来形状古怪的物体。
能看到主动脉、肺静脉这些的组成,他手里握着的,那是一颗——心脏。
盛危在那一刻有一些迷乱。他猛然之间开始怀疑,自己和凌予殊现在属于什么样的时间,又身在何处——他真的做到穿越时空,找到予殊了吗?还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可怜虫在绝望时的幻想?
凌予殊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盛医生,你在走神。”
盛危激灵了一下,把手臂不动声色地从凌予殊手里抽走,很自然地点了点那张画纸——很自然,但凌予殊就是注意到了,盛危果然不喜欢自己碰他,简直是排斥。
为什么呢?
盛危:“予殊原来真的在画啊。很好看。我还以为你会随便画出一些灵魂画作。”
凌予殊:“怎么可能。我看起来不像是在好好画画吗?”
盛危:“不像。予殊看起来像是在勾引我。”
凌予殊仰着脸看他:“那勾引到了吗?”
盛危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笑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凌予殊:“盛医生,想告诉我什么你就说,不想说你也可以不说,保留隐私也好,无所谓啊。我不喜欢拿这种事来交换。”
“所以呢,”他拖长声音,带着笑意,“我真就是想画一幅画而已。你很好看,我想画。”
“嗯,”盛危道,声线飘忽,“我现在呢,就不想只当模特了。”
下一秒,他打了个响指。
凌予殊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盛危时,被对方带去的那个病房。他甚至又躺回到了那张皮床上,已经被束缚带绑住了手脚。
而盛危已经再次穿得严严实实,衬衫什么的都穿在身上,外面还又一次披了一件白大褂。
盛危站在病床边上,低着头看着他。
凌予殊那一瞬间觉得,好像灵魂都被看透了。
可他看不透盛危眼镜后面的眼神。
凌予殊试着挣脱一下,挣不脱,束缚带绑得很紧。
盛危伸手,指关节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他的手太凉了,激起了凌予殊皮肤上的战栗。
凌予殊直言道:“我不喜欢这样。要绑着也可以,你衣服脱掉。”
盛危道:“有什么区别吗?”
凌予殊:“对我来说有。”
盛危:“亲爱的,我保证会很舒服的,你让我就这样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凌予殊特别坚决地说:“不要。”
又放缓了声音:“老公,脱下来,我就想碰碰你。否则我就不跟你玩了。我还会大喊大叫,说你强迫我,还要装哭哦。”
盛危:“宝贝,可是在这里,你叫不出任何人啊。”
凌予殊:“叫你的其他人格出来啊,我才不信他们不管我。盛医生,你说呢,我叫不叫的出来?”
他的语调纯真,气质却不是这么回事,被束缚住手脚躺在皮床上,却仍然不落下风。
两人彼此对视着,没人先移开目光。十几秒钟后,盛危仿佛退后一步一般,笑着伸手捋了两下自己的头发,道:“行,行——亲爱的,都听你的。”
他打了个响指,凌予殊瞬间被从那病房里带离,回到了自己别墅三楼的画室内,而盛危仍然是之前不穿衣服的样子。
只是下一秒,那家伙居然站起来,没朝他走,反而是往衣服那儿走了!
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起来了居然!一件不落啊都穿上了!
凌予殊瞳孔炸裂:“……盛医生,你什么意思?”
盛危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回头,微笑着看向凌予殊,道:“亲爱的,今天画完了吧?不如就到这里?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凌予殊:“啊?”
盛危温柔地说:“你说不脱衣服就不可以,那就不做了吧。我还是尊重予殊意见的,也很听予殊的话。”
凌予殊:“啊???”
盛危:“你一定想要的话,要么我换别人来好了。他们肯定很愿意啊。”
凌予殊:………………
惊呆了。
为什么盛哥的七个人格里,还包括一个很烂的和一个不行的?
盛哥,这是你的问题吗?
第39章 周日
凌予殊已经无语了。
什么叫“我一定想要的话”, 什么鬼啊!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到底是谁沉迷于这种事啊!还换人,这种时候换人,有病吧, 也亏你提的出来!
他开始在想,会不会盛危只是这么说说, 等会儿又要把他拖小黑屋了(指那个病房);或者这是不是什么服从性测试、煤气灯操纵一类的东西,毕竟对方是个搞心理学的,还是个精神病人, buff拉满了都,说不准就等他服软。
结果也……并没有。
盛危穿好衣服, 就下楼去,还给凌予殊弄了点夜宵。是份西红柿鸡蛋面, 味道居然还很不错。
直到关灯睡下,盛危都没什么发疯举动,搞得像是凌予殊之前的担心、紧张, 纯纯是自己找罪受——对了, 盛危穿的是件盛修止的家居服,扣子那叫一个严严实实,一直扣到了喉结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凌予殊要对他怎么样呢。
凌予殊试探着问:“老公,要不要抱着睡啊?”
盛危:“嗯?予殊要抱着什么睡吗?”顺手把旁边的靠枕塞凌予殊怀里去了。
而后他自己躺下, 离凌予殊得有个几公分的距离, 看起来简直就是, 防着凌予殊跟防狼似的。
凌予殊:……
什么啊!至于吗!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好吗!
OK, 这人纯纯的有病。
抱着抱枕气呼呼地睡了。
半夜两点, 凌予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是吧?完全就是有病吗?绝对就是有病吧?
旁边, 一个声音幽幽地说:“亲爱的,你还没睡啊。”
凌予殊:……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凌予殊差点被吓死,一扭头,就看到盛危睁着眼睛躺在旁边,眼睛还很亮。
凌予殊简直一口气没上来:“你干嘛,吓死我了!你怎么——你一直没睡?你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诶!我这都睡了一觉醒过来了。”
盛危:“唔,失眠是神经病人的必修课。亲爱的,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凌予殊心想,倒是不想管你。
但……又……
月光把房间照得很亮,睡意开始消散。
凌予殊左想右想,心里有些话没说,总觉得不舒服。他索性坐了起来,抱着抱枕,道:“盛医生,之前的事你不要太在意。”
盛危:“还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予殊嫌弃。”
凌予殊:“……什么鬼啊,谁嫌弃你了!我是说你妈,不对,我是说盛哥他妈。”
这话其实在他心里憋了半天了,结果之前被盛危的骚操作惊到,硬是没机会说。
这时开了个头,便继续道:“我其实觉得她心理有问题的,可能是NPD,自恋型人格,全以自我为中心,控制欲特别强。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听她的话,全部由她操控的傀儡。她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她有病说胡话好了。”